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蕭衍聲音低沉。

    正準備逃跑的齊管家，忽然渾一僵。

    下一秒，一記回勾拳，直接拉開了兩人狠鬥的序幕。

    林站在旁邊，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兩人出手都猛，招招直攻命門，狠毒辣。

    然而從外麵圍觀的人看來，卻頗有棋逢對手之。

    原來剛才不張，隻是因為打鬥的人當中，沒有關心和在意的人。

    眼看著兩人越鬥越激烈，一時難分伯仲，林開始想主意。

    環顧四周，發現不遠就是市場管理。

    管理的門虛掩著，過窗戶能看到桌上的電話。

    頓時有了主意。

    打電話搬救兵！

    林站在不遠看著，隻覺得時間頭一次這麽難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衍終於抓住了對方的一個。

    直接一個過肩摔將人放倒，然後迅捷地傾而上，將人反扣在地。

    “誰有繩子？”

    市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哪怕是攤位上明明有繩子的人，也不約而同地藏起來，默不作聲。

    “我這有！”

    原來是魚攤上的老板，從籮筐上卸下來一麻繩。

    “謝了！”蕭衍衝他笑了笑。

    就在他終於將人綁好，撐著膝蓋站起來時，市場門口傳來了熱鬧的聲音。

    “讓讓，讓讓！”

    不知是哪個片區的警察，聞訊趕到，一窩蜂將這一片圍住。

    “小在哪裏？”

    為首的警察腰間別著武，其它警察個個手裏拿著電。

    看到能管事的終於來了，市場裏圍觀的群眾瞬間壯起了膽子，紛紛開始指認。

    “就在那邊！”

    “那個一黑躺地上的！”

    “剛剛已經被人製服了，正五花大綁著呢！”

    “警察同誌，趕幫我們把壞人抓走吧！正是上客的時間，耽誤我們做買賣。”

    為首的警察不自覺鬆了口氣，手也從腰上放了下來。

    “放心吧！壞人我們馬上就帶走！”

    說著，一行人大搖大擺地朝著蕭衍方向走過來。

    他們看著叉腰站在一邊，氣勢人的蕭衍，微微一愣。

    為首的警察清了清嗓子，大聲道：“今天這小，是你製服的？”

    蕭衍輕輕應了一聲，“嗯。”

    然後不聲地站在原地，也不說話。

    對方微微皺眉，隻覺得眼前這小子怎麽這麽不識時務！

    “表現不錯！哪個單位的？”

    蕭衍淡淡一笑，“北山的家廠。”

    對方重新打量了他一眼，半晌才道：“這個人，我們要帶走，麻煩你讓一讓。”

    說話的態度，明顯比一開始要客氣許多。

    這時一旁的林，突然湊了過來。

    伏在蕭衍耳邊，指著不遠的市場管理小聲道：“我剛剛已經給二哥打過電話了，他帶人正在來的路上。”

    林雖然不知道蕭衍和齊管家之間，有什麽關聯。

    但從剛剛蕭衍的反應來看，這個人他肯定還有用。

    蕭衍回頭看了林一眼，目讚賞。

    “好，我知道了。”

    對麵拿電的那幾個片警，顯然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老大，還跟他們廢話什麽？都綁這樣了，直接將人帶走吧！”

    對麵的領頭的警察，看著蕭衍明顯有些忌諱，朝著後的弟兄揮了揮手，開口道：“不知二位可商量好了？”

    蕭衍屏氣凝神，注視著市場門口方向，似乎在等人。

    “老大，警察抓小，天經地義！還跟他們商量個屁啊！”

    就在這一群小片警蠢蠢，準備圍上來抓人的時候，蕭衍猛地橫到了正中間，將齊管家堪堪擋在後。

    “不好意思，這個人不能給你們。”

    “況且沒有人報警，這個人也不是小。”

    這一群小片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極個別不知道的，開始小聲議論。

    “怎麽回事？怎麽又不是小了，真的沒人報警嗎？”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蕭衍掃了一眼地上，那幾個橫七豎八昏迷著的人，淡淡地道：“警察同誌，你們若是想要為大家服務，不妨把這些傷患先送到醫院去就診？”

    警察小頭目，臉一沉。

    對某些人來說，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在他們看來，蕭衍這是明擺著認出了地上之人的份，想要獨吞那十萬塊的獎金咯！

    “年輕人，作為過來人，我還是勸你識時務一些。”

    “胃口太大，也不怕撐死？”

    “有些橫財，哪怕是被你到，也注定不是你的。”

    “有這功夫，不如帶著老婆早點回家做飯，別在這裏耗費大家的功夫了！”

    蕭衍神為微凜，不置可否地道：“這番話，我也原話送給你。”

    “有在這裏跟我們耗的功夫，不如早點下班回家吃飯。”

    眼看著，都要到吃午飯的點了。

    “嗬，看來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兄弟們，給我上！”

    “我量這小子也不敢還手。”

    蕭衍背在後的雙手，漸漸握了拳頭。

    打架？

    還沒有他不敢的！

    眼看著雙方的戰爭一即發，蕭衍的耳朵突然了。

    他聽到了大卡車呼嘯而來的聲音，且越來越近。

    看來，救兵終於到了。

    這一下，蕭衍不再攔住眾人，而是微微往旁邊讓開。

    就在這一行人將地上的齊管家強行拽起來，正準備押送著往外走的時候，菜市場外麵，整個被包圍了。

    隨後一群手持衝鋒的神小夥，直接將這一隊小片警反包圍。

    林飛龍從人後站了出來，不羈地笑了笑，指著後的齊管家道：“這個人，是我們抓的，我們要了。”

    小片警們臉一白，本來還想在抵抗一下。

    “就算是明正大地搶人，也要分個先來後到吧？”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仗勢欺人嗎？”

    林飛龍角勾起一抹嘲諷，“仗勢欺人？”

    “你以為，就憑你們幾個也配？”

    “真要是把這個人給你們，怕不怕他半夜掙繩索，悄悄擰斷你們的腦袋？”

    林飛龍話音剛落，反手掏出旁邊戰友的武，利落開槍。

    就在林飛龍反應過來的剎那，蕭衍直接飛出一腳，直踢腹部。

    齊管家呈一條拋線般，飛出去數米。

    隻不過，剛剛明顯五花大綁的手，早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鬆了綁，手裏還多出了一個小刀片

    蕭衍下意識地摟住了林，退到了一邊。

    “二哥，人我先給你了。好好留著，大哥興許用得上。”

    林飛龍先是一愣，轉瞬間就明白了，這人背後怕是不簡單，沒準還牽扯到別的事。

    當下抬起手來，比了個放心的手勢，“明白！”

    錯離開之際，林飛龍才瞟到林手裏拎著的那兩條魚，立馬就炸了。

    “我說蕭衍，這麽重要的日子，你們……”

    剩下的話，在林笑的眼神中，又生生噎了回去。

    “清真還是紅燒？”

    林指了指市場門口那家雜貨店，笑道：“再買點酸菜，回去煮酸菜魚吃！”

    收尾的事，徹底就給了林飛龍，兩人驅車買齊剩下的東西後，直接驅車上山。

    經過丁字路口時，蕭衍還特意拐彎，往廠子方向走了一小截。

    “怎麽，要先回廠子裏和大家知會一聲嗎？”林好奇地問道。

    蕭衍搖搖頭，神地笑了笑。

    在距離廠子大門還有百十來米的地方，將車停到了一邊。

    然後帶著林，沿著小路往山坡上走。

    “小心，我在後麵護著你。”蕭衍讓走在前麵，邊走邊道。

    “究竟是什麽地方，這麽神兮兮地。”

    轉過一個彎，隻見一小片齊整的菜地，赫然出現在眼前。

    蕭衍笑地道：“怎麽樣，這片菜地不錯吧？”

    “這一小片菜地，是魯師傅工作之餘，指揮小齊他們幾個幫著開出來的。”

    “廠子食堂裏的菜，大部分都從外麵市場上買，偶然有人開小灶，就會來這邊順些。”

    當然，現在這個偶爾過來順菜的名單當中，又多了他們兩個人。

    “就這樣直接摘……不太好吧？”

    林上這麽說，可當看到那一茬茬的茼蒿尖，正是新鮮細的秋葵，已經小燈籠一樣紅彤彤的圓辣椒時，摘得本停不下來。

    “好了，好了！再摘就拿不下了！”蕭衍無奈地笑了笑。

    剛剛究竟是誰說，直接這樣摘菜不好來著？

    林興的小臉微紅，一邊挽著蕭衍往山下走，一邊道：“衍哥哥，要不你空往山上院子裏，也種點應季的蔬菜？”

    蕭衍挑了挑眉，認真琢磨了一會兒。

    然後一本正經地道：“嗯，我看行！”

    兩人將剛摘的新鮮蔬菜放到了後備箱，然後上車啟離開。

    就在車尾即將消失在路口的時候，春曉挽著陳湖海正好往菜地這邊走。

    “湖海你看，那是蕭總的車嗎？”

    陳湖海瞇著眼睛看了看，“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哎，別瞎猜了，蕭衍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來呢！”

    “你不是說後廚著急用辣椒嗎？你在路邊等著，我拎著籃子上去摘辣椒，很快就下來。”

    山頂小院。

    九月初的廣市，白天的溫度還在三十度以上。

    上到山頂，溫度立馬降了下來。

    微風徐徐吹來，讓人神清氣爽。

    雖然這個院子，自從上次兩人離開後，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

    但蕭衍提前安排了人，定期上來打掃。

    “山上真涼快，簡直是避暑勝地。”

    林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輕輕晃著，十分愜意滿足。

    蕭衍蹲在廚房門口的水槽邊，正在理兩條魚。

    “夏天避暑確實涼快，不過秋以後，怕是會一天比一天冷。”

    “等冬天大學封山，就更加不方便了。”

    林想想也是，反問道：“那怎麽辦？”

    “天冷的時候，咱們一家三口住到哪裏去好？”

    蕭衍停下手中的作，認真想了想。

    “你還有兩年才畢業，回頭我們在學校附近買個新房，春秋兩季住，你上學方便。”

    “然後夏天我們可以住山上，冬天寒假回清河縣，你說好不好？”

    林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嗯，就這樣辦！”

    由於菜市場的那一場意外，午飯比計劃中延遲了一個小時。

    蕭衍做飯的速度很快。

    從理食材到出品，總共不到一個小時後。

    整了一鍋香噴噴的米飯，主菜是酸菜魚，還有蒜末茼蒿，辣椒炒秋葵。

    擺在院子裏的木桌上，紅紅綠綠，看著就胃口大開。

    吃飯間，林偶爾抬頭，發現蕭衍眉宇間有一抹凝重。

    “衍哥哥，你還在想剛剛的事嗎？”

    林給蕭衍夾了一筷子菜，小聲問道。

    “嗯。”蕭衍輕輕應了一聲。

    林隨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正好可以現在求證。

    “衍哥哥，你說這一位齊管家，他和齊紅星他們認不認識？”

    蕭衍一愣，頓時放下了筷子。

    “二哥同你說的？”

    林笑著搖搖頭，“不是，我自己瞎猜的。”

    蕭衍拿起旁邊的空碗和湯勺，小心地撇去浮油和酸菜，給盛出了一碗清澈的湯，放在邊上。

    “這件事目前也隻是猜測，尚在查證。”

    “王昭麾下的這位齊管家，既有可能和幾年前黑省的一場森林大火有關。”

    林心中一驚，“衍哥哥，你說的那場大火，可是齊紅星他們家鄉的那一場大火？”

    蕭衍點了點頭，“嗯。”

    “那一次大火，將所有的證據都燒毀了，原本所有證據的方向，都指向王家，結果卻在孫啟英那裏截然而至。”

    “那次的大火，也了一起懸案。”

    “可不管結果怎樣，就如大哥所言，若想知道這是天災還是人禍，時間會給出答案。”

    林直勾勾地看著蕭衍，“如今幾年已經過去了，有答案了嗎？”

    蕭衍目微沉。

    “齊家的木材廠和家廠，在這一領域上，本是黑省的龍頭，外人很難上手。”

    “王家嚐試過幾次，結果都無疾而終。”

    “可那次大火之後，齊家徹底在黑省的版圖上消失。”

    “而王家卻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很快抓住契機，迅速崛起。有了王家其它產業做後盾，比起從前的齊家有過之而不及。”

    “最重要的是，主持黑省接下來這一係列事的，正是王家的大小姐王昭，也就是孫啟英的前妻。”

    林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

    “衍哥哥，上次你和王昭做買賣，說是中間有一個你能用生命去相信的人牽線搭橋。你說的這一個人，該不會是大哥吧？”

    蕭衍笑著點點頭，“嗯，我的傻姑娘，終於反應過來了。”

    “其實那一次，大哥讓我去和王昭接，還帶著別的任務。”

    這麽一說，林腦海中約有了大致的廓。

    蕭衍繼續道：“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這個姓齊的，會不會承認？”

    “如果他是鐵板一塊，死咬著不承認，那最後誰也沒有辦法。”

    “哪怕我們的猜測是對的，證據仍舊缺失一環，始終拿王家沒有辦法。”

    “畢竟，就現在的勢來看，姓齊的犯的是刑事案件。”

    “被抓進去，是死路一條；在外麵被王昭抓到，也是死路一條。說與不說，都一個樣。”

    林已經吃得七八分飽了，端起旁邊的湯，小口小口地抿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小碗酸菜魚湯，就被喝了。

    “別。”

    蕭衍出一張紙巾，從桌上探過子，細心地給著角。

    林看著對麵的蕭衍，忽然開口道：“這世界上，隻要是想活著的人，沒有誰會是鐵板一塊。”

    “仔細找找看，肯定會有他在意的，也許是東西，也許是人。”

    隻要還是人，有有的人，總會有弱點的。

    找到齊管家的那個弱點，也就找齊了整件事最關鍵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