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沈晝緩慢地道，“你留有憾。”

    “我不會，”楚辭道，“你知道我不會。”

    沉默了一秒，沈晝點了下頭。

    “我記得在很久之前你問過我一個問題，”楚辭道，“你問我，西澤爾·穆赫蘭對我來說是怎樣的存在？我現在可以重新回答你。”

    “他是我永遠都不能分開，也不會放手，更不能失去，如果我失去他……”

    他的聲音很輕：“如果我失去他，大概，會比我死掉還要痛苦吧。”

    ……

    “今天秦教授在實驗室，”楚辭道，“所以我就和他商量了一下研究課題。”

    “最後選了什麽？”

    “力係統的一個分支。”

    “這是秦教授最擅長的領域。”

    “他也是這麽說的。”楚辭道，“晚飯要出去吃嗎？”

    “你剛才在和沈晝聊什麽？”

    “聊我有多喜歡你。”

    西澤爾正在拿外作在空中凝滯了一下，而後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收回來之後發現自己本來是要去拿服的，於是就抬手過去拿。

    楚辭湊過來道：“我都說了多遍我喜歡你，你怎麽每次聽見還是反應這麽大，害？”

    “沒有。”

    “我不信！”楚辭吊在他的脖子上，“讓我看看我男朋友害了是什麽樣子？”

    但是距離太近反而什麽都看不出了，隻能到西澤爾輕淡的呼吸，楚辭就仰起頭去吻他廓分明的，最後出舌尖在他角了一下，小聲道：“我真的好喜歡你。”

    西澤爾微微閉上眼睛，結滾了幾下，低下頭去重新封上了他的。

    他的吻像是風和驟雨，幾乎迫一般，奪走了楚辭口中的空氣，他本不允許他後退，一旦他有想要逃離的細微意向，西澤爾就會扣住他的後腦勺，要他更不容置疑的靠近自己。擁抱像是囚，接吻像是占有，要他一刻也不能分離。

    半晌，他終於放開了楚辭的，卻依舊將他圈在懷裏，楚辭嘀咕道：“你之前不是這樣親我的。”

    “那是怎樣？”

    “我剛才覺……你要吃掉我了。”

    西澤爾著他的額頭，呼吸滾燙：“我在回答你。”

    “回答我什麽？”

    楚辭問完想起來，在西澤爾吻他之前他們的對話，關於“喜歡”。

    “我知道了。”楚辭抿了一下還在發熱的，“走了，去吃飯。”

    西澤爾沉默了一下，道：“你現在這個樣子，不要出去了。”

    楚辭：“我什麽樣？”

    他跑進盥洗室去照了一下鏡子，發現自己紅得充，甚至好像有點腫，眼中因為缺氧而盈滿了生理淚，像是被欺負慘了。

    “……”

    “沒關係吧？”楚辭試探著道，“反正天黑，沒人注意。”

    “不，”西澤爾堅定的搖頭，“不能讓別人看到。”

    “那就外賣。”

    楚辭打開終端找外賣，仔細地品了品西澤爾剛才那句話，忽然抬起頭：“不能讓別人看到，隻有你能看是不是？”

    西澤爾慢慢回過頭：“是。”

    “你不僅小心眼，還特別小氣！”

    第二天是周末，雖然不用去實驗室，但是楚辭依舊醒來的很早，大概是生鍾習慣了，他西澤爾懷裏窩了一會，就悄悄爬起來，按照沈晝昨天說的，去了湘城區。在路上的時候他接到了沈晝的通訊，楚辭懶淡地道，“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萊茵先生剛才通訊說，你們的朋友，查克和藍心已經準備要返回霍姆勒了，讓我告訴你一聲。”

    “藍心已經好了？這麽快。”

    “霍姆勒生存環境惡劣，那裏的人質和恢複能力都要相對好一些，隻是長期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中，壽命還是會短。”

    “痊愈了就好。”

    “我上次去霍姆勒去得太匆忙，都沒有來得及見到他們，”沈晝笑道，“萊茵先生本來還說，帶我去見那位尼康首領。以後有機會再去吧。”

    “沒機會了，”楚辭低聲道，“尼康首領……過世了。”

    沈晝愣了一下，半晌才道：“節哀。”

    “不過我以前倒是不知道，原來猩紅偵探社最早竟然是在霍姆勒建立的，黎明鎮沒有關於這段曆史的記載，想必應該也是‘隔離期’的緣故？”

    “可能是，你上次過去有什麽發現嗎？”

    “有一些，”沈晝忖道，“但是似乎並不能連接我想要的線索，或許我還應該再去一趟。”

    “不過我探知到一些很有趣的曆史，”沈晝笑道，“你上次已經告訴我，霍姆勒人記憶混是因為阿瑞斯·l多次穿越了時間，導致這個星球的時間場異常混，時間節點混就會導致人的記憶出現偏差，對嗎？”

    楚辭點了點頭。

    “但是他們印象中的‘大遷徙’，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他們印象中的‘大遷徙’並不是所謂的‘漆黑之眼’擴大，而可能隻是一個單純的謊言罷了。”

    “什麽意思？”

    “萊茵先生曾提及，你們上次去霍姆勒的時候，六區與七區發生戰爭衝突，長老會給七區提供了一架可以手縱的機甲？”

    “對，但是後來我也不知道這架機甲是從哪裏來的，而且還是那麽古老的型號。”

    “聯邦。”

    楚辭愕然道：“什麽？”

    “我也是在你告訴我古董號的遭遇，和阿瑞斯·l的故事之後才慢慢將這件事串聯起來。我猜測，古董號墜毀之後，沙漠中出現了輻劇變，霍姆勒人開始大麵積遷移，這件事一直持續了數年，他們並不懂輻的變化，就隻能據附近居民的死亡或者存活況來判斷輻強弱。”

    “我們都以為聯邦放棄了都霍姆勒進行營救，但其實不然，”沈晝神逐漸冷峻，“他們不僅沒有組織營救，任這顆星球上的難民自生自滅，甚至還派出了特工或者軍隊，去圍剿當時逃出古董號，存活下來的船員！”

    “這才是他們建立綠通道的原因。”

    半晌，楚辭喃喃道：“所以那架機甲，很有可能是那時候的殘留。”

    “對，他們甚至遠程運輸了機甲過去，”沈晝聲音低沉而憤怒，“當時正是基因異變災難最劇烈的時候，他們竟然還有心思去追殺古董號的船員！”

    楚辭道：“也許正是因為基因異變的災難，他們才深知，這個絕對不能被世人所知。”

    “是，他們功了。”沈晝的語氣平和下來，“這個一直被掩埋了幾百年，為此他們甚至不惜撒下彌天大謊，半個世紀以來的星際探索全都是虛妄，連所謂的唯一探索果，都是為了貪汙經費而偽造的。”

    他低了聲音，如同暗湧地波濤：“真是……令人發指。”

    “小心，”楚辭輕聲道，“中央星圈並不是什麽好地方。”

    “我已經深有會。”沈晝緩慢點頭。

    “注意安全。”

    “我會的。”

    從湘城區回來，楚辭本來想直接回家，結果剛走到校門口就接到了奧蘭多的通訊：“林，大忙人？今天有時間嗎，我可以榮幸的邀請你和我們一起吃個飯嗎？”

    楚辭慢吞吞道：“不知道，可能要請示一下穆赫蘭參謀長。”

    奧蘭多：“……”

    奧蘭念叨：“我覺得你在向我炫耀，但是我沒有證據。但是就算沒有證據我也要噴你，有男朋友了不起啊！”

    “是啊，”楚辭道，“就是了不起。”

    “不就是男朋友嗎，你以為你男朋友——哦你男朋友是穆赫蘭參謀長，那確實了不起。”

    奧蘭多放平心態：“不是我攢的局，是艾薇拉學姐，好不容易今天有時間，你得去一趟吧？”

    不等楚辭回答他就不耐煩地道：“趕的趕向穆赫蘭參謀長請示，我在東門等你，煩死了。”

    他說著斷掉了通訊。

    楚辭給西澤爾通訊：“穆赫蘭參謀長？穆赫蘭參謀長在嗎，我同學邀請我去參加聚會，我來向你請示一下，中午就不陪你去吃飯了。”

    半晌，西澤爾低低“嗯”了一聲。

    楚辭沉默一秒：“你不會還沒起吧？”

    “我睡一下懶覺怎麽了，你又不在。”

    “哈哈！被我抓住把柄了，你竟然也會睡懶覺！”

    西澤爾好笑道：“我又不是機人，為什麽連懶覺都不能睡了？”

    “沒有，你睡嘛。”楚辭道，“那我去和他們聚會啦。”

    “嗯。”

    斷掉通訊，楚辭在心裏把沈晝罵了一百遍，明明周末可以和男朋友賴床，結果還要被他差遣，等下次見到他非得打他一頓解氣。

    結果他到了東門，等了半天也不見奧蘭多人影，隻好通訊之：“你讓我去東門，你人呢？”

    奧蘭多沉默了幾秒，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的床把我綁架了，我正在和它鬥爭。”

    楚辭：“……”

    大周末的，大家都在賴床，唯有他，起了個大早。

    不過好在沒等多久奧蘭多就過來了，然後認命地道：“走吧，去接陳柚公主。”

    “陳柚公主今天化妝要化幾小時？”

    “保守估計一小時，”奧蘭多苦著臉道，“怎麽說呢，就是其實也沒有什麽找朋友的打算，但是卻要被迫會這種苦的覺。”

    楚辭閑閑道：“建議找個男朋友，這樣就不用會了。”

    奧蘭多：“建議無效，我不喜歡活人。”

    楚辭：“……”

    結果陳柚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楚辭和奧蘭多在寢室樓下冷飲店等了五十分鍾三十二秒，四舍五一個小時。楚辭吐槽道：“我都沒有等穆赫蘭參謀長等這麽久過。”

    奧蘭多“嘖”了一聲。

    陳柚從樓上奔下來的時候儼然一個小仙，獲得了冷飲店姐姐的一通誇獎，陳柚非常得意的向楚辭和奧蘭多展示了自己麗的妝容，奧蘭多鹹魚攤：“你眼睛前麵那是不是畫劈叉了？”

    陳柚：“……那眼頭。”

    奧蘭多：“哦。”

    楚辭：“你眼睛下麵那個眼袋——”

    “那是臥蠶！”

    楚辭：“哦。”

    陳柚忍不住道：“奧蘭多直男也就算了，林，你怎麽也這麽直男？難道是因為你長得好看？”

    楚辭：“我長得好看和我不了解化妝品有什麽關係嗎？”

    “生多都應該對化妝品有點興趣吧？”

    楚辭下意識道：“可我是男的啊。”

    陳柚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奧蘭多在一旁快要笑瘋了，笑得直捶桌子：“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極致的社死，極致的驗！”

    “你，說，什，麽？”陳柚的一張一合。

    “我說，”楚辭甚至耐心的重複了一遍，“我是男的。”

    陳柚：“……”

    陳柚崩潰道：“可是，可是你，你不是生嗎？！”

    楚辭想了想，說：“你把我當生也沒有關係，我不介意。”

    一直到三個人坐上了去往艾薇拉定的餐廳的車，陳柚依舊於呆滯之中，上車的時候楚辭拉了一下，驚慌失措的蹦開。

    楚辭：“……”

    “你有什麽別恐懼癥嗎？”他問。

    陳柚搖了搖頭，好像終於回神了：“我隻是，一時半會沒有辦法適應。”

    “這有什麽不能適應的？”奧蘭多道，“難道林換個別就不是你的好朋友了嗎？”

    陳柚終於反應了過來，柳眉倒豎：“好哇，你們倆合起夥來騙我，還一騙騙這麽好幾年！”

    楚辭憋著笑：“對不起。”

    奧蘭多使勁著自己的臉：“抱歉。”

    奧蘭多使勁了臉頰：“為了給你道歉，也為了現我們之間堅不可摧的友誼，陳柚士，我決定再告訴一個。”

    陳柚板著臉：“什麽？”

    奧蘭多語氣飛快，好像聯邦通用語燙：“林有男朋友了。”

    可是陳柚竟然聽清楚了，瞪大眼睛：“誰？誰！”

    奧蘭多聳肩：“還能有誰，他暗對象啊。”

    陳柚緩慢地張大了，喃喃道：“穆赫蘭參謀長啊……”

    半晌，臉上出痛苦的神：“救命，穆赫蘭參謀長在我心裏的形象崩塌了，他竟然！會談！”

    楚辭笑差點吸氧，他拍了拍陳柚的肩膀道：“穆赫蘭參謀長剛才還對我說，他不是機人，拒絕刻板印象，從你做起。”

    艾薇拉訂的餐廳是一家很安靜的魚主題餐廳，菜品也大多以魚類為主，笑得溫：“柚子之前說想吃這家，但是一直沒有時間，今天正好，大家一起過來。”

    是楚辭見到的所有人裏變化最大的，剪掉了長發，換了齊耳短發，此刻配著花朵的耳飾，更多了幾分複古優雅的氣質。

    “都是朋友就不要有那麽多客套了，隨便坐。”艾薇拉看向楚辭，“林，抱歉，本來你回來那天我是要和他們去給你接風的，結果實驗室臨時有事，就先走了。”

    “沒關係。”

    過了一會，諾亞也來了，他和大家簡單的打了招呼之後就坐在了艾薇拉旁邊，而楚辭就在他旁邊，低了聲音問他：“怎麽樣？”

    諾亞搖了搖頭。

    楚辭：“……我現在都不想罵你了。”

    吃完飯後，諾亞因為公司有事先行離開了，艾薇拉好奇道：“林，剛才你和克裏斯在商量什麽？”

    商量他怎麽向你表白。

    楚辭忖了一下，道：“你不要誤會，我有男朋友了。”

    艾薇拉愣了一刻，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回答，神有些不自然的偏過頭去，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辭挪了一個位置，坐到旁邊，悄悄道：“學姐，我告訴你一個。”

    艾薇拉點了點頭，側耳過來。

    隨即，的眼睛逐漸瞪大，像是有流劃過，彩曜曜，等楚辭說完，的神才逐漸恢複，平靜地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回到家，西澤爾見他微微彎起的，不道：“你在笑什麽？”

    楚辭道：“我做了一件好事。”

    西澤爾：“什麽好事？”

    楚辭對他抬了抬下：“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西澤爾吻了一下他的。

    楚辭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能不能像昨天那樣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