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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火箭的小女孩[星際]》 第249章 晝與夜的距離(下)

    橙子本來都打算進去了,聽到他的話腳步一頓,猝然回過頭來。

    阿萊德卻沒有注意到的的反應,抬手後腦勺,道:“我當時就覺得這個人好像有點悉,但死活想不起來,剛才你一說我——”

    “什麽樣?”橙子打斷了他的話。

    “就是,大概和我一樣高,”阿萊德回憶道,“穿著襯衫長瘦的,戴著個翹邊的寬簷帽,不太能看得清臉。”

    橙子臉微變,急聲道:“和他通行的人呢?”

    “和他一起的有兩個人,都很高,其中一個年紀長一點,另外一個還很年輕,綠眼睛,長的很好看。”

    橙子的心髒急促的跳起來,擂鼓一般咚咚的響。

    阿萊德沒有見過西澤爾,但橙子卻是見過的,他的綠眼睛太有標識,如果有人告訴橙子寬簷帽和綠眼睛一高一矮的組合,橙子一定第一時間就會想起楚辭和西澤爾。

    按捺住自己心裏的害怕和強烈的不適,假裝不經意的道:“老鍾打聽他們做什麽?”

    “我哪知道,”阿萊德轉往淋浴間走去,玩笑似的道,“可能是想和他們一起找康維討債?”

    他從手腕上拿下終端的時候,將橙子剛才還給他的五十因特再次話劃給了橙子,笑道:“拿著吧,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用的到。”

    橙子站在裏間的門口,外麵的霓虹亮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到這裏隻剩下昏暗變換的影,照得明晦不定。

    阿萊德看著窗外的紅,語氣憧憬的道:“要是以後的每一天都能有這種活做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很快攢夠裝機械的錢,你也不用一直用劣質染劑眼藥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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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像是忽然下定決心似的道:“橙子,等我攢夠了錢,一定帶你去給眼睛做個變——”

    說了半天不見橙子有什麽反應,他若有所的回過頭,發現後已然空無一人,橙子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這丫頭……”阿萊德笑著搖了搖頭,轉走進了淋浴間。

    橙子躲在廚房裏。

    攥著終端的手指因為太用力而骨節泛白,可是通訊一直連接不上,的心跳越來越快,簡直就快要到了嗓子眼,上湧,橫衝直撞進腦海裏,攪得神經發熱,滿頭大汗,汗流淌過額頭,蓄積在睫上,於是眼睛刺痛睜不開,視線一片模糊。

    “快點連接快點連接……”

    一邊小聲祈禱著,一邊不停深呼吸,直到通訊頻道裏傳來林的聲音,意識裏豁然一驚,差點將自己的終端扔出去。

    “橙子?”林低聲道,“怎麽了?”

    他的聲音好像一顆定心丸,橙子的意識逐漸清醒的,聲音沙啞,吐字卻還算清晰:“你,你們今天早上是不是去找了一個康維的手工匠?”

    林的語氣有點驚訝:“你怎麽知道?”

    就是他!

    橙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頓時覺得五髒六腑都寒涼起來,急切而艱難的道:“老鍾在打聽你的消息,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但是他在打聽你們的消息!”

    “老鍾有什麽問題?”

    “對,他有問題。”

    橙子篤定的說著,慢慢從水槽和櫃子之間的空隙裏站起來,活了一下已經蹲麻的腳腕,不經意的瞥向窗外——

    看到了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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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和夜一樣漆黑的大,戴著一頂禮帽,形高大,步伐一走一停頓,似乎極其用力。

    明明極致安靜,橙子卻仿佛聽到了他規律而恐怖的腳步聲——

    咚,咚,咚。

    老鍾!

    “啊——”發出一聲短促的尖,但隨即立刻就將手指塞進了自己裏,後半聲尖被迫變了嗚咽,眼淚順著臉頰簌簌流淌而下。

    “橙子?橙子!”通訊頻道裏林的呼喊聲好像隔了很遠傳來,“你怎麽了?”

    橙子慢慢將手從裏拿出來,衝到窗邊再去看,哪裏有什麽老鍾,風吹著窗框上覆蓋的塑料呼啦作響,除此之外,隻剩下橙子如擂鼓般的劇烈心跳聲。

    原來是自己的心跳聲。

    橙子用手背抹幹眼淚,道:“沒事,我剛才看錯了。”

    “你們一定要注意老鍾,”叮囑道,“我明天過去找你,有事要說,你在哪?”

    林報了一個地址,橙子重複道:“我明天早上就過去找你,你一定要等著我。”

    “好。”

    斷掉通訊,橙子看了一眼終端上時間,淩晨一時三十二分。

    知道自己今晚大概率睡不著了,於是到水池邊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等到自己的緒稍微穩定,才推門出去。

    門口好像有人在講話?

    寂靜深夜,哪怕是低了聲音,那說話聲也極為清晰,就像是魔咒一般,不間斷的鑽橙子的耳朵。

    大步穿過走廊,看到阿萊德和站在門口,似乎是在和什麽人說話。

    而那人已經察覺到靜,側看過來,微笑著向橙子打招呼:“橙子?你怎麽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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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子瞪大了眼睛,幾乎目眥盡裂。

    老鍾!

    他穿著黑風,戴著同樣的禮帽,站在門口,幾乎要融到夜裏去。

    剛才沒看錯,老鍾真的來了!

    “你,”橙子聽見自己聲音幹的道:“老鍾?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

    “我來找你啊。”老鍾說道。

    橙子剛微微平靜下去的心髒再次劇烈跳起來,幾乎奔湧到了指尖,甚至能到輕微酸麻的無力

    “哈?”的聲音有些變調,“找我,通訊不行嗎?怎麽還,非得要跑一趟。”

    “你的終端一直都是通訊中,”老鍾困的道,“阿萊德也聯係不上,我還以為你們出什麽事了。”

    “哈哈哈哈,”阿萊德幹笑了幾聲,不好意思的道,“我的終端沒電了,剛才在洗澡,本來想著等洗完再充電……”

    “對了,”他看向橙子,“你不睡覺,在廚房幹什麽?”

    橙子低下頭,道:“我覺得你肯定沒有吃晚飯,所以想看看有什麽吃的……”

    “我了自己會去吃,”阿萊德笑著說,“不是都說了,不用等我回來,也不用擔心我肚子。”

    橙子低低的“嗯”了一聲。

    “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老鍾聲音冷沉的道,說著轉就要走。

    “誒對了,”阿萊德住他,“老鍾,你不是找橙子有事嗎?”

    “哦,”老鍾再次回過頭,“你不說我都忘了。”

    “明天我要出趟門,”他對橙子道,“你再替我去一趟菱形方塊,和上次一樣,還是找朱葉,鑰匙和貨都放在後廚小倉庫左邊的架子第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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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子緩慢而僵的道:“上次不是說,讓你自己去嗎。”

    “你別聽的,”老鍾隨意的擺了擺手,“就那個臭脾氣,記得天黑之前送過去,別遲到了啊。”

    橙子答應道:“好。”

    阿萊德關上了門,見橙子站在原地沒有,驚訝道:“你怎麽還不去睡覺?”

    橙子從影中走出來,阿萊德才發現眼白上爬滿了猩紅的,頭發都一縷一縷在額頭和臉頰側,像海底死亡的水草。

    輕聲問:“老鍾剛才和你說了些什麽?”

    阿萊德被的神態嚇到,結結的道:“沒,沒說什麽,就說讓我不要告訴別人,今天去打聽了康維的事。”

    “你怎麽回答他的?”

    “我說,我說沒有告訴別人,就向你提了幾句。”

    橙子豁然抬高了聲音,幾近尖利:“你有沒有說那幾個人眼?是我認識的人?!”

    阿萊德連忙搖了搖頭:“沒有沒有,這就是瞎猜的而已,沒有說。”

    “那就好……”橙子似乎鬆了一口氣。

    阿萊德勸道:“你還是趕睡吧,明天早上還要去送貨——”

    “我不會去的。”橙子說道,灼灼的盯著阿萊德,“明天你哪裏都不要去,就在家呆著,看好其他人,都不要出去。”

    阿萊德又是迷又是好笑:“你在說什麽?你今天晚上怎麽奇奇怪怪的。”

    “聽我的,”橙子抬手抓住阿萊德胳膊,語氣懇求,“阿萊德,相信我這一次,好嗎?求你。”

    阿萊德被裏的堅定震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道:“好……”

    橙子卻依舊看著他,道:“謝謝。”

    阿萊德似乎是想活躍一下氣氛,聳了聳肩,道:“這麽客氣幹什麽?就當放假了,反正我的傷還沒好……那你下午回來的時候記得多買點好吃的,好不容易大家白天都在家呢。”

    橙子點了點頭:“好。”

    “快睡覺去吧,”阿萊德笑得很燦爛,“晚安,明天見。”

    “晚安。”

    橙子躺在床上,聽見阿萊德輕輕推上了房間門,而可樂的呼吸聲平緩無波,悄無聲息的從床上爬起來溜進廚房,作迅速的拆掉廚房窗戶上的塑料覆,雙手在常窗臺上一撐,迅捷的跳了出去,然後轉漆黑無邊的夜中。

    ==

    淩晨三時整,楚辭倏然從睡夢中驚醒。

    他作遲緩的下床去找水喝,埃德溫忽然在他耳朵裏道:“林,橙子小姐剛才留言,正在來找你的路上。”

    楚辭挑了挑眉,扔下水瓶,三下五除二換好服,道:“一定是遇到什麽事了,鎖定的位置,告訴我現在過去找。”

    他快步走到了旅店樓下,又道:“給西澤爾和萊茵先生都留言,同步他們我的行蹤。”

    “我想,你不用走很遠,”埃德溫道,“橙子小姐已經到懸浮軌道中轉點了。”

    十分鍾後,楚辭在懸浮軌道的路口看到了橙子的影,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遠遠見楚辭,就踉蹌著停住了腳步,彎腰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氣,等到楚辭走到跟前時,幹脆一屁坐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楚辭拽著的手腕將拉起來,但卻已經完全力,渾都被汗水,站都站不住。

    “等,等一下……”跪坐在地上,話也說不出,卻看著楚辭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半響才道,“我,有事,有事找你。”

    又過了好半天,終於恢複了一點力氣,在楚辭的攙扶之下走下了懸浮軌道,兩人回到了旅店的休息室。

    “哎?”楚辭驚訝的發現西澤爾和艾略特·萊茵竟然都醒了,並且穿戴整齊的坐在休息室,似乎是在轉門等他。

    西澤爾看了一眼被楚辭攙扶的橙子,橙子立刻回了自己的手,一瘸一拐的自己走到沙發邊,跌坐進去。

    剛才看到楚辭差點喜極而泣,現在卻反而局促不安起來,頭頂著西澤爾極迫力的目和艾略特·萊茵審視的神,低低道:“我,我找林有事。”

    “剛才的通訊怎麽回事?”楚辭問。

    橙子像是驚般了一下,道:“老鍾今天讓阿萊德去打聽康維,還讓他打聽了你們的樣貌。”

    西澤爾立刻追問:“他為什麽要打聽康維和我們?”

    “我不知道,”橙子道,“他自己說是因為康維預定了一批貨,但是很久都聯係不到他……但我覺得他一定是在說謊。”

    “老鍾平時做什麽生意?”艾略特·萊茵開口。

    “稀有材料。”橙子低聲道,“老鍾其實是個材料販子,酒吧隻是幌子,後廚就有一個倉庫,阿萊德平時替他去送貨。”

    “這倒也無可厚非,”艾略特·萊茵沉道,“如果他是因為貨的事打聽康維,倒也說得過去。”

    “不,”橙子拚命搖頭,“說不過去的,他接預定的材料都要先付一半的貨款,買家失蹤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為什麽要費心思去打聽呢?而且他因為這個給了阿萊德三百因特,平時他送一趟貨才一百因特!”

    “而且,”語氣很重的道,“他還不讓阿萊德告訴別人自己在打聽康維的消息。”

    艾略特·萊茵略有驚訝的看向橙子,道:“你很聰明。”

    橙子嚅囁了一下,道:“謝謝……”

    看著楚辭,繼續道:“我上次去幫他送貨,送到了菱形方塊的一個地方……”

    將那天的遭遇事無巨細的講述了一遍。

    “等等,”楚辭皺起眉,“鑰匙、廢棄手店後的升降艙……還有報亭裏的升降梯?”

    “嗯,”因為劇烈運紅臉褪去之後,橙子麵容逐漸變了紙片一樣的蒼白,“我在自由彼岸生活了十幾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地下還有這樣的通道。”

    楚辭看向艾略特·萊茵:“這聽上去像‘綠通道’。”

    萊茵緩慢的點了點頭。

    “對了,”橙子低頭在自己包裏翻找了一會,掏出一個石膏模,“我在還鑰匙之前,去了一家材料店,將它拓印下來了。”

    打開模,從裏麵摳出一個老式鑰匙樣子的東西,非常普通,毫無特點。

    “那把鑰匙是黑,”橙子比劃道,“磁條鑰匙,現在已經很用的那種。”

    楚辭立刻看向西澤爾,西澤爾心領神會的也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橙子麵前,楚辭問:“是不是這樣?”

    橙子瞪大眼睛:“怎麽會在你這?”

    “不,不一樣,”將楚辭那把鑰匙和自己拓印來的模仔細比對,“但好像是同一個人製作的,你們從哪來的?”

    “鎖匠。”楚辭道。

    “對對對,”橙子連聲應和,“那個朱葉的人也提到了鎖匠。”

    楚辭忽然道:“鑰匙。”

    他看向艾略特·萊茵:“早上在康維的作坊裏,他的妻子說,保險箱裏曾經存放著一把鑰匙,後來不見了。”

    “如果康維的鑰匙同樣也出自鎖匠之手,”萊茵緩慢而有力的道,“這就能夠合理解釋,老鍾為什麽要打聽康維的消息……也能解釋,頌布為什麽會選擇康維替他理小飛行。”

    “你是說,我們無法追蹤頌布在毀掉小飛行之後的軌跡,”楚辭的眉頭皺的越深了些,“因為他是通過‘綠通道’行的?”

    “很有可能。”

    西澤爾出聲道:“老鍾會不會和頌布的事有關?”

    楚辭立刻問橙子:“阿萊德劃破手的那天晚上,去雪浪公寓的後巷做什麽?”

    “好像是,”橙子臉倏然愈發蒼白,“老鍾讓他去那邊找人。”

    幾個人之間安靜了一瞬。

    “看來,”艾略特·萊茵沉穩的道:“果然有關。”

    “怎麽回事?”橙子急切的道,“老鍾回你們要找的那個人有關聯嗎?”

    “不會牽連到阿萊德,”楚辭安,“放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橙子道,“也許我可以幫你們,老鍾讓我明天早上再去菱形方塊找朱葉幫他送貨。”

    楚辭卻忽然看向:“他什麽時候找的你?你不是最近都沒見過老鍾嗎?”

    “就在剛才,”橙子道,“他去家裏找我和阿萊德——”

    話沒有說完,楚辭和艾略特·萊茵驀然同時站起

    楚辭冷聲道:“回去。”

    艾略特·萊茵抬步往外麵走去,丟下一句:“我去找旅店老板租車。”

    橙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怔忪地問:“怎麽了……”

    楚辭道:“沒事,我們現在陪你回去。”

    橙子張了張,眼淚從眼眶中奔湧而出,但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隻能繼續問:“怎麽了啊……”

    艾略特·萊茵很快找到了車,車子飛快衝破夜,朝著星海別墅的方向奔去。

    橙子呆呆的看著窗外,淩晨的自由彼岸沉浸在一片深寂的霓虹中,沒有聲音,也沒有生命。

    越接近家的位置,霓虹暈變得越暗,越來越暗,越來越暗,可是到了某一刻,忽然炸開一片劇烈的、刺目的鮮紅。

    周圍的空氣都似乎熱了起來,眼眶裏蓄積的眼淚都要被蒸發幹涸。橙子使勁眨了眨眼,才發現那不是霓虹燈,而是一片靡靡火

    軌道之下,暗的所在,原本有兩間複合板搭的小屋。

    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下一片墟燼。

    火焰尚未燃盡,遙遙的映照在橙子臉上,費力的將手指塞進裏,止住了尖,卻止不住橫流的眼淚。

    被火照亮的黑夜猶如白晝,但想不出,當真的黎明到來時,世界將變換什麽模樣。

    直到眼前忽然一黑。

    橙子被楚辭敲暈,安靜的靠在車子座椅上,楚辭將的手從裏拽出來,平靜的道:“我過去看看還有沒有人活著。”

    西澤爾握住他的手,道:“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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