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的耳，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乖乖坐好！”

    蕭衍抬起，用力了的腦袋。

    然後才關上車門，繞到了另一邊的駕駛位上車。

    “去哪裏？現在是送我回家嗎？”

    一說到回家，林打了個哈欠。

    最近總是這樣，吃飽了就犯困。

    “嗯，回家。”

    廠子的大門打開，汽車緩緩駛出。

    不過林怎麽看，都覺得蕭衍不像是要送回林家的樣子。

    太漸漸下山，天也暗了下來。

    經過一個丁字路口，蕭衍右拐。

    “好像走錯了，左拐才是下山回家的路吧？”林不確定地道。

    蕭衍笑了笑，“誰說我們要下山？”

    “什麽意思？不下山難道還往山頂開不，那也要有路呀！”林隨口笑道。

    蕭衍轉過頭看了一眼，笑而不語。

    汽車繼續往前開，慢慢地，林終於發覺不對勁了。

    車子竟好像真的是在盤旋著往山上走。

    “這條路，好像之前沒有吧？”

    蕭衍笑著點頭，“嗯，新修的。”

    “上次那一場大火，燒毀了大片的山林，火勢一路到了山頂。”

    “滅火後，發現林子裏居然藏著一條可供雙車並驅的古道，算是古道重修吧。”

    兩人說著話，又轉過一個彎。

    林好像聽到了啪的一聲，路燈由近及遠一盞盞亮起，直到山頂。

    山頂約還有建築。

    現在能斷定，蕭衍肯定不是送回林家。

    “蕭衍，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林轉過子，一本正經地盯著他看。

    蕭衍輕咳一聲，目不轉睛地著前麵的路，低聲笑道：“開車呢，等到了山頂再告訴你。”

    見他不說，林幹脆側著子靠著，一直盯著他看。

    直到幾分鍾後，汽車平穩地停在山頂的停車場，副駕駛位上已經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林睡著了。

    “，？”

    蕭衍抬起右手，蹭了蹭的側臉。

    睡夢中的人了，仍是沒醒。

    蕭衍無奈，隻好先熄火下車。

    太已經徹底落山了，山頂的風有些大，也有些涼。

    很快，蕭衍去而複返，手裏多了一床薄毯。

    打開副駕駛的門，他將薄毯輕輕蓋在林的上，然後打橫將人抱起，朝著不遠的建築大步走去。

    林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地手勾住了蕭衍的脖子。

    “到家了嗎？”

    側臉著的膛，傳來低低的聲音，“嗯，到新家了。”

    新家？

    約有桂花的香味，從遠飄來。

    林強撐著睜開眼，正好看見一扇銅釘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桂花的香味更濃了。

    蕭衍抱著進院子，隨手將大門關上，反鎖。

    毫無疑問，這個院子也是新建的。

    各個角落，都亮起了燈。

    院子裏，到都是桂花樹。

    這布局，看著有些悉，像是照著青山村的蕭家建的。

    隻不過，新院子主屋的建築有兩層。

    “到家了。”蕭衍低頭吻了一下的額頭。

    看著懵懵懂懂，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低聲笑道：“走，我們先上樓。”

    說完抱著，徑直上了二樓。

    原來二樓才是主臥。

    主臥朝南的那一麵，做了落地窗。

    主臥的外麵，還有一個大天臺，視野開闊。

    林的瞌睡瞬間醒了。

    拍了拍蕭衍的肩膀，夢遊般地道：“蕭衍同誌，你先放我下來。”

    雙腳落地，披著薄毯慢慢往欄桿走。

    上次登山，兩人休息的淩雲亭就在東邊不遠。

    原本荒草茂盛的山頂，如今竟然建了小公園的模樣。

    不僅淩雲亭修葺一新，裝上了燈，旁邊還多了許多供遊客休息的長凳。

    而此刻們在的這個位置，比淩雲亭還要更高一些，可以更好的俯瞰山下的城市。

    “這裏怎麽樣？”蕭衍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咽了下口水。

    他了耳朵，繼續道：“從廠子裏驅車上來，最多十分鍾。”

    “如果不想坐車，飯後散散步，也就半個小時就能走到。”

    蕭衍走到林邊站定，左手兜，看似漫不經心。

    難得聽到蕭衍說話時，氣息竟有些不穩，更別說……

    看著蕭衍兜的那隻手，林一臉疑。

    總覺得今天的蕭衍怪怪的，好像還有點張。

    兩個人站在天臺上，誰都沒有說話。

    看著他，他看著山腳下。

    “蕭衍，你好像有點張？”

    “我不張。”

    還說不張！林眸中含笑，一臉將他看的樣子。

    “咳。”蕭衍清了清嗓子。

    難得見蕭衍出這麽可的模樣，林頓時來了神。

    倒要看看，蕭衍今晚到底在醞釀什麽。

    “蕭衍，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嗯。”蕭衍輕輕點頭，仍在看著山腳下。

    林都無語了。

    既然有話，你倒是說呀，傻站著做什麽。

    蕭衍不開口，林隻好自己往他邊挪了兩步，靠了過去。

    “山腳下好看嗎？”

    黑漆漆一片。

    各家各戶的燈火都開始陸續熄滅。

    蕭衍轉頭看了一眼，抬手給理了理披在肩上的薄毯，然後攬住了的腰。

    “一會兒就好看了。”

    林倚在他懷裏傻傻的笑，“蕭衍同誌，不帶這麽忽悠人的。”

    “看日出，還要等一晚上。”

    蕭衍了的發頂，低聲笑道：“乖，再等一會兒。”

    摟著懷裏的人，蕭衍好像一下也沒那麽張了。

    “難道，今天有流行雨？”林仰著頭，在他的頸窩下麵胡猜道。

    蕭衍又笑著搖了搖頭，“都不是。”

    “那是什麽？”林泄氣般小聲嘟囔。

    突然，遠遠便看見山腳下有火星蹭蹭往天空中躥。

    當在山頂上聽見，嗖嗖嗖一連串的聲音時，黑暗的夜空中已經綻開花。

    “快看！有煙花！”

    下一秒，林就明白了過來，蕭衍讓再等一等，等的是什麽。

    “嗯，煙花。”

    邊剛剛放鬆了一點的蕭衍，好像又張了起來。

    他慢慢移到了林的後，從後麵環住了，擁住。

    “好看嗎？”

    蕭衍將腦袋埋進的脖頸深，聲音低啞地道。

    “嗯，好看！”

    這次的煙花，比在清河縣過年的那一次，還要更加絢爛奪目。

    “那你好好看，先別回頭。”

    蕭衍說完，慢慢直起子，鬆開了手。

    “嗯。”

    林微僵，心中有了預，立刻又被否認。

    作為一枚鋼鐵直男，浪漫絕緣，最多也就送送房子，放放煙花吧。

    一想到這裏，林就無聲地笑了起來，角止不住地上揚。

    一邊著肚子，想著和蕭衍重逢後，這幾年發生的種種，一邊欣賞著山下的煙花。

    看著看著，竟發現山腳下的煙花開始沿著山路往上綻放。

    越來越近，越來越，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本不像是臨時起意，更像是早有預謀。

    當煙花沿著山路放到山頂，東邊的淩雲亭小廣場也了小煙花的花海時，後也傳來了靜。

    “！”

    “啊？”

    林錯愕地轉過。

    前麵的煙花太過炫目和熱鬧，竟沒注意到，後的天臺上也亮起了彩燈和小煙花。

    蕭衍一西裝，戴著領結，站在天臺中央，深凝視著林。

    下一秒，蕭衍從左邊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單膝跪了下去。

    林隻覺得嗡的一聲，煙花在腦海裏綻放了。

    “什、什麽況？”

    “要、要不你先起來？”

    對麵的蕭衍，徹底鬆懈下來，之前的張和無措，直接轉到了林的上。

    頭重腳輕地朝蕭衍過去，企圖將他拉起來。

    誰知蕭衍竟握著的手不鬆開，也不起來。

    “！”

    “嗯，啊。”

    林頭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蕭衍。

    他整個人半蹲下去，腦袋頂差不多也能到肩膀位置。

    他的眼睛明亮火熱，燙得心尖發慌。

    “林，我承認，從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心了。”

    “四年前，你初到青山村，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我當時就想，這個小姑娘長得這麽好看，這麽白，這麽纖弱，天生就應該放在心尖上寵著。”

    “一開始，你格冷清，也不笑，更不願意和不悉的人說話。”

    “很小的時候，青山村觀音殿前，養著一缸白的睡蓮。我常常趴在缸上看睡蓮。後來慢慢覺得，那蓮花特別像你。”

    “慢慢地，我就開始想，若是這個小姑娘能做我的媳婦兒，該多好。”

    林的角忍不住上翹。

    微微歪著腦袋，抬手用指腹點了點蕭衍的角。

    “是麽，我怎麽不知道，你該不會是瞎編的吧？”

    既然蕭衍不願意起來，也就由著他。

    蕭衍抓住的小手，將手背放在手背親了親，然後在了自己的心口。

    他接著道：“你知道我家的況，那時我特別自卑，打心深覺得我蕭衍配不上你。”

    “你是天上的皎皎明月，而我隻是一個出不好的泥子，永遠不可能配得上唔……”

    林忽然捂住他的，微微蹙起了眉頭。

    “不許胡說，這話我不聽。”

    能到蕭衍薄的，在的掌心輕輕地笑。

    一陣麻麻的覺，從手心傳至全。

    林臉紅了。

    回了手，小聲道：“這些話，你留著以後慢慢說，直接說重點吧。”

    “再不一次說完，我都困了。”

    說到犯困，果然應景地打了個哈欠。

    蕭衍看著那可模樣，眉眼間染上了笑意。

    他低頭打開小盒子，出了裏麵的一對白戒指。

    其中一枚戒上，居然鑲嵌著一顆鑽石。

    蕭衍摘下那枚鑽戒舉過眉心，目虔誠地道：“，雖然直到現在，我仍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隻想娶你。”

    “林，你願意，嫁給我嗎？”

    林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蕭衍，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眼中也閃起了淚。

    蕭衍，竟然真的向求婚了！

    “我願意。”

    緩慢地抬起手，看著蕭衍將幾乎正好的鑽戒，一點點套上自己的手指，然後自己也給他戴上戒指，整個人都像在夢中。

    戴上戒指後，蕭衍終於願意站起來了。

    山腳下的煙花已經停了，山頂上的煙花仍在綻放。

    “所以，今晚的求婚結束了？”此時問出這話，看著多有些傻氣。

    不過，瞞了這麽久的驚喜，也是時候告訴蕭衍了。

    “誰說結束了？今晚才剛剛開始……”

    不等林反應過來，蕭衍抬手捧著的臉，低頭便吻了下來，如狂風驟雨一般。

    慢慢地，他一手下移，攔住的腰，將人不斷向自己。

    一手往後，托著的後腦勺，讓這個吻不斷深。

    “等唔……一等，我還有話唔…..說！”

    “，我已經等了兩個多月，現在一刻都不想再等了！有什麽話，床上再說也不遲……”

    說完，蕭衍猛地彎腰，打橫將林抱起，然後朝著主臥大步走去。

    “你先……先等一下，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吧，我聽著呢……”

    蕭衍同時上下其手，不一會兒就將林整個剝了出來。

    “蕭衍，我們還沒洗澡……”

    “嗯，睡前再洗，我幫你。”

    林要瘋了。

    誰要他幫忙了？要自己洗。

    不對，剛剛好像有話要說來著。

    可惜敵人攻勢太猛，就沒給留思考和說句整話的機會。

    平臺上的彩燈，過落地窗照進房間，忽明忽暗。

    外麵的煙花，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

    而今夜室的煙花，才剛剛開始。

    林是在水中醒來的。

    迷蒙著睜開眼，頭頂有和的燈撒下來。

    自己大半個都泡在浴缸中，躺在一個結實溫暖的懷裏。

    後的大手，拿著巾輕輕幫自己洗，一寸一寸。

    還是很困，卻終於抓住了說話的間隙。

    林抬起酸的手朝後挲，從肩膀、脖頸，一點點攀上蕭衍的臉龐。

    後傳來低沉磁的聲音，“醒了？”

    “嗯。”林用鼻音應道。

    “衍哥哥，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蕭衍微微低頭，瓣沿著發頂，一路親到了的耳邊。

    “你說，我認真聽著。”

    林耳朵有些，於是歪著腦袋著蕭衍的下蹭了蹭。

    然後牽過蕭衍的一隻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每次隻要一想到腹中這個小生命，林的角就忍不住上揚。

    能明顯覺到，後蕭衍的呼吸減緩，後背的心髒開始劇烈跳。

    “衍哥哥，你猜到了是嗎？”

    待說完這話，後徹底沒了靜。

    蕭衍似乎真的有了預判，渾僵住，已經提前屏住了呼吸。

    林慢慢扶著蕭衍的胳膊坐起來，轉過，兩人麵對著麵。

    手環住蕭衍的脖子，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衍哥哥，恭喜你，你要當爸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