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長樂一聽到聲音，原本枯寂的心，一下有了力量，迅速轉過，便看到走來的林。展一笑，頓覺有了希，有了主心骨，整個世界都仿佛有了彩。

    神激，歡喜道：“林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林道：“長樂姑娘，房中話。”

    田長樂來肯定有事，無外乎兩個可能。第一，田長樂、田子雲父之間，發生衝突，田長樂專門來求安的。第二，田子雲可能出事了，專門來求幫助的。

    看田長樂的模樣，雖眉宇間有急切，但更多的是憂愁，沒有半點悲傷，不像是父的衝突。

    應該是田子雲出事了。

    林心中有了揣測，帶著田長樂進房間中，賓主落座，他再度道：“長樂姑娘有什麽事嗎？”

    撲通！

    田長樂又起跪在地上。

    “林公子，求你救救我父親。”

    田長樂看向林，一臉期待。如今，是真的想不出解決的辦法，隻能求助於林。

    林才智卓絕。

    隻要林出手，肯定沒問題。

    林走到田長樂的前，攙扶道：“長樂姑娘，起來話。”

    “我不起來。”

    田長樂抬著頭，看著林，梗著脖子，清秀的麵龐上，出了前所未有的堅定，道：“林公子，我知道您和家父有矛盾，隻是這一次，陛下已經捉拿家父下獄，刑部即將提審。”

    “家父命，危在旦夕。”

    “懇請林公子看在妾，有一丁點幫助的份兒上，能相助一二。隻要救出了家父，我田長樂甘願為奴為婢，報答公子救助之恩。甚至，我願意立下字據，決不反悔。”

    “我知道這時候的所作所為，是挾恩圖報，實在不合適。隻是我如今，走投無路了，沒有任何的辦法，田家也進絕境，懇請林公子，幫我一把。”

    田長樂腦袋叩地。

    俯伏在地上，極盡卑微。

    這輩子，從未這般，可是涉及到自己的父親，別無選擇。

    縱然，田子雲勾結佛門，或許可能還有諸多的罪行。可是對田長樂來，那都是寵給一切的父親。

    林道：“你先起來話。”

    田長樂仍是固執不起，以頭叩地，一副固執模樣。

    林道：“起來，我幫你。”

    對林來，他一向是有恩報恩，尤其田長樂幫了他，所以幫助田長樂這事，林也沒什麽抵的。

    田長樂心中鬆了口氣，站起，臉上盡是希，鄭重道：“多謝公子，我這就立下字據，隻要家父困，我自當伺候林公子，絕不推。”

    林搖頭，道：“我剛才已經了，我願意幫你，再者你助我擊敗辯機，這是恩，豈有恩將仇報的道理。隻是我要幫你，事不需要我出麵，需要你田家人自己出麵。能否功，也在於你田家人，而不在於我。”

    田長樂略微皺眉，道：“林公子助我，我自會履行約定的。不過林公子提及的幫助，我不明白，請林公子能仔細闡述一番。涉及到謀略方麵，長樂智慧有限，遠遠不及林公子，跟不上公子的思路。”

    林略作停頓，緩緩道：“要你父親的事，就先要梳理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麽事，到底因為什麽事獄。這一況實際上不難，誰都清楚這一次之所以抓捕田子雲，是因為他和佛門勾結。”

    “這，就是原因。”

    “這一事，實際上無數權貴都在做，是法不責眾的問題。然而，唯獨你父親跳出來，親自為佛門張目，所以這就是他最大的問題。”

    “好在，有你出麵，緩解了一下。”

    “在這個前提下，我判斷朝廷對田子雲的置，極可能是搜出諸多田子雲和佛門勾結的證據。對一個宗室出的人來，尤其還是齊國的大儒，實際上這樣的問題，應該是問題的。”

    “第一，田子雲沒有挖空齊國，沒有背叛齊國。”

    “第二，也沒有違法紀。”

    “如果沒有這一次要削弱佛門的大前提，這些罪證都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因為有了佛門的事，那麽這一次最大的可能，就是殺儆猴，借助你父親，來敲打所有權貴。”

    林侃侃而談，闡述著田子雲的況。

    田長樂聽清楚後，也是忙不迭的點頭，父親就是被當作典型，是了出頭鳥。

    田長樂看著自信從容的林，心也是莫名的輕鬆下來。

    林繼續道：“所以在當下，你父親要如何改變困境呢？其實也簡單，就是配合朝廷，主服。主服的方式，也仍然是簡單，清點田家的財產，所有的錢財、糧食、地契、宅子，盡皆上給朝廷。”

    “田家隻留下一部分錢財土地，能確保田家人能安穩度日足矣。”

    “我和你父親田子雲辯論時，就提及田家的況，田家的現銀不亞於一百萬兩銀子，私宅多達十五，商鋪還有四十八間。甚至在臨淄附近的上等良田，有一萬三千八百畝左右，奴仆也是上千人，城外的莊子無數。”

    “實際上的數據，應該更多。”

    “你按照這個數目對比，在這個數目的基礎上，再上浮一部分，然後找關係。據我所知，田育和你父親田子雲，都是宗室出，甚至昔年田子雲還在瑯琊王田育的麾下做事。”

    “有這一層關係，直接找田育，之以曉之以理。隻要是田育同意，他親自向皇帝，田子雲自然就沒有問題。田子雲的問題，大也大，足以令田家家破人亡。也，不值一提。”

    林道：“最終，全看你田家人怎麽應對。”

    田長樂眼前一亮，道：“林公子真是厲害，得太好了。這一擊計策肯定能行，我這就回去安排。”

    “別急。”

    林搖了搖頭。

    他正道：“之所以，這事兒不再於我，而在於你田家。因為涉及到這麽多的錢財、土地和宅子等，你要決定，問題是田家的其餘人，乃至於你的兄長等人，未必樂意。”

    “這，就是矛盾所在。”

    “你要先服家中的人，讓他們同意傾盡家產，才能完事。很多時候，利益會讓人瘋狂，也讓人失去理智的，未必會考慮親。”

    林道：“有了這個心理準備，你才能麵對一切。”

    田長樂的臉上，盡是肅然神，握了拳頭，鄭重道：“不管如何，我一定會辦到。誰阻我，我就殺誰。林公子，我先回去安排，把家中的事安排妥當，待我救出父親，我自會履行約定的。”

    林道：“你不必如此，我先前就了。你有恩於我，我幫你是應該的。”

    田長樂搖了搖頭，起向林揖了一禮就轉離去。

    林看著田長樂離去的背影，卻是輕笑。他本就沒把田長樂的話放在心上。對林來，他幫助了田長樂，那就了結了恩，也能安心了。

    林重新洗漱一番，更換一襲衫，就帶著高魚離開客棧，又往柳珪的府邸去。

    柳珪是他的師兄。

    離開臨淄之前，還要去拜訪一番。

    把諸多事理妥當。

    【作者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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