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江雲杪又在家裏陪了鍾惠英一天。
大年初二開始,把鍾惠英送回療養院之後,便住進了鹿深深的月子中心。
畢竟,做戲還是要做全套的。
一些關係不錯的同事陸陸續續地前來看,包括鬱星漢,也在大年初四那天來到了月子中心。
鬱星漢是段屹驍的大學同學,也是屹江山的合夥人之一,兼任副總裁。
江雲杪和段屹驍之間的,他是知人。
“你真的要跟老段離婚?”他麵沉靜地問道,一不茍的臉上約有幾分惋惜。
江雲杪從果盤裏拿出一個粑粑柑丟給他,“大過年的,你這麽喪幹嘛,老娘又可以回歸人海興風作浪,多麽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鬱星漢垂眸低笑了一下,慢悠悠地剝開了粑粑柑。
沉默了片刻,他才繼續出聲,“你們是離婚不離家?還是……”
江雲杪一下子就讀懂了他的意思,薄微彎,帶出一縷釋然。
“婚都離了,哪還有家?我年後會正式提辭呈的。至於公司的份,我都讓段屹驍折合現金了。以後屹江山就是你們倆的了,你們好好幹。”
鬱星漢手裏的作一頓,略顯幾分無奈地看向,“這個家就這麽散了?都沒人知會我一聲就這麽把我判給爹了?”
江雲杪冷不丁被他逗樂了,“鬱二公子,你別鬧。屹江山還是有發展前景的,說不定以後還能上市,為五百強。”
鬱星漢眉頭微蹙了一下,角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淡笑。他吃了幾瓣橘子,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
“不是,你們為什麽要離啊?你們……你們這也太突然了!”
江雲杪拿起熱茶喝了一口,“你覺得我們不該離嗎?”
其實鬱星漢應該是非常清楚跟段屹驍的況的。
“是因為他那個前友,陳念念?”鬱星漢神富的臉龐,又是疑又是了然。
江雲杪給了他一個“果然,你懂”的眼神,“人家陳念可。”
鬱星漢大而化之地擺擺手,“我管什麽。老段不是這麽沒有分寸的人吧?”
江雲杪:“你怎麽不去問他?行了,謝謝你來看我,就這麽著吧。”江雲杪直接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我這屁還沒坐熱呢?你就趕我走?”鬱星漢戲謔道。
“怎麽著,還想留下來讓我請你吃月子餐不?”之前在創業過程中,江雲杪也算是跟他結下了深厚的革命誼。兩人關係還是不錯的。
鬱星漢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好吃嗎?”
“快走吧,大哥。你讓我清靜清靜行不?”他那張念叨起來能把人煩死。
“我這還不是怕你一個人會鬱悶,人家不都說那個……產後抑鬱……”
“謝謝您嘞!我吃得好,睡得香,好得很!慢走不送!”
江雲杪還沒把鬱星漢送走,前臺又通知有一撥人前來探。
“誰啊?”一時間想不出還有誰會來看。一般來看的人都會提前給發個消息的。
前臺接待的小姐姐告訴說:“他們說是你的家人。”
江雲杪:“?”
既然是家人,那就去看看唄。
結果……
段振宏、段明弦、段明瑞、周蔓華都來了。
江雲杪猝不及防。
這個該死的段屹驍,也不提前跟說一下。
下意識地想打招呼,卻忽然意識到現在再喊段振宏“爸爸”,已經不合適了。
所以隻是不失禮貌地淡淡地打了個招呼,“你們怎麽來了?”
“抱歉啊。都這麽多天了,才來看你!實在是這些天忙著各種人往來,才空下來。”段明弦依舊是不冷不淡的。
“麻煩你們跑一趟了。”江雲杪悠悠笑道。
“現在覺怎麽樣?”段振宏開口,自有一居高臨下的氣勢。
“好的。”出於禮貌,江雲杪還是邀請他們去自己的套房坐了坐。
鬱星漢離開的時候,跟段振宏、段明弦他們也都打了招呼。
周蔓華的目良久定格在他上,“你怎麽來了?”是認識鬱星漢的,隻不過沒見過幾麵。
現在再次看到他,見他穿著黑的襯衫搭配牛仔,站在江雲杪側,讓莫名想起了陳念可發給他的那張照片。
難不那天晚上跟江雲杪在一起的男人就是鬱星漢?
這麽說來倒也合理。畢竟鬱星漢和江雲杪從創業到現在認識五六年了,聽阿屹說,他們兩人的意見一直很合拍。
周蔓華眼底流淌著一,心中有了計較。
鬱星漢覺得周蔓華的問題莫名其妙,“阿姨,我來看雲杪,有問題嗎?”
周蔓華悻悻地笑了笑,然後趕忙自圓其說,“阿姨是想說你是大忙人……”
鬱星漢並不接的解釋,直接打斷了,“整個公司都知道,我是最閑的那個人。”
說完他給江雲杪遞了個眼神便離開了。
周蔓華見他們二人眉來眼去的,更覺得兩人之間有貓膩了。
進了的套房,段振宏發現段屹驍不在,便沉聲問了一句,“段屹驍人呢?”
江雲杪這個時候不穿真相已經是對段屹驍莫大的仁慈了,當然不會再費心去維護他的麵。
所以直接擺爛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周蔓華暗暗瞪了一眼,趕為自己的兒子說好話,“阿屹馬上就來了。”
段振宏冷哼了一聲,拿出了嚴父的姿態,“媳婦在坐月子,他倒好,不見人影。”
江雲杪麵對他們一家子,其實真的有點疲於應付。
所以悄悄給段屹驍發了條消息:“趕過來把你家人弄走,否則我可不保證說點什麽你不想讓他們知道的。”
好在發完這條消息之後,段屹驍馬上就出現了。
段屹驍出現後,江雲杪就更擺爛了。
主打一個能不說話,就絕不開口。
好在他們也就是走個過場,呆了不到一小時便離開了。
“你也可以走了。”江雲杪毫不客氣地對段屹驍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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