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月抬手製止:“請人進來。”
然後,他又吩咐下人:“廚房給我送一份醒酒湯。”
姚鶴晴帶著朗月進門,就見晚明月在為擺碗筷,腳步一頓,總覺得有些寵若驚。
“想跟我吃飯早讓人來傳話,你瞧瞧這都什麽時候了,半點誠意都沒有。”
雖是埋怨,但姚鶴晴卻覺得親切的很,長這麽大好像還沒有人用這種語氣跟說過話。
“晚輩這不是正研究做杏仁的法子,這用飯本來就晚了,正巧管家送來幾道好菜,晚輩就想著跟伯父一同用飯,正巧聽伯父講一講我父王年輕時候的故事。”
姚鶴晴擺擺手,朗月將食盒裏的菜擺上了桌。
晚明月看著那幾道菜,再看了姚鶴晴一眼,目裏閃過什麽。
“聽說伯父將這西紅柿看的很寶貝,廚子這道菜怕是用了不,晚輩還真是慚愧。”
“西紅柿?”晚明月的目閃了閃,這東西還有別名?
姚鶴晴點頭:“產自西方,鮮紅,所以這番柿也西紅柿。”
“你竟然認得這東西?”晚明月更驚訝了,這東西除了淩霄國,附近的幾個國家都沒有,唯獨他這裏才有那麽幾株秧苗,這丫頭怎麽會認得?
姚鶴晴撓了撓頭:“哦,以前遇見一個老頭兒,他跟我講過,這東西水鮮紅似人,味道酸甜可口,當初有人不識,還以為這東西是毒藥鬧出了好大一通笑話。”
晚明月並未懷疑姚鶴晴的話,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人認得這東西也正常。
“鬧出了什麽笑話?”晚明月一臉的好奇。
“曾經有一個畫家因為不住強大的力,所以想要自殺,他見這西紅柿特殊,味道古怪,還以為是什麽有毒的果子,就一口氣吃了好幾個自殺,結果第二日人就被醒了。”
“他一覺睡了那麽久?”晚明月疑的問。
姚鶴晴擺手:“沒有,他以為自己快被毒死了,嚇暈的。”
“哈哈……”
晚明月笑的開懷:“這世上還有這麽蠢的人?”
姚鶴晴嗬嗬一笑,指了指麵前的西紅柿燉螃蟹:“伯父覺得,這世上的人都比那個自殺的人聰明?”
晚明月的笑聲戛然而止,目落在那一盤番柿燉螃蟹上神有些扭曲。
“來人啊,夫人不好氣虧虛,這番柿正有養的功效,快給送去。”
姚鶴晴角了,這……這麽狠?
下人又取了食盒,將那道菜給裝了回去,隨即晚明月又指了指剩下的那兩道狗炒綠豆和芹菜甲魚:“一起送去。”
下人的手一抖,原本以為是莊主對夫人的關心,可是看著莊主沉的可怕的冷臉,總覺得這事兒沒有那麽簡單。
且不說別的,就說狗炒綠豆這道菜,這搭配的太詭異了,從來沒見廚房做過。這芹菜燉甲魚他知道,這二者同食會食相克就跟吃了砒霜一般啊,這到底是什麽況?
“一定要看著吃完。”那下人臨走的時候,晚明月輕飄飄的開口。
姚鶴晴垂眸,這是不是惹事了,雖然這以牙還牙是理之中,但是這一個男人謀害自己的妻子,這事兒是不是有些損?
晚明月這麽對他的夫人,到底是因為做給姚鶴晴看的,還是真的恨那氏不死?
“莊主,夫人病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之前打發給那氏送菜的下人回來了,他跪在門口戰戰兢兢的開口問。
“哦,怎麽就病了?”晚明月喝了口酒,淡淡的問。
下人開口:“不知……奴才去的時候夫人就病倒了,聽說還吐了……”
晚明月冷笑一聲,手裏的酒杯直接朝著那下人的腦門丟了過去。
兩個人距離很遠,就算砸到那人的腦門上頂多就出一個包而已,可是晚明月這一下子,直接讓那人額頭鮮淋漓,尤其可見他是用了力。
“莊主息怒……”
那下人顧不上額頭的,連連磕頭,染的那青磚地麵一片鮮紅,姚鶴晴都不忍直視。
“來人,將這吃裏外的東西發賣了。”晚明月冷聲道。
“莊主……莊主饒命啊……”那下人連連哀求。
晚明月起走到那連連磕頭的下人麵前問:“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麽?”
那人點頭:“奴才辦事不力,還……還被夫人收買……”
所以,那氏昏厥,並非是下人送菜之前就暈的,而是看見那幾道食相克的菜,為了避免被那幾道菜毒死才裝暈的。
“奴才也是沒有辦法啊,夫人用奴才的一家老小威脅,奴才也沒有辦法!”
晚明月眉頭一皺,又改了口:“將人逐出去。”
看了一場好戲,姚鶴晴心裏頓時五味雜陳,開始懷疑,自己不應該來這明月山莊。
但是也不想讓夫妻二人鬧這樣,是晚霏霏非要請來的啊。
“要不要去看看?”
姚鶴晴正糾結要不要借口回明月樓,頭頂就傳來晚明月的聲音。
姚鶴晴猶豫片刻道:“夫人抱恙,晚輩就不去打擾了,晚輩先回去了。”
讓去做什麽,看那氏裝病嗎?
晚明月不樂意了:“我的飛雲閣也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姚鶴晴還沒反應過來,晚明月已經率先出了門。
姚鶴晴仰天長歎,這是什麽人啊。
晚明月走的飛快,姚鶴晴就是用跑的也勉強跟上,那氏住的地方離晚明月的飛雲閣很遠,大概走了半個時辰才到地方。
姚鶴晴已經被累懵,讓更加蒙圈的是,這兩個夫妻住的地方閣這麽遠,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正臥床的那氏聽說晚明月來了,原本冷下來的心又泛起一溫度。
晚明月走到那氏床邊,看著床上麵無的婦人,依舊麵無表。
“莊主,您快想想辦法,救救夫人吧!”那氏跟前的丫鬟跪在地上扯著晚明月的角央求。
晚明月轉,看著跟在後的姚鶴晴問:“你有什麽辦法?”
姚鶴晴心裏翻白眼,這意思,可以當著他的麵弄死他媳婦?
“晚輩沒有辦法,但是晚輩的侍是完神醫的徒弟,定是有法子的。”
姚鶴晴給朗月使了一個眼,朗月立刻讓朱雀取了的醫藥箱來。
之前不知道那幾道菜有什麽不妥,可是眼睜睜看著那三道菜被送來送去的又鬧這樣,就算再傻也明白了其中的問題,正愁怎麽報複這罪魁禍首呢,如今姚鶴晴卻給了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
那氏在聽見姚鶴晴的聲音的時候整個人就不淡定了,真想從床上跳起來告訴晚明月已經沒有大礙,可是如果就這麽醒了,豈不是被晚明月懷疑?
了二十幾年的男人,如今竟然帶著那個賤人的兒來看的笑話,可是為他生兒育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這個男人為什麽這般絕?
原本還以為晚明月對還有那麽一,如今看來……
悲痛怨恨之際,那氏竟然真的吐出一口來又暈死了過去,這次真不是裝,而是被晚明月氣的。
姚鶴晴想笑,但還是忍住了,不能這麽不地道。
很快,朱雀取了朗月的藥箱來,朗月拿了脈枕,給那氏把了脈。
“夫人怒火攻心,且有氣滯瘀的況,需用銀針刺進的要,然後用竹板敲打全經脈,連續七日也就好了。”
朗月收了脈枕,對晚明月開口。
晚明月點頭,然後對姚鶴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的人了。”
“不麻煩,晚輩能來明月山莊也是晚姑娘極力邀請的,晚輩自然要知恩圖報。”
言外之意,我是不想來的,是你兒著我來的,這吃虧的是我。
‘知恩圖報’四個字,姚鶴晴加重了音調,那氏恨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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