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溫熱的鼻湧了出來。

    陸湛兩隻手都被年荼占據，倒不出手來。

    他慌地想將小雌放到桌上，可是石質的桌子太冷太，很容易把的皮硌出紅痕，他隻好把放到自己的床上，那裏鋪著一塊皮。

    “你就待在這裏等我，哪裏都不許去”，他一邊嚴肅叮囑年荼，一邊狼狽地拭鼻，“我馬上就回來，你一定不要跑。”

    他不敢想象年荼就這樣溜溜跑出去會是什麽場麵，帶上兩串骨幣奪門而出，去給買服。

    年荼驚呆了。

    很見到陸湛這麽不冷靜的樣子。

    失去記憶的伴實在純得過分。還什麽都沒做，他就不了了。

    趁著這會兒空檔，年荼環顧四周，打量這個山。

    家很，布置得非常簡單，但是整個山特別幹淨，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羅列擺放好，一看就是陸湛的風格。

    看到了不藥材，新鮮的、曬幹的都有，還有石杵一類的。

    看來，在這裏，陸湛的職業依然是醫生。

    腳步聲由遠及近，年荼收回視線，看向山口。

    是陸湛。

    隻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他就匆匆忙忙趕了回來，鼻已經止住，臉也清理幹淨，視線飄忽躲閃，不肯落在年荼上。

    “這些都給你”，他將一大堆皮製品丟到床上，“快點穿好。”

    “沒有服穿，你為什麽要變人形？”，他有些惱，質問年荼，“你在別人麵前也這樣嗎？”

    一想到年荼也曾這樣撲到別的雄懷裏，他的心頭就燃起無名的怒火。

    不知恥！！

    年輕的雄沒有意識到自己語氣中的酸意，年荼卻嗅了出來。

    一笑，順哄他，“我隻在你麵前這樣呀，因為你是我的伴嘛。”

    “……”

    輕描淡寫一句話，陸湛就被噎住了。

    回過神，他薄抿，沒有再反駁，否認自己是的伴。

    他擔心拒絕的次數多了，年荼會改換目標，換個雄糾纏，用一樣的方法勾引撥。

    任何雄都抵擋不住這麽可惡的小雌……

    萬一這隻小兔子沒那麽單純，真的不懷好意想做些什麽，那些蠢家夥肯定會被騙得團團轉。

    他的意誌力強一些，比他們理智，還是讓他來承吧。

    陸湛紅著耳朵，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催促年荼，“快點把服穿上。”

    床上，服堆了小山。年荼翻翻撿撿，“……你買這麽多幹嘛？”

    隻要有一件避，一件換洗就足夠了。搞這麽多，都不知道哪些是服哪些是子了，幹脆躺平，“我不會穿，你來幫我穿。”

    “？”，陸湛不敢相信，“不會穿？？”

    就算是個笨蛋小兔子，這種基礎的事也不該不會做。

    以前難道不穿服的嗎？？

    “真的不會”，年荼目清澈，眨眨眼睛，“我還是第一次變人形呢，沒穿過這些服。”

    聽起來有些荒謬。

    但陸湛下意識地相信了，接了這個解釋。

    怪不得小兔子之前一副難的樣子，原來是在努力變人形。

    他從床上撿起一套服子，別別扭扭地不看年荼，憑覺往上穿。

    年荼配合地張開雙臂。

    一不小心，陸湛的指尖就從綿綿的上拂過。

    他的作立刻僵住。

    半晌，他艱難冷靜下來，放緩了作，可是思緒已經了，不留神又到好幾下。

    在視覺和覺之間，他似乎一定要選一種刺激。

    兩害相權取其輕。陸湛結滾，下定了決心，抬眸看向年荼。

    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他麵紅耳赤。他以最快的速度給年荼穿好了服，一鼓作氣為圍上子。

    終於結束，他長舒一口氣，宛如渡了一場大劫。

    方才看到的、到的一切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鼻腔又有熱流湧上，他忙不迭挪開視線，仰起頭。

    “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不過要先去一趟河邊，他要再洗一把臉。

    陸湛的地盤位置絕佳，走出山，不遠就是一條小河。

    年荼蹲在小河邊，探出腦袋，在清澈的河水裏照鏡子。

    水波漾，映出的麵孔有些變形，但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這就是本人的臉。

    了臉蛋，手撥弄幾下清涼的水，抬頭向四麵八方眺，忽而瞇起眼眸，鎖定一片結著果實的樹。

    “那是什麽？”

    看起來像是桑樹，上麵的桑葚不多，可能是被人摘掉了大部分，隻有零零散散的一小點。

    畢竟是生長在部落裏的樹，還能剩下一點果子，已經實屬不易。

    “你想吃黑果？”，陸湛順著的視線看過去，了然地點頭，“我知道誰賣黑果，可以給你買。”

    這種本填不飽肚子、又不耐儲存的東西，哪怕是手頭比較寬裕的人，也不怎麽舍得買來吃。

    陸湛也沒買過。

    他的口腹之不重，但為部落裏的巫，他手裏有很多錢，完全不介意滿足年荼的小小。

    年荼疑，“我不可以自己摘嗎？”

    為什麽要從別人那買？不僅要破費，而且還不新鮮。

    這些樹生長得雜無章，一看就不是種植的，應該沒有主人吧？

    “……自己摘，也行”，陸湛猶豫了一下，想說不用給他省錢，但是轉念一想，他為什麽要這麽寵著這隻小兔子？

    就讓自己花力氣去摘好了。

    走到那片樹叢附近，年荼才發現，這裏有人。

    是幾個雌和幾個小孩，正嘻嘻哈哈地爬到樹上摘果子，摘下來就往裏送。

    看到陸湛的影出現，他們趕低頭打招呼，“巫。”

    目落在年荼上，他們的眼底閃過好奇。

    陌生的雌，和巫站在一起，是什麽人？

    不等年荼自我介紹，陸湛先一步開口，“是新搬來我們部落的人，年荼。”

    這些雌和小孩除了吃，最大的好就是到議論別人。

    要是放任年荼在他們麵前胡說八道的話，是他的伴這種虛假不實的消息一天之就會傳遍整個部落。

    “你可以去摘果子了”，陸湛板著臉，語氣疏離，努力和年荼撇清關係。

    年荼奇怪地瞥他一眼，仰頭看向大樹。

    那些踮起腳就能到的枝條已經被摘了果實，想要摘果子，必須得爬到高。

    雖然此前沒什麽爬樹經驗，但年荼對自己的手還算自信。

    隻要謹慎一些，就不會摔下去。

    雙手扶住樹幹，抬起一條——

    “停！”

    不等開始爬，陸湛就喊了停。

    年荼迷地扭頭看他，“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