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鴨先給魏文磬又去了個電話，大概告訴他，這些人被辭退了，還要記得核驗退款有沒有到賬。

    魏文磬接完電話之後還有點發愣，轉手又打給了哥哥魏文雋，把這事兒跟他分了。

    魏文雋很慨：“那幫子神，終於能滾了！哈哈！恨了不知道多久，沒想到讓小鴨給踹了，竟然還能把錢要回來……”

    魏文磬打字發音：“小鴨很勇敢。如果我們當初也這樣勇敢……”

    魏文雋告訴他：“哦，那不會！父親舍不得揍小鴨，可舍得揍我們。”

    “……哥說得也有道理。”

    “說正事兒，這幫人要走，你要記得家裏的規矩。”

    “明白的。”

    兄弟倆結束了通話。

    魏文磬走出去，招來傭人，打字：“盯住他們，走的時候，不能帶走一點行李。”

    按照鬼家的規矩，有外人來家裏，都是家裏給準備需要的東西，所以走的時候也就什麽都不能帶。

    這是鬼家曾經吃過虧之後由老爺子定下的。

    畢竟夾帶走金銀之類的東西都算小事了，如果帶走了什麽機……那可就後果嚴重了！

    傭人按照魏文磬的囑咐，等在了門口。

    先送走了和尚道士們。

    再是大主教一行人。

    “等等！你們不能走！”傭人攔了上去。

    大主教生氣地道：“錢已經退回去了，還想要怎麽樣？你們太侮辱我們的信仰了！”

    傭人指了指後麵：“行李箱，你們不能帶。”

    “裏麵裝的是我們自己的東西……”

    “那也不能帶，簽合同的時候你們沒有仔細看條款？”

    “嘿，聽著，這不合法，從來沒有這樣的要求！”

    傭人停頓片刻，遲疑道：“我們家在國外的時候，偶爾也做點不合法的事，這很正常。”

    “……”大主教沉默了。

    “我們的箱子裏還有要帶回去的伴手禮，怎麽能留在這裏呢？”不知道是哪個修低低說了一句。

    “是的，關鍵是這裏的人本沒有信仰，我們又怎麽能將聖經留在這樣的地方？在我們走後，他們一定會直接銷毀吧。”還有人這樣說。

    大主教的眉頭越皺越：“沒錯！我們應該爭取我們的權利！讓開！”

    魏文磬沒想到這也能吵起來，他匆匆帶著保鏢趕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他無聲地掃視過這些人。

    有點奇怪。

    *

    這一頭，小鴨看了看傭人，問：“他們是……”

    王書想起了自己的人設，撒謊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哦，他們都是鍾點工，一會兒就走。”

    傭人：？

    那老板說走……那就走唄。

    房間一轉眼變得更加寂靜了。

    小鴨吸了一口氣，空氣都是冷冷的，四下不帶一點暖乎氣兒。

    下了沙發，問：“廚房在哪裏？”

    王書指了指：“幹什麽去？”

    “燒水，了。”

    王書起拿了一瓶礦泉水給：“喝這個。”

    小鴨抓到手裏：“涼的。”

    說完，還是進了廚房，沒一會兒端了兩碗熱水出來。

    還很慷慨地分了王書一碗：“喝涼的會肚子痛，喝這個就不會了。”

    王書輕輕“啊”了一聲：“難怪我總覺得不舒服。”

    “晚餐吃什麽？”小鴨主問他。

    “烤土豆，我看了你們那個節目，節目裏看起來很香。”王書走進廚房，擰開燃氣灶，“來，烤吧。”

    小鴨微微皺起眉，盯著冒藍火的燃氣灶：“直接在這上麵烤嗎？”

    “不行嗎？”

    “我覺得不行。”

    王書不死心還想試試，但想到剛說過了聽小朋友的，遂放棄了這個嚐試。

    “這是什麽？”小鴨指著問。

    這間廚房裏的很多東西對小鴨來說，都是陌生的。以前就用過土灶，後來回到外公家裏了，也沒機會去廚房。

    “這是微波爐。”

    “那這個呢？”

    “洗碗機。”

    “這個……”

    “烤箱。”

    小鴨趴在烤箱前：“這個好像可以烤。”

    王書高興了：“那現在來烤吧。”

    小鴨問：“這個怎麽用？”

    王書倒顯得很有經驗的樣子：“來，我教你怎麽調。”

    小鴨想了想：“算了吧，我還是看說明書吧。”

    王書瞇起眼：“這麽不相信我？”

    小鴨用力一點頭，半點不摻假：“嗯。”

    王書回手：“那我去給你找土豆。”

    這個家實在是太大了，好在是經過專業人士收納的，小鴨花了點力氣，在屜裏找到了擺放整齊的，這個家裏所有電的說明書。

    厚厚一疊。

    小鴨很喜歡看書，這一疊對來說，也就像是書一樣。

    坐下來，慢慢開始翻，一點一點都記進腦子裏。

    沒一會兒，王書直起腰，遞出兩顆土豆：“好像是什麽優育品種，很糯……”

    小鴨盯著土豆：“但長芽了。”

    “嗯，所以呢？”

    “吃了會中毒。”

    王書再度恍然大悟：“難怪上次把大哥吃進醫院了。”

    小鴨：？

    小鴨趕過那兩顆土豆，啪一下砸進了垃圾桶。

    王書憾歎氣：“那所有的都不能吃了，我馬上人……”

    送新的上門。

    話到邊，又被王書吞了回去。

    畢竟他現在人設好像不應該這樣。

    “我們去買一點新的吧。”小鴨提議。

    王書隻能答應：“好。”

    半小時後，王書站在嘈雜的菜市場門口沉默了。

    一強烈的魚腥氣從不遠飄過來，直鑽腦心。

    大魚蹦躂將水帶到地麵，形了一低窪。

    潤、髒汙、土腥氣……

    王書有點不適。

    ……難道不該是去超市買？

    “我們……”王書剛起了個頭。

    小鴨抓住了他的手，牽著他就往裏走。

    兩個人長得太好看，剛走進去就吸引了不打量的目。

    “來一條白鰱魚！”小鴨踮著腳，使腦袋從高高的水族箱後麵冒出來一點。

    “哎！”老板應聲走出來，眼看著小朋友一手包辦了挑魚，付錢的過程。

    忍不住疑地看了看王書，心想大概是什麽鍛煉小孩兒自理能力的社會實踐吧……

    買完魚，小鴨又去買了新的土豆，番茄，筍片……

    之後又去菜市場旁邊的小商店給自己挑了碗筷，鞋，枕頭，枕巾，被套……

    等再回到公寓樓裏。

    門口多出了一雙絨絨的鞋，上麵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絨豬。

    以及一個買菜簍。

    桌上也多了一隻隻講實用的不鏽鋼水杯。

    床上多了印著“囍”字的被套，那是小鴨記憶裏質量最好最貴的被套款式。

    廚房多了大公碗和紅格子圍……

    冷冰冰的裝修風格瞬間被打破，頗有一種城鄉結合的韻味。

    王書掃了一圈兒，問：“我記得你們學校有鑒賞課花課之類的……”

    小鴨點頭：“嗯，是有。不過老師說我沒有審。然後盛玉霄就讓他們把課都取消了！”

    大外甥你真是作惡多端啊！王書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