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楊琰摟了姜蔓一下，姜蔓才沒從臺階上摔下去。

 姜蔓不再搭理韓娟，想趕離開。

 楊琰想再問姜蔓一句什麼話的，但他看到姜蔓的臉，終究沒問。

 如果沒猜錯，昨天傅政延在姜蔓那套房子，姜蔓也在。

 至于發生了什麼，楊琰沒敢想。

 但他覺得，昨晚上兩個人應該只是聊一些事，畢竟他們已經離婚了，不會發生關系的。

 楊琰自己勸自己。

 上車以前，姜蔓的手機響了一下，拿碼打開了。

 “怎麼不用指紋？”楊琰問。

 “哦，”姜蔓想了想，“我指紋設壞了，不能用，還是用碼更方便。”

 “指紋怎麼會設壞？”楊琰疑地問到。

 姜蔓敷衍，“我也不知道，手機的問題。”

 姜蔓看完微信后，剛要關上手機，便彈出來一條新聞：新耀集團總裁傅明城和淮州名媛唐曉瀾好事將近。

 姜蔓起初并沒有反應過來“傅明城”到底是誰。

 直到突然一個激靈，才想來，“傅明城”就是“傅政延”。

 死死地盯著新聞上的那行字，眼睛都不彈了，腦子里空空如也，有點兒靈魂出竅的覺。

 就這麼呆滯了五分鐘。

 也知道，自己在楊琰面前這樣不好，很不好，可控制不住自己。

 楊琰瞥了呆滯的姜蔓一眼，低頭看了一眼的手機，看到了新聞標題。

 楊琰心里很不是滋味，姜蔓這般，是為了傅政延。

 “我先送你回家？”楊琰對姜蔓說到。

 姜蔓機械地點了點頭，周發冷，腳發，腦子里混沌地想著：傅政延是不是還在那套房子里住著？

 但是覺得，既然他都要結婚了，也沒有必要在那套房子里不走。

 姜蔓沒有反駁，甚至一點兒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出租車來的時候，楊琰扶著上了車，的頭還撞了車頂一下。

 在車上，的腦袋一直看著窗外，好像想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很多的畫面在的腦子里一幀一幀地過去：和傅政延相親時候的場景，知道他就是傅明城時候的場景，他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如今，他要和唐曉瀾聯姻了。

 姜蔓的眼淚像是自來水一樣，嘩嘩地往外掉，收都收不住。

 到了姜禮泉的那套房子，楊琰又把扶進家。

 進客廳的時候，楊琰一眼看到了茶幾上的煙灰缸，以及煙灰缸里的煙。

 他知道這都是傅政延的……

 姜蔓直接回了臥室，渾無力地躺在了床上。

 的眼淚還是一直淌，一直淌。

 楊琰給倒了一杯水，姜蔓搖了搖頭，不喝。

 “我先把家里給你收拾一下。”楊琰說到。

 說完，他便走了出去，把煙灰缸連同煙、打火機都扔了，又把家里簡單地打掃了一下。

 他不想這個家里再有傅政延的任何東西。

 然后，他坐回到了姜蔓的床邊。

 “姜蔓～～”他輕輕地說到。

 姜蔓不應聲。

 “我知道你都聽見了，我也知道我們沒有基礎，不像你和他那麼……那麼分不開，但既然現在他要和唐曉瀾結婚了，你是不是也該向前看？你總不能陷在他上過一輩子吧？”楊琰說到，“我可能沒有他那麼好，但我覺得我更加適合你，往后，我會對你好的，你信嗎？”

 姜蔓翻了個子，朝向那邊，又機械地點了點頭。

 楊琰說得對，的確應該向前看。

 傅政延要結婚，理應祝福他，做這副樣子給誰看？

 讓楊琰看見，那更不應該了。

 “我知道。”姜蔓聲音沙啞地說到，“我想一個人睡會兒。”

 楊琰說到，“那我先離開？”

 姜蔓輕輕地點了點頭。

 楊琰離開了。

 他不曉得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此刻他就是個外人，是個小丑。

 他出了姜蔓的家門。

 剛剛合上門，就聽到姜蔓的房間里傳出來“哇”的一聲大哭，聽起來特別悲傷，特別難過，大概那個人要結婚，難。

 姜蔓哭了好久好久，哭累了就睡覺，睡醒了再哭。

 就這麼過去了三天。

 三天后，姜蔓的緒緩和了很多，起來給自己煮了點兒面。

 一邊吃飯一邊想：楊琰說得對，既然他要結婚了，也得向前看，不能總困在過去，本來和傅政延就是一段意外，如今不過是回歸征途而已。

 姜蔓強力讓自己釋然，慢慢地給自己做心理暗示。

 等到覺得自己恢復了，才回去律所上班。

 剛進律所，郭萍看到好幾天沒來上班的姜蔓，說到，“姜律師來了？瘦了，更好看了。”

 “是麼，”姜蔓強打起神，“謝謝你啊。馬上畢業季了，趕發布招聘消息。”

 “好。”郭萍說到。

 姜蔓努力讓自己忙起來。

 畢業季，姜蔓每天都盯著郵箱看簡歷，篩選人才，當然，挑選人才，主要還是想從淮州大學挑，淮州大學法學院在全國都排得上號，老師給姜蔓推薦了幾個人。

 還有一個生，不是老師推薦的，是姜蔓主找的。

 這個生低姜蔓一屆，邱莫寧，兩個人一起在舞蹈社學過舞蹈，姜蔓對邱莫寧印象很好，人很細心，學習也好，正在考司法證，姜蔓想讓邱莫寧來當的助理。

 想不到，給邱莫寧打完電話的時候，邱莫寧愁眉不展地說到，“學姐，我很想當你的助理。但我最近正焦頭爛額呢，我之前有篇論文《英法系中的刺破公司法人面紗制度》，發表在了學期刊上了，最近有人舉報說我是抄襲的著名法學家楊秀章的論文《反向刺破公司法人面紗制度》，楊教授也親自下場證實了，說我確實抄襲了他的文章，可是天地良心，我寫論文的時候，本都沒看他的文章，因為我那篇論文是發表在國家級刊上的，學校正準備罰我呢。”

 “楊秀章？”姜蔓說到。

 姜蔓對楊秀章并不陌生。

 他是經濟法方面的大佬，曾經是政法大學的教授，如今退休了，仍然擔任了很多公司的法律顧問，也發表了很多含金量很高的論文，在業的權威很高。

 不過，姜蔓對楊秀章的印象并不好，是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