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坐在凳子上,就接到了西澤爾的通訊。
楚辭打開防幹擾模式,“啊嗚”一口咬掉小半個熱狗,口齒模糊的問:“你們腳到報販子了嗎?”
西澤爾一直等他將口中的食都咽下去,才道:“找到了,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艾略特·萊茵中午一直沒有回來,是因為沒有找到之前的那個報販子,那人似乎遇到了什麽危急的事,短時間也聯係不上,萊茵隻好先回來。
他回來的時候楚辭正好和阿薩爾通訊完畢,順口就將阿薩爾為什麽要找克的事講給他和西澤爾聽。一開始他們誰也沒有察覺到異常,直到說完了,萊茵西澤爾和他重新找一個報販子打聽應科技的報,楚辭將那把來曆奇怪的電磁脈衝槍遞給西澤爾的時候,萊茵忽然道:“你剛才說,阿薩爾之所以會傷,是因為劫匪攜帶著凜阪生的軍工廠自產的電磁脈衝武?”
楚辭點了點頭:“阿薩爾其實實力還可以,幾個街頭武士對他來說雖然難纏,但也不至於丟了貨還傷,主要還是因為對方用的武是電磁脈衝槍。”
萊茵緩慢的點了點頭。
和他共事久了,楚辭已經知他慣有一些表變化,比如此刻,他的眼神雖然沒有什麽變化,但是角卻微微向下撇著,隻有他心有疑問的時候才會抿起,撇下角。
於是楚辭安靜的等待著他提出疑點。
“阿薩爾那次運送的是些什麽貨?”他問。
楚辭道:“說是神類藥。”
艾略特·萊茵繼續問:“來源?”
“三星。”
“我們假設克劫取這批貨是為了財,”萊茵緩緩道,“那麽我認為,他肯定不會為雇傭的街頭武士提供數把電磁脈衝槍,這些武的價格恐怕都大於這批貨。”
“第二個疑點是,克雖然是所提斯的保鏢,但他畢竟隻是一名保鏢,他是從什麽地方搞到這麽多電磁脈衝武的?”艾略特·萊茵抬起銀的眼眸,“這些電磁脈衝武最有可能的來源,就是他的雇主,所提斯。甚至於,克之所以會去劫去這批貨,大概率也是所提斯授意,所以他才會這麽的不惜代價。”
楚辭疑道:“可是所提斯為什麽要大費周折的讓自己保鏢去截取一批神類藥品?我記得凜阪生的經營範圍裏是有藥品這一項的,他想要什麽,直接從自己公司拿不就好了?”
“這就是第三個疑點,”萊茵出了慣有的、勝券握的神微笑,“所提斯為甚麽要劫這批藥品,就要問問阿薩爾,這批藥品有什麽了。”
“他說就是普通的神類藥,”楚辭道,“三星能生產的東西,凜阪肯定也能生產。”
“在什麽樣的況之下,所提起才會舍近求遠,寧願花大價錢打劫,也不願意從凜阪公司謀得這件東西呢?”
“他不想讓凜阪公司的人知道。”
“對,”艾略特·萊茵以拳麵擊掌心,“也許是因為公司部眼線太多,也許是有什麽更深的原因,他不想讓公司的人察覺自己需要某種神類藥。”
“神類藥品……”西澤爾慢慢皺起了眉頭。
萊茵看向他:“你有什麽發現?”
“神類藥大概分為兩種,”西澤爾緩聲道,“一種‘癮劑’,一種‘藥理劑’。很好區分,服用前者是為了追求神快,後者確實針對於神類疾病的治療。”
他看向楚辭:“在霧海,‘癮劑’類的神藥隨可見,我們上次去三星的時候我專門問過一家酒吧老板,霧海最貴的神藥片、注劑也不會超過五百因特。而你那位阿薩爾的朋友既然敢單槍匹馬的運送那批貨,想必那批藥品的劑量應該也不算很大……”
楚辭道:“對,他說過隻有一個小箱子。”
“可是箱子被搶後他卻賠償給貨主整整九萬因特的本金額。”
“也就是說,他運送的其實是某種‘藥理劑’。”
楚辭慢慢的驟起了眉頭:“所提斯需要某種治療神疾病的……藥?”
他睜大眼睛:“記憶!”
楚辭猛地看向西澤爾:“他活著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所以才會尋找治療神疾病的藥品,還不能被凜阪公司部的人知道,因為公裏肯定有清除他記憶的人的眼線!”
“合理。”萊茵一拍手,微笑道,“看來你們都有為偵探的潛質。”
楚辭無奈道:“您是不是對每個人都說過這句話?”
“那可不見得,”艾略特·萊茵低頭看了楚辭一眼,“我隻對我欣賞的人這樣說。”
楚辭心道,我知道了,判斷萊茵先生是否欣賞某個人的最佳方法就是看他有沒有對這個人說過“你有做偵探的潛質”這句話。
“所以為了驗證所提斯生前是否已經察覺自己的記憶被過手腳,就需要你去問過阿薩爾,他當時運送的到底是什麽藥。”
楚辭點了點頭:“好,你們去雜後報販子吧,我去找阿薩爾確認這件事。”
但隨即,他就無奈道:“現在我覺得殺了所提斯是個錯誤的決定……”
“但是不殺他,你就無法獲得卡萊·埃達的認可,”萊茵笑道,“有做盟友,我們可不虧。”
“可現在都自難保。”
“所以我們在設法救。”
楚辭聳了聳肩。卡萊·埃達是否可信任,在他之類依舊是一個未定數,但是撒普斯和老老婆婆卻是他在乎的人,一定要救。
“阿薩爾估計也不知道運送的到底什麽東西,”楚辭很小幅度的翻了個白眼,“他傻的。”
“他要是傻就不會為大星盜,”艾略特·萊茵笑道,“我建議你,可以從那幾個街頭武士手,同時,阿薩爾那位朋友肯定對於藥品的種類再清楚不過。”
於是楚辭此時在一百二十一層。
“我在一百二十一層,”他對西澤爾道,“等雨停了去找阿薩爾。”
“報販子已經去打聽應科技園的況了。”西澤爾道。
楚辭“嗯”了一聲,張開又咬了一口熱狗。
西澤爾等了半天也不見這家夥開口問自己接下來要去做神什麽,隻好自己開口道:“我去一百二十一層找你。”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他用的是陳述語氣,楚辭抬起頭看了一眼通訊屏幕,道:“好啊,那你到了之後先不用來找我們,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西澤爾笑道:“就知道差遣我。”
楚辭眨眨眼:“我差遣別人,別人也不聽我的啊。”
“好,”西澤爾隔空拍了拍他的頭頂,“我聽你的。”
雨停了,楚辭在區委對接門旁邊的一家破破爛爛的小酒吧裏找到了阿薩爾,此人正坐在吧臺前借酒澆愁,大白天的整個酒吧隻有他一個顧客,酒保是個紅眼睛的機人,呆滯的盯著他,用劣質電子音播放著一首老歌,楚辭駐足聽了聽,似乎唱的是一個星盜和他的人的糾葛,不太應景,但是曲調淒,襯托的阿薩爾愈發愁苦。
楚辭走過去坐在了他旁,機人滋滋啦啦的問:“請問需要什麽?”
阿薩爾才如夢初醒般回過頭,打了個酒嗝,然後立刻捂住,甕聲甕氣道:“再來一杯果。”
楚辭挑眉:“你怎麽知道我不喝酒?”
“我的記憶力,還可以。”阿薩爾放下手,低聲音問,“你找那些街頭武士做什麽?”
楚辭不答反問:“你聯係過你那位做藥品生意的朋友了嗎?”
“聯係了,但是他終端閉合,留言了。”見楚辭看著他,阿薩爾連忙道,“放心,他經常十天半月都聯係不上,但是人應該沒什麽問題。”
“還有,我當初也隻是查到了兩個街頭武士的份,現在也不炸掉他們還在不在這層。”阿薩爾無奈道,“你也知道,街頭武士團是占星城跑的最快的人。”
“沒關係,先去看看。”
……
砰!
一個材壯的男人飛過去撞在牆上,如同一灘廢般,蜷在地上□□不已,他的一隻手腕歪出去一個詭異的斜度,似乎是折斷了。
阿薩爾心有餘悸的看著楚辭慢條斯理的走過去,抬腳踩在那人已經斷掉的手掌上,慢慢研磨。
胖子發出殺豬般的嚎聲,楚辭低下頭,聲音清晰的問:“現在想起來了嗎?”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胖子連聲求饒,“秋明和阿德勒兩個人,都死了,死了!”
楚辭皺起眉:“死了?”
“是的,是的!”胖子臉著地麵,卻竭力做出點頭的作來,“你說的那個時間點之後不久他們就死了,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可能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
“果然……”楚辭自言自語。
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劫取藥是所提斯授意克去做的,並且後來為了掩人耳目克將幾個雇傭的街頭武士全部滅口……
見他神沉思,胖子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意圖悄然溜走,卻不防自己剛支撐起大的,後背上就挨了一腳,他再次俯載了地上,一不,渾濁的眼珠子轉了幾圈,終於還是暈了過去。
“走。”
阿薩爾連忙跟了上去,邊走邊道:“你竟然沒有滅口,不怕留下痕跡嗎?”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所提斯都已經死了,我為什麽還要擔心留下痕跡?”楚辭乜了他一眼,“反倒是你,你難道一點也不奇怪,克是怎麽知道你要運送一批神藥品去自由彼岸的?”
阿薩爾愣了一下,隨即神變得很難看,他咬牙切齒的道:“難怪他會拒絕我的通訊,這個王八羔子!”
楚辭抬手拍了拍阿薩爾的肩膀以表安,他著下道:“這麽一來的話,我們是不是短時間就不能找到他了?”
阿薩爾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他就算是躲到聯邦我也要把他揪出來!”
“他現在躲著你走,可我需要段時間知道藥品的準確名字,”楚辭嫌棄的看了阿薩爾一眼,“你接貨的時候怎麽就不能多看幾眼記住藥品名字,怎麽自己要出手的貨,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阿薩爾大怒:“那藥的名字那麽多,而且都是一長串一長串的,誰記得住?!”
楚辭聳了聳肩,眼角的餘瞥了他一眼,道:“要是想不到別的辦法,就找個神像儀來挖掘你的深層記憶。”
阿薩爾:“……”
果然想坑我!
楚辭低了帽簷,心想,目前看來所提斯在服藥的事他邊可信任的人都是知曉的,否則他也不會授意克去劫取藥品。但是問題就在於,上次殺所提斯的時候為了不留後患,他的幾個保鏢也都跟著相機喪命,死無對證。作為所提斯的人,卡萊·埃達或許知道些什麽,但是現在也行蹤迷,大概率也是營救對象,更別說提供幫助了。
那麽幾隻剩下一個人。
楚辭對阿薩爾招了招手:“我們去一百三十六層。”
找所提斯的叔叔,凜阪生的上上任信息部總監,威廉姆斯。
一百三十六層倒是沒有遭遇強對流風,但是楚辭和阿薩爾抵達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景,天很快黑了。
飲料店藏在一片燈紅酒綠的幻影之中,楚辭走到作臺前按了一下鈴鐺,那個星星的店員抬起頭,待看清楚楚辭的麵容時,倏爾瞪大眼睛,如同驚了一般。
“我有這麽嚇人?”楚辭挑眉。
阿薩爾點頭:“你有。”
說完立刻吹著口哨看向門外,仿佛對街道對麵的投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楚辭平和的道:“我找威廉姆斯。”
星星看著他,搖了搖頭。
楚辭隻好又道:“埃達士似乎被了,我需要報。”
星星原本就很大眼睛瞪得更大,似乎在問:真的嗎?
楚辭道:“真的,我不騙人。”
星星這才按下了作臺後控製麵板上的某個按鈕,半晌過去,不知道藏在哪裏的傳音孔中響起威廉姆斯蒼老的聲音:“上來吧。”
楚辭和阿薩爾一前一後走上了老舊的樓梯。
威廉姆斯依舊窩在那把靠椅中,他嗤道:“你何必欺騙星星卡萊被,有什麽話大可以直接說。”
楚辭淡淡道:“我說過,我不騙。”
威廉姆斯神一滯,他緩慢的坐直了:“你從哪裏得來的消息,他們公司最近應該是在開技總結會議,很忙。”
楚辭打量了幾眼他的神,不似作假,才道:“你知道撒普斯嗎?”
威廉姆斯盯著的他,醜陋的麵容緩緩皺一團,好一會,他冷笑:“你知道的不,我的判斷果然沒錯,卡萊應該提防著你。”
“事實上我是撒普斯的朋友才對,”楚辭不在意他語氣中的敵意,“但他最近出事了,而我也聯係不到埃達士,因此懷疑也遇到了阻礙。”
他將萊茵的推理過程大闡述,卻抹去了風鈴大道的詳細地址和莫利老婆婆的存在,隻說去了撒普斯家裏。
“推斷出這個結論的人,是個偵探?”所提斯問。
楚辭道:“猩紅偵探。”
“艾略特·萊茵?”
楚辭點頭。
“那還有幾分可信度……”所提斯嘟囔著,抬手往空中一揮,兩麵巨大幽藍屏瞬間浮現,他切出來一小塊拉到自眼前看了半晌,道,“從防護牆狀態上看不出任何痕跡,應的部信息網絡很平和。”
“不過我暫時相信你的話,”威廉姆斯哼道,“留給我一個通訊id,我得到確切消息之後會告訴你。”
楚辭在空中劃了一個文本框過去。
威廉姆斯低下頭,卻又抬起來:“還有事?”
楚辭道:“你還記得,我上次和埃達士來問過,所提斯的記憶有問題這件事嗎?”
誒萊姆斯的神冷落下來:“是你殺了他。”
楚辭不為所,繼續道:“他生前曾服用某種神類藥,你知道嗎?”
威廉姆斯搖頭:“我不知道。”
“請你仔細回想,”楚辭往前一步,“這件事非常重要。”
“你威脅不到我。”
“如果你不畏懼死亡。”
楚辭沒有掏出槍,也沒有更進一步,隻是停在原地,淡然地看著他,目泠泠,猶如冰川流水。
威廉姆斯沉默了許久,道:“他有沒有服藥我不之大,但他確實要我幫他買過幾樣藥品,我當時還問他,公司裏難道沒有嗎,他說不想讓別人知道。”
“幸好他很信任你。”楚辭道。
威廉姆斯皺的臉皮抖了抖,朝著楚辭推過來一個文本框,楚辭複製了上麵那幾樣藥品的名字,立刻便讓埃德溫開始搜索。
等他們走下樓,埃德溫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道:“是治療神幻視癥狀和記憶忘癥狀的藥。”
楚辭抿起,心道,果然。
一直走到街道叉口,阿薩爾追在他後問:“喂,你幹什麽去?”
楚辭這才看到終端上有西澤爾的留言,他道:“回一百二十一層。”
阿薩爾的皺著眉:“那我還要不要跟你一起去?”
楚辭擺手:“隨你。”
說著就往升降艙走去。。
阿薩爾在原地糾結了半晌,還是跟了上去。
結果一進升降艙他就後悔了。
因為升降艙裏有人發聲了衝突。
並且他剛剛邁進艙門,一抹流火就著他的領飛了過去,此時再跳艙已經來不及,他驚的差點跳起來,幸好楚辭眼疾手快一槍將對麵開槍那人幹倒,不然阿薩爾鐵定被穿篩子。
他心有餘悸的跟著楚辭快速穿過發生衝突的艙室,等到安全了,楚辭忽然道:“什麽味道?”
阿薩爾後知後覺的回頭,才看到自己領上的火星子已經蔓延開,就要燒到頭發!
他立刻掉外套在地上一通甩,煙霧滾滾,口袋裏的東西散了一地,楚辭無奈的幫他撿起來,暫時先放在自己這裏。
結果兩人回到一百二十一層時天都已經快亮了,累的要死,一進旅店阿薩爾就擺了擺手:“有什麽事下午再說,下午再說……”
他拖著困倦步伐去了預定的房間,嗬欠眼淚不停,以至於都沒有看見在大堂等楚辭的西澤爾。
“他就是你那位星盜朋友?”西澤爾好奇地問。
楚辭點了點頭,同樣無打采的道:“有什麽事下午再說吧,我去睡一會。”
西澤爾這才想起,這小家夥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過眼。
他帶著楚辭回了房間,給他打開暗窗:“睡吧。”
……
楚辭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子裏一片黑暗,他埃德溫:“開燈。”
照明緩緩亮起,他抬起終端看了眼時間,剛好是下午。
楚辭坐在床上發了會呆,一偏頭看到床頭櫃上擱著一把冷凍槍、一盒消食片、一個□□、還有一個銀的小酒壺。
隻有消食片是他的,其餘東西都是阿薩爾的,應該是西澤爾幫他收拾服的時候放在這裏,以為都是他的。
楚辭拿起小酒壺晃了晃,裏麵傳出“嘩啦”的水聲,他認得這個酒壺,在唐的店裏見過,應該是唐送給阿薩爾的。他有點好奇的擰開酒壺聞了一下,濃鬱辛辣,卻又清冽撲鼻,和唐店裏的味道一樣。
上次艾略特·萊茵和唐喝酒,他本來想嚐一口,但是唐卻拿走了他的杯子,道:“小姑娘不能喝這種酒。”
楚辭“嘖”了一聲,決定嚐一嚐這個不能喝的酒到底為什麽不能喝,就嚐一小口,阿薩爾應該也發現不了。
就算發現了又能怎麽樣,喝了就喝了唄。
他仰起頭,將酒壺懸空,小心翼翼的往自己口中倒了一點。
可是不知道是因為剛睡醒,味覺尚未覺醒還是怎麽回事,他覺得自己什麽都沒有嚐出來。
遂決定再嚐一口。
再次抬起頭,剛拿起酒壺,忽然有人推門而,楚辭一個沒有控製好力道,酒壺裏的酒“嘩啦啦”飛流直下,一半進了他裏,一半給他洗了個臉。
楚辭被嗆得連聲咳嗽,辛辣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味蕾,嚨裏像是點燃了一把火,沿著食道一直燒進胃裏,然後渾都似乎燃燒起來。
門口那人似乎愣了一下,隨即立刻過來給他倒水臉,隔著滿眼的生理淚,楚辭認出來那是西澤爾,咳嗽得斷斷續續的道:“你就……不能,不能敲下門?”
西澤爾無奈道:“我以為你還沒醒。”
楚辭好不容易將氣理順了,端起水杯一飲而下,卻發現自己的舌頭整個都是僵木的,不僅什麽味道都嚐不出,似乎連說話都費勁。
他慢慢低下頭,看見掉落在地上的酒壺,已經空了。
空了……
他心想,完蛋。
而此時,西澤爾疑道:“你臉怎麽這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