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看著跟自己頂的陳睿。

「陳睿，你……」

陳睿不想在街上跟海棠爭執，他好聲好氣地哄，「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吃苦了，我跟你保證，這些都是暫時的，我會努力工作，給你們娘倆好日子，行嗎？」

海棠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陳睿聲道：「所以就暫時委屈你陪我坐一下公車吧。」

海棠也不想把兩個人的關係鬧僵，勉強答應他了。

陳睿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海棠上車。

公車上正好有一個位置，陳睿趕讓海棠坐下。

好巧不巧的，海棠的位置就在陳茉琳後。

陳茉琳靠在車窗上睡覺，沒有發現他們兩個人。

倒是陳睿呆了一下。

下午的沒有那麼刺眼，暖暖的罩在陳茉琳上，給周鍍上了一層溫暖的暈。

很。

海棠注意到陳睿的眼神，不高興地拽著他的袖子，「你看什麼呢？」

陳睿忙不迭收回眼神，「沒看什麼。」

海棠咬牙切齒，別以為看不出來，陳睿對陳茉琳還余未了。

忍！

突然，公車一個急剎車，陳茉琳靠在車窗上的頭往前栽楞，眼見就要撞上門窗，陳睿幾乎是條件反地手擋在陳茉琳額前，免得撞傷。

這麼突然的事故，陳茉琳也醒過來了，趕道謝，「謝……」

另外一個謝字還沒說出來，就看見了陳睿的青腫的臉，陳茉琳愣住了。

沒想到兩個人這麼快就見面了。

陳茉琳斂了斂眉眼，自嘲，「這麼巧。」

「是啊，很巧。」

「謝謝你幫了我。」

「不，不客氣。」

「咳咳。」

海棠的咳嗽聲吸引了陳睿的注意力，怕自己再不出聲，陳睿的眼睛會黏在陳茉琳上掉不下來。

「陳睿，你還敢招惹，不怕毀容啊。」

陳茉琳也是才注意到海棠，疑地問：「什麼意思？」

海棠沒好氣地問：「你看不出他的臉被人打過嗎？」

雖然陳睿的臉恢復了一些，仍然能看出被打過的痕跡。

「跟我有什麼關係？」

海棠看著陳茉琳茫然無辜的小臉，只覺得裝，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明知故問。」

晏政卿那天氣勢洶洶地來找陳睿，把他帶了出去，等陳睿再次回來，他的臉就這副模樣了。

儘管陳睿好面子，閉口不談，可傻子也看得出來，陳睿的傷出自晏政卿之手。

陳茉琳明白了，陳睿臉上的傷是因為得的。

雖然兩個人分手了，陳茉琳還是希陳睿能夠安好，抱歉道：「對不起啊。」

「沒關係。」

陳睿想到晏政卿那天說的話，愧疚地低下頭。

嚴格意義上講，是他傷害了陳茉琳，所以他挨這頓打也是應該的。

陳茉琳牽強地扯了扯角，看著以保護姿態站在海棠邊的陳睿，落寞地垂下眼瞼，不再跟他們談。

陳睿看著落寞轉的陳茉琳，心底倏然一痛，總覺得什麼東西好像流逝了，他想抓住流逝的東西。

下一秒，手腕一陣刺痛。

海棠擰著陳睿的手腕，眼中有提醒。

他們已經分手了，就別總是拿一副深的模樣給別人看。

陳茉琳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原本以為陳睿冷靜幾天會發現的好，會理解，卻沒想到他直接跟海棠在一起了。

他們兩個人永遠都不可能了。

公車到達下一個站點的時候，陳茉琳就拿著包包，急匆匆地下車了，怕自己再不走，會沒骨氣地哭出來。

雖然哭，卻不想在陳睿面前哭，博取同。

陳茉琳站在公站牌前，看著遠去的公車，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淚回去，微笑著面對。

……

而另外一邊

陳睿的心裡空落落的。

海棠看著失魂落魄的陳睿，強忍著發作，有些傷心地問：「陳睿，你是不是後悔了？」

陳睿沒有反應過來，茫然地問：「後悔什麼？」

「後悔跟陳茉琳分手，後悔跟我在一起了？」

陳睿立刻否認，「沒有。」

「既然沒有的話，你剛才你為什麼那麼失落？」

陳睿也說不明白自己的心。

明明跟陳茉琳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地喜歡，為什麼離開之後，心裡會有些不舒服呢？

陳睿想不明白，索就不想了，他溫地海棠的髮，「傻瓜，別想那麼多，我既然跟你在一起了，又有了屬於我們的孩子，就不會對別的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真的嗎？」

「真的！」

「陳睿，你真好。」

海棠把頭枕在陳睿的手臂上，突然想起來什麼，「陳睿，我們不是要回家見父母嗎，我帶你去買服吧？」

陳睿下意識地拒絕，「不用，我有服的。」

「你的服都不夠正式，見家長不太合適。」

海棠帶陳睿去了商場的品牌男裝店。

陳睿工作了一段時間，偶爾跟同事聊天提起過這家店，他知道這家店的服很貴。

陳睿不想買，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道：「海棠，咱們還是別買這家的服了。」

海棠知道他的顧慮，輕笑道：「沒關係，你隨便選，我的男朋友怎麼能穿的隨便呢？」

儘管海棠這麼說，陳睿還是沒有。

海棠最後親自為陳睿選了幾套服。

穿在上之後才知道什麼是人靠裝，佛靠金裝，連帶著給人的覺都變得不一樣了。

陳睿站在試鏡前，完全不敢相信鏡子里的人是他。

海棠從陳睿的表就知道了他的心。

從錢包里掏出一摞錢，大方地說：「那些服，我都要了。」

「海棠。」陳睿想要制止。

海棠手指抵在邊，做了一個噤聲的作，「給我喜歡的人買服，我很開心。」

陳睿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更加確定自己要努力賺錢，努力對海棠母子好。

海棠是個明的獵手，清楚地知道，陳睿出生窮苦人家，往往用金錢製造出來的會讓他很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