“他敢。”姚鶴晴將楚南傾放在桌上的茶喝個幹淨,然後出了門。
因為有上次遇見刺客的教訓,玄凜又從近調了許多人手保護姚鶴晴,這一路平安無事。
“郡主,有況!”
一行人快到龍虎寨的時候,玄凜派出去探路的人急匆匆的回來了。
姚鶴晴掀開車簾問:“怎麽了?”
玄凜道:“有人帶兵攻打龍虎寨,我們暫時不能進去。”
“裏麵的人會不會有危險?”姚鶴晴有些擔憂,他們雖然是土匪,但是並沒有做什麽壞事,要是就這麽送了命可太虧了。
關鍵朗月和沈七還在裏麵,萬一有什麽危險就不好了。
“暫時不會有危險,不過這次剿匪的兵眾多,時間長了屬下也不能肯定。”
姚鶴晴想了想道:“那些人估計是因為王攜被綁的事來的,我們先去集縣找一客棧住下,你派兩個人切注意這邊的況。”
集縣是滬州水災最嚴重的縣城之一,一多半的房屋都被衝垮,隻有數做工良的房子還勉強能住人,但也是有坍塌的可能。
馬車在縣裏繞了一大圈,依舊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安之所。
“郡主,不然咱們回滬州府衙吧。”看著街上流離失所的災民,星辰心裏很不好。
姚鶴晴也是十分抑,滬州災的地區太多,楚南傾和蘇青州他們怎麽顧得過來,如今這瘟疫還沒有徹底清除,想讓百姓離苦海,真是舉步維艱。
無意間,姚鶴晴見遠的山頂有一座寺院,立刻對玄凜道:“我們去那裏。”
到了地方,姚鶴晴下了馬車,打量著眼前座年久失修的寺院。
寺院大門口隻剩下半扇門掛在門框上,風一吹就是咯吱作響的聲音,另外的半扇門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大門上的朱紅漆經過風吹日曬雨淋的洗禮,早已經落的不樣子。
門框上的匾額也已經搖搖墜,上麵雕刻著的‘佛緣寺’三個大字依舊龍飛舞,不失其豪邁的氣派。
“怎麽也沒個人。”
星辰跟著姚鶴晴進了院門,看著眼前一副蕭瑟的景不皺起眉來,看樣子這裏已經許久都沒有人住了。
姚鶴晴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建築,雖然久經歲月的洗禮,但房屋依舊牢固,可以小住一段時間。
“沒關係,挑間合適的屋子打擾一下。”
星辰應聲然後就去辦了,姚鶴晴無聊,就四逛了逛。
如今已經秋,這座寺院雖然破敗,但是周圍的風景很好,好像有人特意栽種的楓樹,此時殘似,照在這一片火紅的楓林上又是另一種絢麗多姿的彩。
“咳咳咳……”
不知哪裏忽然傳來一陣蒼老的咳嗽聲,姚鶴晴回頭卻隻見跟著的幾個護衛。
“誰咳嗽?”姚鶴晴疑的問。
玄夜搖頭:“沒人咳嗽,郡主莫非聽錯了?”
姚鶴晴蹙眉,不可能聽錯。
抬手示意大家噤聲,然後豎起了耳朵。
好一會兒都沒有再聽見聲音,就在姚鶴晴也懷疑自己聽錯的時候,又一陣虛弱的咳嗽聲響起。
“在那裏。”姚鶴晴指了指不遠的一房屋確定的開口。
玄夜明白的意思,立刻上前敲了敲門。
“誰……”
終於,裏麵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姚鶴晴立刻開口:“晚輩是從外地而來,途徑於此無落腳,所以想在貴寺借住幾日。”
“阿彌陀佛,相遇即是緣,施主自便吧……”裏麵的聲音十分虛弱,仿佛用了很大力氣才說完,隨即又是一陣咳嗽,好像有些上不來氣。
“您沒事吧?”姚鶴晴上前幾步,站在門口擔心的問。
良久,裏麵才又傳來虛弱且蒼老的聲音:“看了生死,一切都是小事一樁,施主不必掛懷。”
姚鶴晴頓了頓,沒再說什麽,帶著人回到了星辰打掃幹淨的房間裏。
“郡主,這麽晚了,奴婢也沒找到什麽吃的,隻能拿這點心墊墊肚子了。”
姚鶴晴接過點心送到邊,忽然想起那一道蒼老的咳嗽聲。
想了想,端著碟子就出了門。
“郡主,你去哪?”星辰立刻跟上。
姚鶴晴走到離楓林最近的那房屋,窗戶裏麵是一片昏暗,老人的咳嗽聲依舊斷斷續續的響起。
後的星辰有些驚恐的抱著自己,警惕的看著四周:“郡主,難道有鬼?”這裏不是沒人住嗎,哪來的咳嗽聲?
“閉。”姚鶴晴懟了星辰一下,然後敲響了房門:“老人家,晚輩這裏有些糕點,沒有半點葷腥的,您要不要嚐一嚐?”
好一會兒裏麵才傳來聲音:“不必了。”
姚鶴晴想了想,然後道:“那晚輩就放在門外吧,您若是需要就自取吧。”
說完,讓星辰將屋簷下的石凳搬來,將糕點放在門口就離開了。
這裏雖然破落不堪,姚鶴晴這一夜卻睡的分外香甜,一覺醒來通舒泰。
“龍虎寨那邊怎麽樣了?”姚鶴晴了個懶腰,然後問一旁打掃房間的星辰。
星辰道:“沒消息就是跟原來一樣,龍虎寨易守難攻,估計那些兵隻能無功而返。”
星辰正說著話,門外忽然傳來玄凜的聲音。
姚鶴晴出門,玄凜上前拱手:“郡主,聽那群兵的意思,是要圍困龍虎寨,讓他們活生生死。”
姚鶴晴角了,這招夠狠,不費一兵一卒,等熊虎他們吃了儲存的糧食,活活死的時候,龍虎寨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我之前聽熊虎說了,寨子裏沒什麽家底,搶到手的東西都救濟苦難的災民了,那些兵要是就這樣圍著,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把人死了。”
姚鶴晴歎了口氣,真的很擔憂朗月跟沈七。
“不然,這件事請王爺想想辦法?”玄凜想了想,然後問姚鶴晴。
想起臨走時楚南傾拂袖而去的形,姚鶴晴連連搖頭,才不會低聲下氣的去求他。
“你說那些兵是不是閑的,有這功夫還不如都去救濟救濟災民,修一修河套的堤壩。”姚鶴晴折了一樹枝,無聊的揪著上麵泛黃的葉子。
玄凜撓了撓頭:“這些兵都是集縣孫縣令手下的,定是王家給了好。”
“郡主,咱們出來的急,也沒帶個鍋灶和米糧,您先吃點糕點墊墊肚子,奴婢讓人去尋口鍋再買點米來。”星辰從屋裏出來,拍了拍上的灰塵,對姚鶴晴開口。
姚鶴晴道:“想來這寺院裏定是有鍋的,這附近災嚴重,怕是米也不好買……”
話音落,姚鶴晴腦海裏忽然靈一現。
“玄凜,這次出門咱們帶了多人?”
玄凜道:“明十人,暗三十人,若是有突發的急況,用信號彈還能召集一百,不過他們離得遠,趕過來慢一些。”
姚鶴晴角上揚,抬手拍了拍星辰的肩膀:“你挑十個明的,我給他們安排個任務。”
玄凜遲疑了好一會兒也沒應聲,麵有些沉重。
“怎麽了?”看他一副為難的樣子,姚鶴晴好奇的問。
“郡主,孫縣令雖然小,可是好歹也算朝廷命,咱們不好跟他們手。”
原來是他誤會了,姚鶴晴用力拍了玄凜的肩膀一把:“說什麽呢,誰要跟他們對著幹。”
“那郡主的意思是……”
玄凜有些不著頭腦,擔心姚鶴晴出什麽幺蛾子。
“如今這肚子的災民數不勝數,咱們想辦法給他們弄點糧食。”
玄凜有些不著頭腦,朝著遠放風的玄夜招了招手,其實要說了解姚鶴晴的還是玄亦,不過那家夥正跟著姚叔籌備救濟災民的糧食呢,不在跟前。
“郡主有事吩咐?”玄夜走過來拱手作揖。
姚鶴晴繼續道:“如今兵圍困龍虎寨,我擔心朗月和沈七他們的安全,咱們也不好跟那些兵對著幹,我正巧有個一舉兩得的辦法。”
“什麽辦法?”玄凜和玄夜異口同聲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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