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靳昀初低著頭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的道,“那你覺得, 你和他誰更厲害一點?”
“我和他有什麽好比的?”
“這可說不準,”靳昀初開玩笑道, “你難道不應該以超越他為目標,然後暗的努力,等到某一天, 出其不意的打扁他——”
“……”
“當然啦,這是老套電影橋段, 哈哈哈哈。”
“不過我你們倆可真有意思, ”靳昀初笑嗬嗬的道, “他說他不如你, 你說你比不上他,這麽謙虛?”
“也不是, 我隻是覺得, 別人能做到的事自己不一定能做到,隨便就把某個人作為標桿去比較, 有時候並不能得到什麽明確結論。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那個人,想要什麽, 想獲知怎樣的答案, 得到什麽結果, 自己應該最清楚才對。”
靳昀初道:“隻有足夠堅定的人才會這麽說。”
“但往往, 人都不會這麽自信,也不夠堅定。一輩子都在迷茫的人也到都是。”
抱起手臂靠在門口,穹頂亮白的燈傾瀉,在有些蒼白的側臉上流轉。靳昀初的鼻骨較一般更直, 因此從側麵看去非常英氣。但生了雙月牙眼,眼尾微微下垂,睫長而濃,因此眼底仿佛總是笑意未盡,目溫多。
“誰都會有迷茫的時候,”說。“不過你倒是和西澤爾很像。”
“您是說他很迷茫?”楚辭問。
靳昀初緩緩搖了搖頭,卻並沒有解釋他和西澤爾到底像在哪裏。
“回去吧。”直起脊背,抬手了個懶腰,“明天執行總會議肯定不能帶你去,等到會議結束,演習兩方就要各自回駐地開戰,到時候你就可以去指揮中心了。”
“明天早上睡最後一個懶覺,等演習開始,要想完整觀戰,休息的機會就很了。”
“好。”
回到住的地方,楚辭和告別。靳昀初看著年的背影被門扇所覆蓋去,一邊退回自己房
間,順手打開終端給暮遠通訊。
雖然劉副肯定已經向暮元帥匯報過他們的行程節點,但要是不通訊,指不定暮遠又要怪氣。
果然通訊剛一連接暮遠就冷冷道:“這麽忙?我還得從你副那裏知道你的向。”
靳昀初假裝沒有聽見的轉移話題:“我剛和小林在設備陳列室。”
暮遠皺眉道:“怎麽不早點休息?”
“你睜大眼睛看看現在才幾點,”靳昀初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想就這麽睡死過去。”
自顧自的道:“和小林隨口說了幾句,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環境,才造就了他這樣的格。”
“什麽?”
“平靜。這一點和西澤爾很像,或者說是通,我看他份卡上年紀還不到十五歲,思維清晰,認知明確,最難得的是,他的天賦足夠優秀了吧,但我從他上看不到半點驕矜自得。”
靳昀初搖頭歎氣:“有點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了。”
“那你覺得這個年紀應該怎樣,”暮遠抬了抬眼,“像你?我聽說某人十五歲剛一學就非常狂妄的單挑了一個班的前輩?”
“你這是從哪裏來的道聽途說,”靳昀初嘀咕著,神一靜,“哦,好像確實有這麽回事。”
暮遠沉沉笑了一聲。
“西澤爾也是這樣,”靳昀初補充。“他剛來北鬥的時候我就說過。”
“幸好他和穆赫蘭那個老王八蛋不像。”暮遠淡淡道。
“我讓你看的紀錄片段你看了嗎?”靳昀初又問。
“看了,”暮遠緩緩的皺起了眉,“他這個179的第一名,沒有水分。”
“你也注意到了?雖然林很自己縱機甲作戰,但是他的縱風格很明顯,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我以為年機師才會有縱風格這種說法。”
靳昀初淡淡道:“百分之九十五的年機師也都是按照作指令公式縱,隻有很部分的人能夠跳出這個限製。
“既定教
育帶給他們的不止是現的縱方式,更會桎梏機師的思維,要知道,神力縱機甲剛誕生的時候,並不存在機甲作指令這玩意。”
“可是作指令公式降低了神力縱機甲的難度。”暮遠道。
“是,”靳昀初跟著點頭,態度卻相當敷衍,“也降低了機師的平均素質。”
“但時代證明,這種教育是得當的。”
“時代沒有證明。”靳昀初低語,“當下的環境,並不存在這樣的證明機會。”
“難道唯有戰爭可以證明?”暮遠沉聲道。
“不……”靳昀初閉了閉眼,歎道,“我隻是覺得,人類過於傲慢了,神力是基因進化的饋贈,卻並不是主宰曆史的道。”
“這個話題太遠了。”暮遠打斷了,“我們在說那個林的孩子。”
靳昀初擺了擺手。
“我知道你帶他去裂穀的用意,所以沒有反駁。但……”
暮遠罕見的猶豫了一下。
他是非常果斷的人,說話做事都分金斷玉般的純粹,很有讓他猶豫不決的人或者實,靳昀初就是其一。
“他不是你。”
他還是說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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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十四點,聯合演習的執行總會議將於半個小時後開始。
西澤爾走進裂穀指揮中心,隻有白粵跟著他,35師其他人先他一步已經落座。
“呀,終於見到你了,穆赫蘭。”
西澤爾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