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獲下衙回來,走的是東邊的抄手遊廊進正院。路過儀門的時候,約看到裏頭有人在鬥,他停下步道:“老三沒出去?”
扈從頜首:“三爺這幾日都在府裏,沒有怎麽出門。”
秦獲皺起眉頭,門走了進去。隻見院子裏秦燁的小廝提溜著幾隻,正在想辦法讓他們鬥起來。而秦燁則擼著袖子,大搖大擺坐在椅子上觀看。
“你一天天的不讀書不用功,就這麽鬥走狗地混著?”
秦燁就沒有站起來,看著他說:“您不也天天在外風花雪月?我這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秦獲怒了:“你這是在數落你老子?!”
“您言重了,我哪裏敢數落您呢?就是說了個事實罷了。”
秦獲拿起手裏的烏紗帽就朝他丟了過去:“你反了天了!”
秦燁躲都懶得躲,手接了帽子,遞回給他說:“這東西可不能隨便丟,真丟了,家裏的二三四五房,還有外頭的鶯鶯燕燕,隻怕就守不住了。”
秦獲臉都青了:“你這是跟你老子說話?你不要以為老子不敢逐你出門!”
“逐吧。”秦燁著前方,“您隻要把能我母親的嫁妝都清理出來給我,我馬上走,都不用您手。”
“你!”
秦獲氣得臉青,咬的牙關仿佛隨時都能把說出來的狠話變現實。邊的扈從連忙把他給勸走了,但一路上的斥罵聲還在傳過來。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院子一下子就冷清下來,小廝逮著幾隻,著還是那樣坐在椅子上的秦燁,一時不知道是退下還是繼續。
這時候外麵有人走進來,看了看院子裏之後,走到秦燁邊說道:“三爺,蘇姑娘來信了,約您出門見麵。”
秦燁坐著沒吭聲。
來人不敢再說話,弓著子退下去。
這時候秦燁扶著扶手坐起來了:“上哪裏見?”
“香油鋪子。”
……
一趟賞花之行,蘇綬和徐氏算是和好了,徐氏當然是有些不願,但是不和好,又還能和離咋地?湊合過唄。
蘇綬突然得到一個天降的名師教育蘇祈,這幾日心十分舒暢。那日在禪房裏跟韓陌商議了親自去宋家拜訪,翌日他就帶著蘇祈以及重禮登門了,沒想到宋家對他也十分禮讓,這令他更加好奇宋家到底為何會賣韓陌這個麵子?回來後自是有一番打聽不提。
宋先生在第三日就登門授課了,蘇婼也跟著大人前去見了一麵,老先生不過五旬出頭,瘦削材,但神矍鑠,一雙目溫和而有力。並不是想象中自恃有才而難以近人的樣子,反而很是優雅和善。
每日早上,蘇家會派遣馬車前往宋家接他,午前再送他回府。韓陌之前跟宋家約定時默認的是可以教蘇家所有子弟,老先生也沒講究太多,反正適齡的總共也就三個人。
安頓好這邊,蘇纘跟蘇綬說:“這樣一來,蘇家想和韓世拉開距離都不行了。”
蘇綬歎一口氣,沒有話說。
這麽大塊送到邊上了,哪怕知道會沾上腥味,也沒有理由不張呀!
跟呂家這婚事自然也是擱下了,至於張家那邊,徐氏自然是按照張公子的生辰八字做了一個局,正在試圖把這事兒圓地理掉。
蘇婼這幾日則隨韓陌去了他那宅子,那是一座三進宅院,蘇若把工坊選在了後院,還給清理了一遍。
辦妥了這些事,就送信給了秦燁。
秦燁進了鋪子,隻見穩坐在後院裏。挑了簾子進,他在這一邊也坐下來:“找我幹什麽?”
“你不是想要賺錢嗎?咱們繼續賣鎖。”
秦燁愣了:“你爹跟你二叔這陣子正發許多人馬在外頭找鬼手,你還敢出頭麵?”
“所以我就把工坊搬到了更安全的去,而且咱們再定個規矩,如果有人泄我們的行蹤,那就把鎖收回來,並且不退錢,明文畫押。相信以你秦三爺的份,拿這個並不難。”
商賈都怕家人,秦燁都不用親自出麵,隻要派個人以宦的份出門訂文書,已經有震懾力。再加上還有韓陌幫著打掩護,要查到頭上來,蘇家不太容易。
秦燁聽把和韓陌講好的條件詳說過後,立刻拍起桌來:“你早說嘛,這陣子已經不知多人來找過鬼手,我全都給推了!白白賺了一大筆銀子!”
“現在去接也不遲。不過當下的首要任務,你得先把這些製作的全給搬到韓陌宅子裏去。”
“這容易,天黑之前我能搬完!”
“但也不必你守著搬,喊幾個下人做就是了。”
“無妨,反正我也沒可去,倒不如盯著他們幹。”秦燁仰脖喝了口茶。
待要起的蘇婼疑了:“什麽沒可去?你終於被你爹趕出來了?”
“要真趕出來倒好了。”秦燁悶聲說。
蘇婼盯著他看了片刻,說道:“這沒打采的,是出什麽事了?”
“無事。”秦燁站起來,“我知道南門有一家新開的燜羊館子,西北人開的,那羊燉的極爛極味,帶你去嚐嚐?”
蘇婼支頤:“更加奇怪了。鐵公今兒怎麽要拔?”
“我生辰。”秦燁道。
蘇婼愣住。
秦燁著暮:“小時候每到這一日,我娘都要親手給我做好吃的,自從過世以後,就隻有家裏的下人陪著我過了。”
不但沒有人記得他的生辰,他的親爹竟然還揚言要把他逐出門去。雖然他不會真的就這麽一走了之,但是這樣的日子裏,那個家又有什麽好回的?
他把頭扭轉回來著蘇婼:“咱倆同病相憐,你就陪我去過個生唄?”
沒有人記得他的生辰,他的親爹竟然還揚言要把他逐出門去。雖然他不會真的就這麽一走了之,但是這樣的日子裏,那個家又有什麽好回的?
他把頭扭轉回來著蘇婼:“咱倆同病相憐,你就陪我去過個生唄?”沒有人記得他的生辰,他的親爹竟然還揚言要把他逐出門去。雖然他不會真的就這麽一走了之,但是這樣的日子裏,那個家又有什麽好回的?
他把頭扭轉回來著蘇婼:“咱倆同病相憐,你就陪我去過個生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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