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他聲線慵懶,摘下墨鏡,靜靜地看著。
此時此刻,姜南喬臉上的灰都還沒來得及,一夜熬得格外憔悴,再加上焦慮難安,的狀態可比顧云洲差遠了。
“我有事,你先讓我過去,趕回醫院去,等我忙完就去看你行不行?”姜南喬聲音了下來,終究還是心,記著他的恩。
但這語氣,好像哄寵妃回宮靜待駕臨的皇帝。
顧云洲倒了眼等臨幸的小妃子。
顧云洲深呼吸一口氣,下車走到車前面,抬了抬下,“先下來。”
姜南喬心急如焚,“不行,我還有要事兒!”
“你臉臟得很,你想出去丟人現眼?”顧云洲嗤笑著問了一句。
剎那間,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好似劃過一抹心疼。
昨晚上,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其實他也醒了,也跟了過來。
眼睜睜看著在災禍現場各種忙碌,他有無數次想要將拉回來,他去幫解決一切。
可他忽然發現,能量很大,竟然真的可以解決好所有問題。
他便退守在后,默默等待,默默守護。
“好吧,我去洗把臉。”姜南喬下車,預備著去洗手間一趟。
顧云洲卻抓住的胳膊,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盒巾,格外溫地幫臉。
兩人極得極近,他那麼高大的材,正好替遮住直。
姜南喬也是許久以來第一次仰著頭注視他。
他的神格外認真,好似在拭一件價值連城的瓷,生怕一不小心出現問題。
四目相對,他眼眸微垂,眼底線幽暗莫測。
姜南喬心里莫名一,下意識避開他的目。
“好了,我要走了,別搗。”說著,將他輕輕往路邊推,打算自己去挪他的車。
不曾想他忽然捂住心口,出痛苦神。
“你,你沒事吧?”姜南喬有些愕然,剛剛都沒使勁兒啊。
顧云洲臉微白,慘笑一聲,“有什麼事兒,比人命更要?”
他這麼說,更愧疚了。
“好好好,我先送你回醫院,你這個樣子不適合自己走。”妥協了。
妥協得格外明顯。
顧云洲沒有作聲,角卻輕輕勾了一下。
到了醫院,姜南喬又多待了好一會兒,終于忍無可忍了,提出要走。
顧云洲卻又是那般弱不風的姿態,好像離了就不行了。
“顧云洲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已經跟白總約好了,我找他有要事,你別在這兒來。”拿了包就往出走。
“咳咳……”顧云洲卻又按住心口咳嗽起來。
姜南喬:“……”!!
“你先適當休息一下,你看起來狀態很不好。”顧云洲一副有條不紊的樣子,托著下盯著已經漸漸泛起怒火的眼睛。
“你放心,你想的事一定會功的。”顧云洲又補充了幾句,生怕姜南喬繃不住對發火似的。
“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得走,顧云洲你說什麼都不管用!”
姜南喬徹底惱火,留下這麼一句話,轉就往外走。
手機鈴聲卻突兀響起。
姜南喬住心底煩躁,邊走邊接,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的話,猛然停住腳步。
“姜總,顧總已經派了五十名員工過來,如今已經投工作了。”
林薇羽的聲音沿著電話線傳了過來,夾雜著一子激。
姜南喬卻很愕然。
顧總,豈不是顧云洲?
他派人幫忙?還派了那麼多人,那工廠的設備也不夠啊。
“姜總,顧總還給我們送來一批新的設備,正在卸車。”林薇羽又補充了一句,的語氣已經不能用“激”兩個字來形容,都快哭了。
姜南喬靜靜地站在樓道,腦子里“嗡嗡”作響。
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顧云洲竟然出手幫忙,分分鐘就給解了燃眉之急。
他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好?
姜南喬半天不知所措。
這個時候,才覺自己疲憊極了。
頭昏腦脹,四肢麻木,甚至非常困倦。
“怎麼,又不出去了?”顧云洲從病房探出半個子,似笑非笑的看著。
姜南喬余瞥見他的笑臉,瞬間覺得他長得格外和善可親。
“你怎麼想到突然幫我的忙?”眨了眨眼。
顧云洲兩手環,淡淡看了一眼,“什麼突然幫忙?我之前沒幫過?”
他話音未落,就見姜南喬瘦弱的軀搖搖墜。
姜南喬是真沒想到自己現在這麼脆弱。
明明沒什麼大不了的,卻好似單槍匹馬打了一場極其艱難的戰役。
腦子里昏沉得更加厲害,眼前發黑,剎那間,意識消散,人也癱了下去。
陷黑暗的前一秒,約聽見顧云洲焦急地低喊。
很想告訴他,沒事,可惜,已經做不到。
病房里很快一團忙。
醫生過來看過,說這是急火攻心,張過度,才驟然暈倒。
換句話說,神力與力都太大,超負荷運轉,堅持不住了。
醫生給掛上了吊針。
病房里格外安靜。
顧云洲靜靜注視著蒼白憔悴的面孔,眼底劃過一抹只有在看不到時才會流出來的疼惜。
他手輕輕的面頰,陡然發現這段時間瘦了一圈兒。
是啊,醫院公司兩頭奔波,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哪里能不瘦呢。
未免太拼了些?
手機又響了。
顧云洲不由得眉頭一蹙,幾乎瞬間猜到打電話的人是誰。
果然,他拿起姜南喬的手機,屏幕上跳著“白總”二字。
顧云洲出去接了電話,也就不到一分鐘,他又回來了。
平靜地將手機放回原位,只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下午的時候,姜尋來了,姜南喬還沒醒來。
“姐夫,我姐怎麼樣了,怎麼還沒醒,外面現在各種新聞報道,現在可比明星還火啊!”姜尋急聲詢問。
“噢?外面怎麼說?”顧云洲輕輕幫掖了掖被角,漫不經心地問。
姜尋“哈哈”笑了一下,“評價我姐理問題的速度超快,那些人想找事兒都找不到呢,怪不得是我姐。”
“你先讓好好休息休息,別說些沒用的。”顧云洲看了姜尋一眼。
后者點了點頭。
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