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推演者站在古堡門口,聽從修的話,將手指摁在玫瑰刺上以完檢票這一目的的時候,「罪惡」已經悄悄順著流出的被玫瑰花吸食,為了麗古堡的一部分。
虞幸語氣平常,抬手將礙事的碎發隨意撥到一邊:「是這樣的吧?管家先生。」
管家眸了,聽著眼前的遊客繼續道:「修導遊被指派做這麼重要的事,而你僅僅負責一部分毫無意義的後勤工作,麗傾向誰,已經很明了了。作為一個跟麗打過兩次道的人,我覺得,我在這方面的判斷還不至於出錯。」
麗的暇眥必報,他可是領教過的。
雖然不知道這位遊客之前什麼時候還見過麗,但是管家明顯已經被說,他筆直的站姿似乎有一些鬆,乍一看還是莊嚴的,可若是觀察細節,就能發現他在虞幸面前,已經放鬆了一些:「你說得對,古堡里,只有我還有反抗的意識。」
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回答,虞幸笑了,眼中漆黑一片,比起不被火照亮的遠還要暗,他語氣輕緩了不,彷彿帶著一蠱:「當然了,管家先生既然沒有對自地位表不滿,就說明你想反抗的不是麗對你的不重視,而是別的什麼。」
「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導遊和廚師,從前都曾是遊客,對麼?你們失敗了,卻因為某些特質,在死後被麗留了下來,為了這個古堡的一部分,再也無法離開。」
「管家先生已經很久很久沒看見過太了呢。」
管家沉默不語。
「因為已經是亡者之,所以無法離開,只能一直裝作聽話的僕從,看著麗古堡迎來一批又一批帶罪惡的遊客,再看著他們死亡或逃出生天,而你,永遠都只能站在大廳的金鐘旁,對這些小命不保的陌生人躬。」虞幸說著說著嘆了口氣似乎生出了同的憐憫與可惜「這樣的日子管家先生你也不想再過下去了吧?」
「是的。」管家淡淡道,「如果每個遊客都像你一樣聰明,會調人心中的衝,或許,解或毀滅無論哪一個結局都會離我更近一點再怎麼也不會比現在見不到的境更差了。」
「哈哈。」明明討論的事十分嚴肅,虞幸卻笑出了聲,引來管家不那麼明確的一瞥。
他輕搖著火摺子彷彿正在思考著:「正常流程,我們這些遊客撐過了兩天,該死的死,該傷的傷剩下的有誰能活著出去大概也是個看運氣和實力的事。但是吧……既然知道藏起來的況我就不大想按部就班地玩了,你覺得呢?」
「你想怎麼樣呢。」管家道,好像毫沒有察覺自己的思維已經被虞幸帶著走了。
亦或者,閱人無數的管家已經察覺了這一點,卻心甘願地被虞幸賦予一點希。
虞幸眼尾上挑,平靜中著些許攻擊,讓人無法忽視從他裡說出的每一句話:「麗本的存在也有所依賴吧?管家,我想徹底結束麗地獄,不是這一場參觀,而是徹底結束。」
管家死水般的眼神終於發生了變化,他著「大言不慚」的青年,眼中出一希冀。
「你知道怎麼毀掉這裡?」
很顯然,以聽話僕從的份藏著自意識的管家,並不知道怎樣才能毀掉古堡,或者是毀掉麗。
「差不多吧。」虞幸抬起眼皮,腦海中回憶著目前為止麗地獄的所有信息,「玫瑰是製造鬼的介,但是古堡中的鬼,不止我們八個推演者的對應,還多了一個,那就是麗本。」
「既然如此……是不是說明,麗作為一個鬼,也到玫瑰花的制約呢?」
在麗樂園版本里的麗,周並沒有玫瑰的元素,同時,也不會變厲鬼本相來屠殺遊客,相反,是規則的制定者,是一個公正的引導員。
就像當時說的,麗是遊客最好的朋友。
也確確實實,把完了遊玩的遊客親手給送了回去。
因為的出現,映的是現實中的一場殺人案,而當時存在的目的,是引到參與者找到案件真兇。
不論怎麼看,當時的麗和現在的麗相比,都稱得上「正義」。
是什麼讓發生了墮落的變化?很顯然,多出了什麼,便是什麼。
「呵……沾了我們的玫瑰,就在那一單獨開闢出來的空間里吧?我要下去,然後挖了玫瑰。」
虞幸對聽得認真的管家老先生出手:「管家,合作吧。我毀了這兒,讓你解,而你要負責,給我提供一些便利。」
……
所謂的便利,其實也就是信息。
虞幸早就對古堡里和其他樓層格格不的五樓充滿了好奇,為什麼其他地方都是金碧輝煌的,帶著符合麗審的奢華,只有五樓這麼陳舊,還有多上鎖,彷彿被棄了一樣。
況且,他的書籍殘頁都是從五樓走廊兩側的臥室里找到的,顯然,在之前的某段時間裡,五樓才是提供給遊客的住所。
又是發生了什麼,才導致臥室轉移到了三樓?
就連通往玫瑰隧道的黑都在五樓。
顯然,五樓有故事。
他的疑,在老管家同意合作之後,便都解開了。
「五樓被廢……那時候廚師和修還沒來,麗也才剛剛建好這座古堡不久。」老管家著一口人工智慧般毫無的聲線給虞幸講故事,「麗本是一隻厲鬼,只是能力不強,只能做一些摧殘遊客的娛樂項目,用來懲罰罪惡。」
說白了就是罰。
會刺穿遊客手臂的跳樓機、撕咬遊客的人頭娃娃、差點把遊客烤焦的旋轉咖啡杯……對虞幸來說都歷歷在目。
「我其實是在古堡建之前,就跟著麗的。那時候麗的慣用軀殼還是個兩米多高的機娃娃,只有我一個僕人,將死去的我留下來之後,對我十分依賴。」老管家說起那段日子,也毫無懷念之意,看來他想要離開的心不是古堡建立之後才有的。
他湖藍的西裝有些打皺,老管家先是下意識手理了理,又意識到他作為「管家僕從」的習慣已經深骨髓,不由得有些喪氣地放下手:「後來有一天,一個自稱大巫師的人來到樂園,送了麗一顆玫瑰種子。那個人渾罩在黑袍里,看不清臉,聽聲音是個男,不清楚是不是人。」
「他告訴麗,想擺那虛假的機軀殼,就將厲鬼靈魂賣給這顆種子,然後將它中在泥土裡,要在鮮的澆灌和罪惡下使其發芽、長。這朵花盛放的時候,就是麗擁有麗的人類軀殼的時候。」
虞幸聽著挑了挑眉,回想起晚餐前的麗,那時候的,可謂已經與人無異。
說明花朵已經盛放?那和修導遊一開始小心翼翼捧著的那朵玫瑰就完對上了。
不過……這突然出現名字大巫師……
他的神經非常敏銳,不知是不是巧合,他一聽到巫師、花、教唆等關鍵詞,就想起籠中噩夢那個推演里,最後逃跑的巫師。
手段似乎有些相似,不同的是,教唆布朗一家的那個巫師,實力絕對沒有導麗的這位強。
會有什麼關聯嗎?
「然後呢?」聽故事的時候,虞幸除了自我思考,還會坐在柜子上,時不時擔任一下捧哏。
「有了那朵花,麗的能力開始變強,每到晚上十點之後就會失去理智,攻擊所有看到的東西……不包括我。修建了古堡,一開始,為了激發遊客的恐懼,迫遊客自相殘殺,和遊客一起住在五樓,收效確實很大,很短的時間,的玫瑰完全盛開了,掌握了罪惡現化的力量。變了,墮落向了罪惡的那一邊,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做的事一開始是為了讓人學會贖罪。也就是在那個階段……」管家語氣頓了頓,看了虞幸一眼,「是哪一次,我也不記得了,來了一個和你一樣聰明膽大、不按常理出牌的遊客。」
提到那個遊客,管家像是有些唏噓:「那是個戴金圓眼鏡的青年,在其他遊客面前自稱沉。說起來,他的長相也足以讓人驚艷,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總之,在第一天的晚上,他把我支開,然後跑到麗的臥室點了一把火。」
點火?
虞幸來了興趣,自從進古堡,都能看見燒灼留下的小細節,他本來以為這種痕跡是麗自己自帶的問題,沒想到……還有遊客這麼莽?
「麗是一隻被燒焦的厲鬼,本就極度厭惡火焰。一把火下去,也不知道那位遊客用了什麼方法,使火勢蔓延速度極快,整層樓都被燒了。在麗床下的通道也被發現了。那位遊客跳了下去,要不是麗失去理智后仍然能應到玫瑰的狀態,沉差一點就能把玫瑰毀掉。唔,之前我沒有去想,今天聽你一說,我才知道,沉曾經差一點就能毀掉整座古堡。」
管家說著,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那一次,遊客們的傷亡很小,而麗元氣大傷,之後,就廢棄了五樓和五樓的通道,將三樓改了提供給遊客的臥室,在古堡主樓旁邊修建了一座副樓,作為自己,還有我的住所。然而已經察覺到,當初我是故意配合那位遊客被支開,給了遊客放火的機會,對我的依賴程度大幅下降。」
「之後,新收了導遊員工,配合和罪惡象化的能力,改變了遊覽項目,也就是你們今天聽到的規則。」
「啊哈,五樓那條通道我和同伴已經去過了,可惜的是,由於人數限制,我沒能下去。」虞幸想了想曾萊栽下去的樣子,一瞬間有點想笑。
雖然是在極度的厄運中掉下去的,但是現在看來,搖到六點之後,栽下去的意義反而變好了。
曾萊,現在是最接近玫瑰的人。
還有管家口中沉的遊客,虞幸猜,這可能也是一個推演者。
之所以只是可能,是因為聽管家的語氣,麗古堡曾經迎接過很多很多批遊客,但是,如果真有這麼一個特殊的,可以重複進的推演遊戲,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在推演者之間流傳,更不可能一個相關的視頻都沒有。
所以,之前的遊客,可能只是設定上的「人」,不一定真實存在。
但沉的舉也不太像是一個普通人能做的出來的,或許,在那麼多批的普通遊客里,也有那麼一兩次推演者的加。
真有意思。
不……等等……
角還沒有彎起來,虞幸突然思緒一頓。
一個小細節被他想起來,他立刻轉頭向管家確認道:「你剛才說,即使失去理智,麗也能察覺到玫瑰的變化?」
管家頓了一頓:「是的。」
虞幸:「……」曾萊在下面啊!
萬一曾萊不小心被麗知到了,麗進玫瑰隧道逮曾萊怎麼辦,他早就看出來,曾萊並不是特別擅長戰鬥的那種推演者。
煩人的是他現在沒有辦法通知曾萊讓對方小心。
「管家。」他聲音很冷靜,冷靜到管家以為剛才那一瞬間,虞幸問問題時的一張只是錯覺。
「你說。」現在反正已經說開,管家決定幫到底,爭取自己的解。
「麗在五樓住著的時候,在自己的床下開闢了通道,後來廢棄了。」虞幸漆黑的眼睛盯住神奕奕的白髮老者,「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合理猜測,在現在麗位於副樓的住所里,睡覺的床下,有另一個通道口?」
管家認同的點頭:「很聰明,是的。」
虞幸撿起麻繩往自己手上敷衍地捆了一圈,手一:「帶我去。五樓的通道被我同伴用了,我只能找新的通道。」
「直接去?」管家有些遲疑,「事實上,如果你得到了某一種罪惡的對應道,就可以短暫的削弱麗面對你時的力量和速度。道收集得越多,你活下來的機率就越……」
「啊,其實吧。」虞幸直接把繩子的一端塞到管家手裡,非要做個樣子。
「其實我還強的。」
管家接過繩子,不太明白虞幸說的強到底是什麼一個程度。
虞幸於是補充了一句:「就算我一個道都沒有,麗也殺不了我。」
管家:「……」
「所以,我不去找什麼道了。麻煩您老人家帶個路,把我送到麗的臥室,晚了得話,我的同伴可能會遇上一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