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再去管謝家的事,他乘坐馬車回到顧家,徑直往後院去。
到了房中坐下,林回味著今的事。
這是他的一個習慣。
涉及到大事,多想一想,多總結一番。
他把整個過程想了一遍,心中卻是有些疑點,看起來是他參與其中,甚至是他牽頭兩邊聯係人對付司馬道恒。可是從另一個角度分析,卻又不一樣。
譬如司馬道恒回到金陵,謝崇是否知道呢?如果謝崇提前知道,以謝崇對司馬道恒的了解,是否早就判斷,司馬道恒會不請自來,乃至於安排人搗呢?
這一切,是否都在謝崇的預料中?
甚至是否是謝崇借林的力量,要拿下司馬道恒,甚至謝崇都推斷到林聯係皇帝,他甚至做好了致仕退下的準備呢?
一切的一切,頗為複雜。
林一想到這裏,便覺得有些震驚,隻是他忽然搖頭輕笑,即便謝崇有謀劃又如何呢?
即便謝崇思慮無雙又如何呢?
這一切,和他沒關係。
他已經從對付司馬道恒的事出來,不涉及到司馬道恒的事。隻要謝崇不算計他,這些就無關,林也不必去攙和。
林隻需管自己的事。
在林靜坐思考時,贏五再度進,躬道:“先生,我安排人打探桓肅之的消息,已經調查清楚。”
林來了神,道:“這個人我已經見過,頗為特立獨行,你看。”
謝崇宴席上,桓肅之在末席。
從始至終,桓肅之都在吃吃喝喝,而且他極為孤僻,沒有任何人上前敬酒,他也不主搭訕任何人。
這個人很是獨特。
如果能把桓肅之挖到大秦,對大秦來,是極大的助力。
贏五正道:“桓肅之其人,沒有住在金陵城,是在南城外的虎丘山居住。如今的桓家,早就破敗衰落,且桓肅之和父母一般不來往,關係很僵。”
“桓肅之本,暫時還未娶妻,仍是孤一人。”
“平日裏,桓肅之就在虎丘山下的住讀書,和數的友人往來。據打探到的消息,桓肅之能力毋庸置疑,這個人很有才華,但卻是桀驁不馴。”
“晉國朝堂曾屢次征召桓肅之,可他就是不願出仕。更有甚者,許多前往拜訪他的人,都被拒之門外,桓肅之本不見客,隻和數友人來往。”
“恰是如此,雖桓禹昔年作為晉國百之首,留下了許多資源,可是這些資源,都被謝崇繼承,這些昔年桓禹的人都不願意和桓肅之打道。”
“以至於,桓肅之即便出名門,也就空有雛的名聲。”
“這些是大的況。”
贏五正道:“除了這些外,桓肅之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他喜歡吃喝酒,喜歡吃食。據金陵城的大地方,即便是旮旯角落,隻要是食,就沒有他不曾吃過不知道的。”
林眼前一亮,問道:“當真?”
“真的!”
贏五篤定回答。
林笑道:“如此,那就很好辦。招攬桓肅之,我招攬定了。”
“啊!”
贏五聽得有些懵。
什麽招攬定了?
先前贏五關於桓肅之的消息,林沒有篤定能功。可是,一桓肅之喜歡食,林反倒是一副篤定的模樣。
贏五問道:“先生要怎麽招攬?”
林道:“自然用食和咱們的西風醉,這一次必定功。”
贏五心下歎息,道:“什麽食呢?難道是先生在大秦時,弄出的一些吃食嗎?”
“當然不是。”
林搖頭道:“在晉國這裏,沒有重新培育出來的豬,怎麽用豬呢?所以,這一次我們用羊。”
贏五道:“正常的燉煮羊,沒有什麽吸引力。這樣的食,誰都會做啊。”
林解釋道:“誰我要燉煮,我要羊串。酒配上燒烤,那是絕佳味。可惜在晉國這裏,還是不怎麽方便。否則,可以做烤全羊,那才是真正的味。”
前世的林,就是一個吃貨,更是一個饕餮。
羊串是味。
烤全羊是好東西。
贏五更是撓了撓頭。
烤全羊?
這玩意兒真好吃?
他也吃過烤的羊,羊很柴,也不味,沒有特別的好吃。
林看著贏五一副懷疑的模樣,道:“等明上午,我們去拜訪桓肅之。到時候,你吃過了羊串,自然就知道羊串的魅力。我給你開一個單子,明上午,你早些去一一準備妥當。”
贏五的心很懷疑。
隻是林吩咐,他也就直接答應了。
林看著贏五一副懷疑的模樣,輕輕一笑,沒有多解釋什麽。
明吃過,自然知道。
他取過筆和紙,蘸墨後,便迅速往下寫,羊後、茴香、鹽、蛋、胡椒……
一項一項原料,林都寫下來,甚至涉及到的竹簽、木炭等,林都一一羅列清楚,避免掉了麻煩。
這一世沒有孜然,林用茴香末,這樣磨細後味道也是絕佳。至於蛋,取用蛋清抹在羊上,使得羊更為多,其餘各項佐料,都是寫好。
林把單子給贏五,囑托道:“明上午,把這些輔料配好,我再檢查一番。然後,我們去虎丘山。”
“喏!”
贏五直接答應。
他仍是覺得玄乎。
要知道,贏五在黑冰臺也是位高權重,是僅次於贏三的人。他在黑冰臺閱曆富,看過無數人招攬人的方式,有利的,有威的,也有威利的,還有以人控製……
諸如此類辦法,多不勝數。
可是以食去招攬,而且以所謂的羊串,還是頭一遭。
贏五心不抱希。
卻是沒出來。
林著贏五離去的背影,輕輕一笑,沒有過多的解釋,一切事實勝於雄辯。林早早的睡下,第二清晨,便早早起床,和高魚一起晨練。
抵近上午巳時,如今薄霧散去,灑落。
正月的氣,本有些寒冷,但照耀在人的上,暖洋洋的,分外舒服。
贏五回來了,帶來了林需要的所有輔料。林又仔細的檢查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帶著贏五、高魚,乘坐馬車離開金陵城,徑直往城外的虎丘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