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的作毫無征兆,西澤爾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他的就在了西澤爾的上,也許是被牙齒磕到了，他輕輕地“嘶”了一下。

    然後他就覺到，西澤爾的手環在他肩膀上，順著他的方向，低下頭去吻他。

    楚辭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風從他耳側穿行過去，模糊地低，他聞到西澤爾上幹淨冷冽的、冰雪一樣的氣息。可是他的卻溫度滾燙，他含住楚辭的,力道並不輕，甚至仿佛扔開了顧忌，想盡一切辦法，要離他更近一點。

    他得太，楚辭的大腦一片空白,混沌迷蒙之際隻覺得呼吸苦難，想要張開去謀取一些新鮮空氣。隻是他剛要啟開，隨著微涼的風一起湧的還有的西澤爾灼熱的呼吸，於是這個吻就理所當然的變了深吻。

    西澤爾另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幾乎將他整個人圈在懷裏，去嚐他的口腔,舐他的牙齒，近乎本能一般地,去追逐他的舌尖。楚辭像是愣住了,也並不懂得該如何回應,隻能仰起頭被迫承掠奪,隻是渾僵的了一下，抓住西澤爾領帶的手正在收，就像是要將那條領帶碎，或者隻是因為力，而在茫然之中尋求唯一的支撐。

    半晌，西澤爾終於放開了他，楚辭木然地偏過頭去，輕微地氣。

    心裏燃燒的火焰已經穿了，沸騰著，要將他整個人都焚燒殆盡。他覺自己後背、脖子、額頭上浸出了細細的汗，甚至熱的有些無法呼吸。

    “是不是弄疼你了？”西澤爾伏在他耳邊問。

    楚辭覺得自己的舌頭終於恢複了一些知覺，他的舌尖好像破了一點，口中縈繞著淡淡的猩像個甜氣息，但他並不在意，隻是恍惚地想，原來接吻可以帶來這麽濃鬱而強烈的覺，近乎栗。

    他搖了搖頭：“沒有。”

    “真的沒有？”

    “嗯。”

    “我隻是……”西澤爾偏過頭來，額頭著他的，“我會忍不住，沒有辦法控製我自己。”

    楚辭鬆開了他的領帶，目卻一直在被他攥的皺的領帶上結上徘徊，抱怨似的道：“那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我怕嚇到你，”西澤爾輕輕噌了一下他的額頭，“我真的很怕嚇到你，怕你以後都不理我，躲著我，這樣還不如不要讓你知道。”

    “不然別人說不定會講，穆赫蘭參謀長連自己家的小孩都下得去手，”西澤爾低低地笑，“像個變態。”

    楚辭“嗤”地笑出聲：“我不是小孩，跟你說了多遍了。”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而且我也不會躲你，不管怎麽樣都不會。”

    “我很高興。”

    西澤爾往後傾了傾，星之下，可以清楚地看見楚辭沉沉如黑夜一眼的眼眸，隻是這銳利的眼眸中此刻蒙著一層潤的霧氣，他的眼睫輕微，像一隻蝴蝶。他道：“哥，你能不能再親我一下？”

    於是西澤爾再次傾過去，著他的，溫而緩慢地挲，用舌尖去描摹過他的廓，輕微地抿過他的角，最後才撬開他的牙齒，攫取到一點甜的呼吸。

    這樣才像是平時的他。

    溫和而克製的，如同擁抱了一捧星般的小心翼翼。

    可是是困在人心中的兇，是最難以控製的東西，不論是多麽冷靜忍的人，也不能將它永久囚在藩籬之中。

    “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前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麽嗎？”西澤爾輕聲問。

    楚辭笑了笑，道：“你什麽都沒做。”

    “那你為什麽要生氣？”

    “你猜。”

    西澤爾搖頭：“我猜不到。”

    “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我喝醉之後會斷片，”西澤爾無奈道，“真的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楚辭語氣輕鬆，“不過可以再問一遍我問你的問題。”

    西澤爾看著他偏過頭去咳嗽了兩聲，因為剛才的吻，他的殷紅，上還留著一點潤，而他的眼睛也是潤的，像黎明的薄霧。

    他問道：“你喜歡我嗎？”

    西澤爾怔忪了一下，隨即低下頭笑了起來，笑了好久，最後將楚辭攬過來，看著他的眼睛道：“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於是西澤爾挑眉問：“我前天晚上不是這麽回答你的？”

    楚辭莞爾，點了點頭。

    “我隻會在清醒的時候告訴你，”西澤爾溫和的道，“我喜歡你，從開始到結束，我隻喜歡你。”

    “可是我以前問你，你都說你沒有喜歡的人！”楚辭抬頭去瞪著他，“你騙我？”

    “小傻子，”西澤爾失笑，“你好好想想，我的原話是什麽？”

    “你說你不會喜歡——”

    別人。

    他不會喜歡別人，可他從未否認，不會喜歡林楚辭。

    楚辭扶著頭懊惱不已。這麽明顯的暗示，他為什麽當時竟然沒有發現。

    “現在知道了？”

    楚辭悻悻道：“知道了。”

    如果他能早點意識到，也不至於有後來那些七八糟的事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就像他從意識到自己對西澤爾的做“喜歡”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想要讓他知道，可是當他真站在他麵前時，反而又會猶豫。他不會害怕死亡，不畏懼危險，不害怕敵人，但是他害怕西澤爾·穆赫蘭不喜歡他。再果斷的人也會有舉棋不定的時候，而讓他遲疑，讓他糾結，讓他徹夜難眠事，唯此一件而已。

    “我們回去吧？”楚辭問。

    西澤爾挑眉：“流星雨不看了？”

    楚辭口而出：“流星雨哪有你好看？”

    西澤爾：“……”

    他是真的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家夥腦子是怎麽長得，永遠都……這麽直接嗎？

    “那現在就回去？”西澤爾抬手去拉車門。

    楚辭用力點頭：“回去睡覺，我都兩天沒睡了。”

    “為什麽不睡？”

    楚辭抿了一下：“別扭。”

    不等西澤爾問他別扭什麽，他就鑽進了車裏，西澤爾敲著車窗：“坐到副駕駛來。”

    “為什麽？”後座上的楚辭抱起手臂，“我都已經進來了。”

    楚辭隻好又下來，換到了副駕駛上，扣安全帶的時候，西澤爾笑道：“我想你坐在我旁邊。”

    楚辭道：“要不我幹脆坐你上。”

    西澤爾：“……”

    他抬手，作勢要去敲楚辭的額頭，但最終隻是虛晃一槍，輕叱：“我可不想因為違反通法規被罰款。”

    楚辭攤了攤手，往座椅靠背上一歪，沒過多久又睡著了。

    西澤爾偏頭去看他，覺得他大約真的是雷得夠嗆，不然怎麽可能路上這麽一段距離都睡著。

    從空間場跳出，車子一路行駛到地下停車場裏，楚辭依舊沒有醒，西澤爾隻好他：“阿辭，到家了，快醒醒。”

    楚辭閉著眼睛道：“我不想醒。”

    西澤爾好笑道：“不想醒你怎麽上去？”

    楚辭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男朋友抱上去。”

    西澤爾：“……”

    他總是會把他忽然冒出來話語驚到，但偏偏楚辭又說得很對，他不僅不想反駁，甚至欣然接。

    “男朋友得這麽順口？”西澤爾下車走到副駕駛的車門跟前，拉開，將他抱了出來。

    “不順口，”楚辭懶洋洋地道，“那要不換一個順口的？”

    西澤爾隨口問：“什麽？”

    楚辭摟著他的脖子：“老婆！”

    西澤爾：“……”

    楚辭哈哈大笑，笑得幾乎要蜷在他懷裏：“你太好玩了，為什麽每次都能逗到你，不就是一下嗎？你好像很驚訝？”

    西澤爾沒有回答，隻是抱著他走進了升降梯，一會，門上的基因鎖淡藍線掃過他的臉頰，他走進去，門在他後關上，客廳的燈隨即亮起來。

    楚辭剛開口：“我怎麽覺又不困了——”

    話沒有說完，就被西澤爾低下頭封住了。

    半晌，他眼尾浸出一點潤的水，愈發鮮豔，紅得幾乎像是充。

    他從西澤爾懷裏掙出來，指責他：“你犯規！”

    西澤理了理自己皺一團的軍服外套，一邊解扣子，一邊抬起眼眸：“我怎麽犯規了？”

    楚辭轉就走：“我睡覺去了。”

    西澤爾將外搭在架上，跟在他後問：“你不是不困嗎？”

    “我又困了，你管我？”

    “我是你老婆，我不管你誰管你？”

    回答他的是“砰”一聲臥室門關上巨響。

    西澤爾悶聲笑了兩下，轉走進了盥洗室。

    楚辭確實不困了，他在臥室裏團團地走了一圈，從櫃子裏拉出自己要換的服，出去時發現西澤爾似乎在盥洗室裏，他在坐在沙發上等，一回頭看到他搭在架上的軍服外，前皺團，是被楚辭剛才用力的抓的。

    啊這。

    他心虛地過眼睛，假裝沒有看見。

    又等了一會，他跑過去拍盥洗室的門：“快一點，要不然我就進去和你一起洗。”

    “你要是不嫌就進來。”西澤爾模糊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楚辭了鼻子，心想，這是不的問題嗎？

    然後盥洗室的門就開了，西澤爾後翻湧著淡白的霧氣，他低下頭道：“下次你先去。”

    他頓了一下，又道：“或者我和你一起？”

    “可以啊。”楚辭從他旁過去，“我沒有意見。”

    然後一關門將西澤爾拍在了門外。

    洗完澡躺在床上，他就真的睡不著了，不知道是過了困的鍾點還是因為剛擁有了男朋友而激的睡不著，他翻來覆去一會，又爬起來躡手躡腳的去書房看西澤爾，他好像有事要理，正在和誰通訊。

    書房門虛掩著，楚辭幹脆推開門進去，見他麵容沉肅，隻是看到楚辭的時候驚訝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終端。楚辭搖了搖頭，坐在桌旁發了一會呆，幹脆拿出他下午問過秦教授的問題，開始繼續查資料。

    他看了大概半個小時，西澤爾通訊結束，走到他旁邊問：“怎麽不去睡覺？”

    “睡不著了。”楚辭放下電子筆。

    “我陪你去？”

    “不用，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一會。”

    西澤爾關掉了書房的頂燈，隻留下一盞臺燈，和楚辭麵前漂浮的屏的幽微芒。

    “我在這陪你。”他說，“你要去睡覺的時候告訴我。”

    “哇哦，”楚辭發出一聲驚歎，笑瞇瞇道，“男朋友不僅□□覺還陪學習。”

    “我平時不也陪著你嗎？”

    “不一樣，”楚辭搖頭，“這怎麽能一樣呢？”

    不等西澤爾再開口他就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低頭去看資料了，隻不過隻看了一個小時就被西澤爾催促去睡覺：“怎麽，今天還想熬夜？”

    “對了，”西澤爾忽然道，“你還沒有回到我，你昨天在別扭什麽？為什麽不睡覺。”

    楚辭一揮手打散了空中的屏，走到他麵前，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慢慢靠近他，距離很近的時候，他道：“再近一點。”

    於是西澤爾再往前傾了一點，蜻蜓點水般和他的了一下。

    楚辭道：“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

    次日一早，楚辭從實驗室出來，準備去餐廳吃早飯的時候正好再次上了弗拉，弗拉震驚道：“不是吧，你今天為什麽又來這麽早！”

    因為西澤爾今天要去三號衛星開會，所以起來的很早，而楚辭平時的睡眠非常輕，所以也就被他連帶著吵醒了。

    但他故意道：“我以後應該每天都會來這麽早。”

    弗拉瞪著眼睛：“是因為要麵試了嗎？”

    “不是，”楚辭道，“麵試過去後我也會這個時間來，人要把有限的時間投到無限的學習之中。”

    弗拉：“……”

    楚辭離開實驗室的時候聽見在原地抓耳撓腮地喊救命，落雨還以為怎麽了，專門跑出來看，結果聽了翻著白眼的陳述之後，教育弗拉道：“小林說得對，你要向他學習。”

    弗拉：“……”

    我就不該告訴你剛才那段話。

    楚辭照舊在餐廳等到了奧蘭多，並沒有等到陳柚。

    陳柚又沒有起得來。

    “你今天過來的方向……”奧蘭多考究地道，“你不會昨天晚上又沒有睡覺今天一大早去了實驗室吧？”

    “沒有，隻是今天起來的比較早而已。”

    奧蘭多本來想問他問他為什麽起這麽早，但想到昨天的事，又閉上了，什麽都沒說。

    直到他們按照和昨天一樣的路線去給陳柚送早飯時，楚辭接到了一個通訊。

    他並沒有開防幹擾模式，也沒什麽避諱的接聽了這次通訊。

    “吃早飯了嗎？”西澤爾問。

    “你已經到了？”楚辭驚訝道，“三號衛星離得這麽近。”

    “下次帶你來？”西澤爾道，“第一集團軍的聯合訓練基地就在這。”

    “不去，訓練基地能有什麽意思。”

    也就是閑聊幾句之後就通訊就斷掉了，奧蘭多忍了忍，沒有忍住，問：“你和你哥和好了？”

    “對啊。”

    奧蘭多嘀咕：“我還以為要火葬場好幾天。”

    楚辭問：“什麽火葬場？”

    “就是你生氣躲著他，他到找你，這種狗星網連續劇的套路。”奧蘭多說完，若有所思道，“不對啊，這不是劇的套路嗎？”

    楚辭：“我們不算劇嗎？瞧不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