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衝臉上掛著笑容，道：“朕極近二十年，仰賴謝卿輔政，晉國朝堂才能安然運轉，晉國才能國泰民安，百姓才能生活無憂。謝卿的功勞，有目共睹。朕，相信謝卿，起來話。”

    “陛下聖明。”

    謝崇再度俯伏在地上，又揖了一禮後，才站起道：“陛下，謝峻言行肆意跋扈，不僅是臣教子無方，也是他肆無忌憚。”

    “臣請陛下，免謝峻工部侍郎一職，令其閉門思過。另，此番抓捕林的鍾仲康，罔顧國法，公私用。臣建議，罷免鍾仲康，貶為庶民。”

    司馬衝道：“謝卿，這般置，是否過於嚴重了？”

    謝崇道：“陛下，此事如果不嚴懲，不足以殺儆猴，請陛下準許。”

    “朕準了。”

    司馬衝點頭回答。

    此話一出，朝中一個個員，尤其許多謝家門人，更是心中震驚。

    沒想到，皇帝允了。

    這些人的心，卻又想到一個問題，皇帝本就一直在不斷的抓權，隻是作很，是循序漸進的事。如今借助林，拿下了謝峻和鍾仲康。

    謝崇再度道：“陛下，晉國和夏國聯合，攻伐大秦一事，是有利於晉國的。因為大秦在最近幾十年，愈發強盛，必須要削弱大秦，否則必有禍患。”

    “這事，老臣願意不參與，請陛下安排其餘的員和將領負責。”

    “如此，便和老臣無關。”

    “請陛下明鑒。”

    謝崇一副忠心可鑒的模樣，鄭重道：“晉國如今占了優勢，既然有機會，為什麽不從秦國攫取好，反而幫助秦國度過危機呢？利益攸關，請陛下明鑒。”

    司馬衝轉而看向林，微瞇著眼見，道：“林，關於謝卿的話，你認為如何？大秦陷危機，晉國可以得到好，為什麽要撤軍呢？憑什麽幫助大秦。”

    謝崇站在一旁，神仿佛神遊外，他眸子中卻多了一抹期待。

    他要看林如何應對？

    原本謝崇是讓謝峻安排，讓一個個朝臣辯駁林。沒想到，林不僅是一一批駁眾人，更是祭出了殺手鐧，什麽謝家要更進一步？

    這是誅心之論。

    即便謝崇沒有任何的心思，也扛不住這樣的話語，畢竟謝崇的位置，已經位極人臣，再進一步就很是駭人。所以麵對林的指責，謝崇隻能認輸。

    然而，謝崇雖認輸，卻退了一步，把抉擇給皇帝。尤其事關晉國的利益，謝崇和皇帝是一條線上的。

    林神平靜，沒有任何慌，因為這一切，他早已經考慮到了。

    謝崇的刁難，並不難。

    林微微一笑，緩緩道：“陛下剛才的話，究其本就是一點，大秦陷危機，我晉國準備趁火打劫，撈取好，對吧？”

    司馬衝臉一黑。

    趁火打劫？

    林這子，真是直接啊！

    當然本是，就是這般的。隻是林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晉國的謀劃出來，著實有些有辱斯文。

    司馬衝神恢複，淡淡道：“國與國之間，靜都有玄機。正如你所言，國與國之間，是有利益往來。所以，何來趁火打劫一呢？晉國要幫助大秦度過難關，自然要有好。”

    謝崇淡淡道：“陛下聖明，正所謂彼之仇寇我之英雄。在大秦眼中，我們是趁火打劫，可是在我萬千晉國百姓的眼中，我們所要的好，就是為國謀取好和利益。”

    林正道：“陛下和謝公的話，都有道理，我也讚同。因此，我為大秦謀利，也為晉國謀劃，兩全其。我為晉國的謀劃，有兩個方麵的好。”

    司馬衝道：“朕願聞其詳。”

    林道：“第一，大秦西風醉，這一絕世佳釀，將在晉國進行釀造。晉國府，占四淨利潤，其餘六歸屬大秦，由大秦進行分配。西風醉，不知道陛下可知？”

    “朕知道。”

    司馬衝點了點頭。

    他眼中有一抹好奇，道：“西風醉是絕世佳釀，不弱於我晉國的百裏香，這一點人所共知。這樣的酒水，的確能賺無數的錢。隻是四淨利潤，太！”

    林道：“陛下不出人不出力，獨占四淨利潤，已經是大的好。我雖掌控的六利潤，可是還要在晉國選擇合作人，要招募無數的百姓做事，這都要給錢，最終我大秦方麵，能占據兩的淨利潤，都已經相當不錯。這，已經給了晉國最大的誠意。”

    司馬衝聽到後微微頷首，但仍是不曾表態。

    雖，他欣賞林。

    可是林這裏和徐琉璃之間，並沒有確定關係。更何況，涉及到晉國的利益，司馬衝也不可能隨意不管。

    謝崇捋著頜下的胡須，不急不緩道：“林，大秦西風醉，的確不錯，也能賺錢，這一點老夫不否認。問題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我晉國不缺錢。區區西風醉賺的錢，對我晉國來，實際上不值一提。這樣的利益，遠遠不夠的。”

    工部尚書曹騰附和道：“謝尚書言之有理，區區一點利益，不足掛齒。”

    “林，你必須有更多的利益才行。”

    “林，錢財沒有用。”

    “沒有十足的利益，晉國不可能助你大秦，不可能和大秦結盟。”

    一個個謝崇一係的人，紛紛開口。

    所有人都開始發力。

    先前林拋出觀點，謝崇要更進一步，實在太震撼，那等於是絕殺，沒有人敢開口反駁，因為攙和進去太危險。眼下皇帝和謝崇統一戰線，一切自然就不一樣。

    所有人，紛紛附和。

    顧喜把這一幕看在眼中，眸子中多了一抹擔憂。

    他希幫助林，可涉及到晉國的利益，他不可能不顧晉國利益幫助林。

    這是個底線。

    其餘一些反對開戰的員，也不曾開口，他們隻能期待林能製謝崇一係的人。

    林不急不躁的道：“諸位，你們一個個都利益，我自然從利益出發。剛才我給晉國的利益，是兩個方麵，才僅僅隻了第一項西風醉。”

    “第二項利益，是汝南郡。”

    “汝南郡一地，地夏國西南部邊境，是夏國的一郡之地，和晉國接壤。一百八十年前，晉國宣宗皇帝當政，晉國空前強大，夏國卻在衰弱時期。”

    “當時的夏國，遭到北方燕國的進攻，無力抵抗燕國。且當時的夏國悼宗皇帝無能，為了穩住夏國的國祚，夏國朝堂割讓汝南郡，換取晉國北上馳援。”

    “起來，宣宗皇帝也是仁義，不曾進夏國趁火打劫，反倒相助夏國，擋住了燕國的進攻，自此汝南郡劃晉國。”

    “八十年前，汝南郡被夏國奪走，自此晉國了一塊疆土。”

    “晉國上下，為此事憤慨。”

    “敢問皇帝陛下，可曾想過奪回汝南郡？這一地方，是夏國自行割讓給晉國的，歸屬於晉國經地義。可是，夏國一強大起來，就蠻橫奪走。”

    “這是夏國率先不仁不義。”

    “如今的夏國，實力衰弱，所以眼下是奪取汝南郡的機會。”

    林擲地有聲道：“晉國和大秦結盟，可以一雪前恥奪回汝南。起來，這就要一謝尚書，作為晉國百之首，不思一雪國恥，反倒和仇人結盟。你，枉為晉國的百之首，枉費陛下對你的信任。”

    謝崇聽得心頭一，嗬斥道：“林，修得胡言。”

    他見過無數的士人，也遇到過很多厲害的人，可是沒有林這麽難纏。

    一方麵，林一開口，就是上綱上線。先他要更進一步，見可憐，晉國傳承幾百年的基業，世家門閥影響是厲害，可要背叛皇帝，要篡位本不可能。

    另一方麵，林很會掀桌子，完全不按常理出招。

    這導致謝崇有些應對乏力。

    謝崇沉聲道：“林，你上奪取汝南郡，可要奪取汝南，不是輕易能完的。這樣的事，可謂千難萬難。”

    林大袖一拂，反擊道：“謝尚書，如果因為事困難，就不去做了。是否意味著，晉國的國恥就可以不管了？”

    “連你都不管晉國之恥，晉國還有誰，願意在意這晉國之恥呢？你這下百之首，太不稱職了，太讓人失了。”

    “皇帝陛下信任你重用你，下萬民仰賴你支持你，朝中百敬畏你服從你，這般的前提下，你都無法雪恥，反倒聯合夏國攻伐大秦？”

    “攻伐大秦，能得到多錢嗎？沒有，大秦本就是窮蛋。能得到多土地嗎？也不可能，因為晉國和大秦接壤很，晉國守不住。”

    林強勢道：“這樣的安排，沒有任何好。而你有奪取汝南的機會，卻不願意，這真是讓人唏噓啊。”

    謝崇一時間，麵頰了。

    太難纏了。

    林這廝的一張，真是刁鑽無比。

    林環顧周圍，目掠過之，晉國朝堂上的員便避開目，謝崇都失策，何況是他們？

    沒有人敢掠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