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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推演游戲》 第二十章 喪葬(9)-流言

吐槽歸吐槽,趙儒儒還是認認真真完了撿灰的任務,順便跑到最近的安全的屋子裡薅了塊比較乾淨的布。

麻溜地乾淨了石桌,收集來的灰白牆堆在一起,被趙一酒了一點過去。

虞幸指指大門:「就從這裡開始畫吧。」

事實上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只走過一遍的路,能記得就不錯了,還要記住周圍環境,那基本上沒有多人能做到。

但是既然趙一酒自己說可以,那虞幸使喚起他來就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了——酒哥不是一般人,酒哥是大曆害!

或許是異於常人的戰鬥天賦和對黑暗環境的敏,讓趙一酒在任何地方都能迅速適應環境,從而保證自己在安全的位置,所以此刻畫起地圖來,除了……

除了線條有點丑,但就確度來看,應該是很不錯的。

漸漸的,一個大框架為長方形的宅院平面圖就呈現在石桌上,灰白的末均勻合,也幸虧現在風不大,不會將線條吹散。

「看起來,這是個五進五齣的大宅院啊。」虞幸讚歎道。

他對這個可悉了,雖然當初他留學回國后,基本是在家裡新建的小洋樓里住,但是偶爾還是會去虞家曾經的大院子里看看。

那個院子……嗯,比五進五齣的還要更大一點。

在古代,院子大小和員品階有關,越到後來,有些人家沒落了,宅子還在,一代一代傳了下去。

到了民國,經過戰,這種規矩更是越來越寬鬆,早已沒了一開始的嚴謹。

虞家是經商的大家族,早早建起了當時有錢人家會建的洋樓,院子就荒廢了,留了家裡的幾個下人在打理。

「嗯。」趙一酒應了一聲,手裡作加快,趙儒儒在一旁解說。

「看,我們現在所在的是第一進院子,這裡本來應該有個影壁,但是現在已經腐朽到什麼也看不出來了。過了那個小圓拱門,就是第二進院子,我就是在那裡找到酒……酒哥的。」指著被畫好的部分,又指著後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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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進院子後面是第三進,右邊有個門通往宅里的花園,那邊白,我從花園的廊道走過,雖然沒遇到危險,但也沒拿到什麼線索。」趙儒儒又指了指趙一酒隨手弄的代表著假山的一團,「井在假山邊,算盤鬼一開始就在那裡,可是將線索給我們之後它就不見了。」

趙一酒撒完了全部的灰,也畫的差不多了。

一個完整的院子呈現出來,彈幕一陣驚嘆。

[冷酒可以啊,記憶力這麼強?]

[羨慕了,這三個人都好靠譜,我也想要這樣的隊友]

[畫的還好,有一種稚園小朋友的塗覺]

[靠哈哈哈哈,用刀的人不會畫畫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又佩服又好笑]

趙一酒點點第三進院子里靠西的房間:「這裡就是管家房,周圍是下人房,第四進那邊是柴房、廚房之類的地方。」

「每一進院子都有那種哭喪的白人,他們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所以,有好幾個屋子我們都進不去。」趙儒儒將組進不去的屋子的灰了個,清晰明了。

「這樣啊……」虞幸對宅的況大致了解了,關於劇,也有了一個合理脈絡。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階段的任務不長,在三個推演者集合的時候就已經來到後半段進程了,過不了多久就能結束。

只需要再確認幾個細節,他就能開始布置後續行了。

大概是他面上的輕鬆被看了出來,趙一酒和趙儒儒也鬆了口氣,趙儒儒問道:「還有什麼需要知道的嗎?」

虞幸還記得酒哥剛才說的,在床上到了花生和棗子,想來是誤了囍房。

他問:「酒哥是在第一進的主房醒來的對吧?」

「你怎麼知道?」趙一酒看向他,眼裡閃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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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我想你應該不會想知道,自己睡的其實是新娘——呀,說了呢,現在你知道了。」看著酒哥瞬間沉下來的表,虞幸出特別無辜的神,拒不承認自己就是故意的。

趙一酒額角了一下。

「也就是說創造了這個空間的鬼,確確實實對結婚這件事有執念吧!」趙儒儒話,「不過看起來,這個任務階段里,喪葬的佔比遠遠大於嫁娶,你們說這是為什麼?」

「主不一樣。」虞幸默默挪了挪屁,讓自己離趙一酒遠了點,「喪葬的主是劉老闆,而如果是嫁娶的話,主應該是新娘或者新郎。這兩個角在這個任務階段應該是不會出現的。」

趙一酒嗤了一聲:「坐那麼遠幹嘛,我還能殺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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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幸:「我想暖和點。」

趙一酒:「……」

他放棄想和虞幸鬥的想法,轉移話題:「有了地圖,你的推測有基礎了嗎?」

「第五進院子是幹嘛的?」虞幸微抬下,示意整座宅的尾端,那裡也被趙儒儒了個,代表那裡也有白人在。

「嚯,差點忘了,那裡是——是——」趙儒儒想組織個辭彙出來。

因為第五進院子里只有一間主廂房,就是和趙一酒在前往大門接虞幸之前,將門打開一條往裡看到很多並排棺材的那間。

後來算卦,則是在廂房右邊的耳房裡。

「靈堂。」趙一酒道。

「靈堂?」虞幸挑眉,「為什麼靈堂,趙儒儒需要想這麼久?」

這姑娘委屈極了:「說是靈堂也可以,就,裡面有很多棺材嘛,還有像,哭喪的白人也是最多的。只是我沒見過靈堂直接設在後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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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虞幸點點頭,「那我大概知道了。」

趙儒儒和直播間觀眾的耳朵頓時支棱起來了。

[鬼巷就算了,起碼是他經歷的,宅呢?他啥地方也沒去,是聽就又知道了?]

[我倒要聽聽看,他能說出個啥]

[說實在的,我也認真聽了,我咋就迷迷糊糊的]

[呂肖榮:我猜,劉老闆應該是把自己兒嫁給了大戶人家,只不過,那家人的新郎,應該是個死人。這空間是劉雪創造出來的,由於憎恨自己的父親,在這個靈異空間創造了周雪和紙人,一個代表想進宅參]

[呂肖榮:為什麼這玩意兒還有字數限制??]

[大佬繼續說!!我的天哪,劉雪創造了周雪和紙人?]

[驚了,細思極恐,這就和幸分析的,周雪和紙人是一方對上了]

[呂肖榮:周雪代表想進宅參加父親葬禮的份,紙人代表不允許別人對劉丙先有任何好意的份,同時,又厭惡只會在背後說風涼話,卻沒有提供任何幫助的鄰居]

[呂肖榮:所以,第一階段任務,其實只是劉雪一個人的怨念而形的扭曲世界而已]

[大佬666]

[大佬666]

[衍明:胖子,你得瑟什麼呢,這不是個人就能看出來?@呂肖榮]

[我不是人]

[為什麼我看不出來]

[謝謝,有被涵到]

[被大佬秀哭了]

[哈哈哈衍總在線打擊隊友]

「首先,我們整理幾條需要注意的事實。」

彈幕嘻嘻哈哈的,終於在虞幸開口之後被吸引回了注意力。

虞幸出一手指。

「第一,算盤鬼,它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似乎在我們三個人分別遇見的鬼中,只有它是可以以完全的鬼形態向推演者傳遞消息的。其他的,包括紙人、白人以及我之前在像框店遇到的鬼,都在以一個既定規則行,也就是抓人、哭、不斷重複曾經發生過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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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算盤鬼的第一次出現是在井裡,我有理由相信,它死在井中。」

「第三,管家房間的紙條出了一個信息,在宅新郎和新娘結婚的婚宴上,宅老爺對新娘那邊來得親友態度輕蔑,甚至有針對的意思,一定有一個起因支撐著這個現象。」

「第四,從出來的手如果是人的,還塗著紅指甲油,那麼,我猜應該就是某種意義上,新娘的象徵。但是,有一點不能忽略,新娘的手是從管家的櫃里出來的。」

「咦!?」趙儒儒沒忍住。

「……」趙一酒神,顯然和趙儒儒想到了同一種可能。

不是,這咋突然就青青草原了起來?

[好傢夥]

[大發現!]

[事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喜聞樂見]

虞幸一看就知道他們思想往哪兒偏了:「不是,你們滿腦子都是些啥?能不能純潔一點?」

趙一酒默默抬手,雙手握遮住了自己半張臉。

「誒?不是嗎?」趙儒儒咳嗽一聲,「那啥,你接著說。」

虞幸:「嘖嘖嘖。」

「第五點,酒哥躺的那張床——你別瞪我,那張床就是給新娘睡的。就,你醒來的時候,不是看到有兩個白人背對你站著嗎?但是他們不知道床上多出了一個人。這意味著,白人本來就是站在這裡的,一般像門神一樣站在離床不遠不近的地方,都是些什麼人?」

趙儒儒:「看守?」

「沒錯,新娘需要被看守,說明想跑,並不願意結這個婚。」

「啊……」趙儒儒賊佩服虞幸這種信息提取方法,通過常人極有可能忽略的細節,反而可以順藤瓜得出很驚人的信息量。

其實這是虞幸最常用的推理方式,他習慣這種剝繭,最後結無邊大網的覺。

在浮花市,他到高長安邀請,在警局審問劉平的時候,用的也是這個方法。

「這五點是既定事實,給出的信息有助於我們分析更大的局面。不過說到底,這個階段主題應該是喪葬,關於新娘的部分推測,或許本階段用不上。」虞幸笑了笑,「我認為,最大的謎團,集中在靈堂那邊。」

「你們說過吧,靈堂里,並排擺了很多棺材。」

他活了一下手指,眼中的興緻濃烈許多:「這是劉丙先的葬禮,一個劉丙先,只需要一個棺材。那麼剩下的棺材屬於誰?」

「或許我們現在最該思考的,是這個任務階段里,究竟,死了多人,分別是誰,以什麼方式死的,又為什麼……可以被葬在宅?」

「說不定,搞清楚劉丙先和未知人群的死亡原因,我們自然而然就知道門在哪了。不然,算盤鬼……我認為它就是劉丙先,它又憑什麼告訴我們信息?我們還原它的死亡真相,它告訴我們出口,這才是等價換。」

[嘶……]

[我當場倒吸一口涼皮]

[不好意思,涼氣]

[這特麼真是個細節怪]

[對啊,除了劉老闆,躺在棺材里的人都是誰?]

[聽帥哥推理真是件愉快的事啊……]

[記住幸的臉,這是個不能惹的邏輯怪]

「……所以,所以……」趙儒儒覺背後涼颼颼的,因為葬禮的原因,一直以為只死了一個人,鬼巷那些店主不算,因為不管怎麼樣,店主們都是沒資格葬在宅里的。

「所以宅里,就死了那麼多人??」猛地看向趙一酒,「冷酒,你當時有沒有數,一共幾棺材?」

趙一酒斂眉:「沒來得及,我怕多看一會兒就被裡面的人發現了。」

虞幸從從容容:「不要,一個一個數嘛。」

「已知,劉丙先死亡。死因未知。」

「我們從結果往前推,結合宅的婚禮,和鬼巷中店主們的討論,我理出了這樣一條線。」

「劉丙先原本也是鬼巷中,喪葬一條街的店主之一,負責的似乎是原料供應,因為其他店主會去他那裡進貨。他有一個兒,劉雪。某一天,劉丙先在家中無人死亡的前提下,在鄰居的店訂購了一個像框。沒過多久,一個消息開始流傳在喪葬一條街中——劉丙先為了錢,把兒劉雪賣給了附近剛死了兒子的大戶人家當兒媳婦!」

「這意味著什麼可想而知,於是街坊鄰居都開始罵劉丙先不是人,豬狗不如。」

「而後,劉雪在相同的店,買了一把裁紙刀。或許是剛從宅下人的看守中跑出來的,買完了刀——就被抓回宅,然後,自殺了。」

「由此,劉雪死亡,死因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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