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都足見趙一酒對這個答案的篤定。

這是在虞幸推測中幾率比較小的回答，他眸一閃：「哦？何以見得？」

「因為我不蠢，我有自己的判斷方式，雖然比起家裡其他人，我的專攻方向比較特殊……」趙一酒頓了一下，看著虞幸整個人從姿態里溢出來的從容，就有一種想撕破這種從容的衝。

虞幸總是這樣，戲耍別人，然後不以為意地揭過去，從不擔心自己的行為會引來不好的後果，因為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所有的可能。

他接著道：「但是，你不要小瞧趙家的基因。」

虞幸好奇道：「嗯？我會不會賣隊友，和趙家基因有什麼關係？還是說……你認為你已經看穿我啦？」

「你確定要繼續這個話題？」趙一酒反問。

虞幸興緻起來了，哪有那麼容易結束話題，他是真的想知道，趙一酒裡能說出什麼來：「繼續啊，聽你的意思，好像對我有不同的評價嘛，我聽一聽，應該不虧？」

他說完，趙一酒陷了沉默，並且重新低下了頭。

趙一酒話慣了，虞幸當他不想說，還有點憾，正打算繼續用話告訴他信任和善意的尺度問題，就聽趙一酒緩緩道：

「我很疑，你幹什麼非要把自己塑造一個不可以信賴的人。就像……你看不得別人認為你好。」

虞幸：「……」

他目徒然起了一變化。

趙一酒平靜而又堅定：「行事風格變化無常，一副運籌帷幄又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你以為沒人能看出來原因嗎？巧了，我看出來了。」

「這是因為你不希別人了解你，不希別人記得你的善意，總是強調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只是在為以後可能出現的不你控制的事打預防針罷了。」

「我不知道你以前的經歷，但能從你傷時習以為常的表現猜到一些，你的過去並不好。」

趙一酒大概已經把三天之的話量都說完了，他一向鬱的目里夾雜著一不易察覺的勝利：「你也在害怕，虞幸，你怕別人對你失，所以選擇不給別人失的機會。」

虞幸瞳孔微微放大，一時間見地忘了措辭。

他消化完趙一酒的話，沉兩秒，把二郎放下——換了另一條蹺著。

「酒哥，你還真是……」他糾結一下，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趙一酒一個冰山會這麼敏銳。

是的，趙一酒說的所有話，他都不否認，因為說的很對。

「驚訝嗎？我這種人居然能悉這些，在你的計劃之外吧。如果是面對我哥，你一定不會大意。」趙一酒說著，有些可惜此時虞幸戴著面，他看不到虞幸更多的表變化，只能從虞幸的眼神里得知自己沒錯。

「嗯，你說得對，不過我的驚訝只有一半是給你這段話的容的。」被指出了格上的弱點，虞幸依然是不太在乎的樣子，他笑嘻嘻道，「還有一半，是我沒想到酒哥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誒，而且這麼犀利，神奇，神奇。」

趙一酒沒被他轉移話題：「把別人的傷口毫不憐憫的撕開並且進行嘲諷，這是你的習慣，我只是學到了。」

虞幸了頸側，哈哈一聲：「真好，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面對你哥的時候，我還是大意了，我就知道，這麼輕易把弟弟給一個只見過一次的陌生人，不是趙謀那個小狐貍能做得出來的。」

「原來，你這個弟弟，一點兒也不像表面上展現的那麼直來直去，趙謀本不怕你在我手上吃虧。」

這才是趙家，趙謀，做事的本——只做有把握的事，只做不虧本的買賣。

趙家基因，恐怖如斯。

趙一酒更是在「敏銳」這個基礎上加了點怎麼都抹不掉的變扭，明明也沒惡意，但話說出來就是森森的，總讓人覺得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把掌握的拿出去做些什麼。

還好虞幸知道，趙一酒，大概是把他當朋友了，才會跟他說這些。

「我知道你一直把自己放在前輩的位置上，想指導我，好，我承認你有這個實力。」趙一酒輕輕嗤了一聲，然後看著虞幸，眼裡著某種希，「那就請你重新評估我，給出更合適的指導方法，不然，你底都要沒了。」

「喲，很有自信嘛，你說的我知道了，不過我的心思倒也沒這麼好被，你還需要好好加油哦～」虞幸站起，「但是……這次你做的確實很出，想必我想告訴你的事，你自己心裡也有數，我就不做嘮叨的討厭鬼了。」

趙一酒點頭，他卻是還差的遠，比如剛才，他以為自己的話說出去，虞幸會否認，會掩飾，甚至會有點生氣，但是都沒有。

虞幸了個懶腰，把詛咒之力帶來的難制下去：「我承認我對自己的認同的隊友，是不會做出不好的事的，也知道你是在為廬山可惜……但是，別人的隊伍，你只看見了表面，誰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自的關係能理清楚都不易，何苦管別人呢。」

「走吧，我們去看看自售賣機里都有什麼。」

趙一酒跟著站起來：「你能接近售賣機了？」

「不能，也不用，跟我來就好。」虞幸帶著他正大明穿過吵吵鬧鬧的黃泉廳，沒有給主廳里正在狂歡進食的鬼們任何一個眼神。

他帶著趙一酒又穿過了彼岸廳，來到了最開始的更室前。

推門進，領班還在這裡，正背對著他們在玩手機。

聽到門響，領班先是不耐煩地嘖嘖兩聲，結果一回頭看見一紅一黑，驚的手機沒拿穩，啪一聲掉在地板上。

虞幸一看，屏幕上好像是什麼新聞之類的。

他嘿嘿一笑，在領班坐著的那一排椅子上坐下：「領班，又見面啦？」

後面趙一酒默默跟著坐下。

「嚯，牛啊，原來今天我招進來的活人裡邊兒有個紅實力的？」領班撿起手機，撓撓頭，「你倆不應該在參加狂歡活嗎，過來幹嘛？別以為我這兒是安全屋啊，它們想進就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