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鋸掉了小乞丐膝蓋以下的。

    結果它醒來的第一話卻是極度驚恐道：“我沒有錢付治療費——”

    萊茵歎了一聲，道：“不用你付任何治療費，你隻是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小乞丐似乎認出了他，怯怯問：“是那個軍火販子的事嗎？”

    “對，”萊茵點頭，“你幫他看守住所，是他來找的你，還是有別人介紹了你給他？”

    “是小河，”小乞丐小聲道，“小河之前幫他看守過住所，但是後來小河死了，所以我幫他去的。”

    萊茵忙問：“小河幫他看守了多久？”

    “沒多久，也就一個月？”小乞丐回想了一下，道，“一開始不是在夏橋巷，而是在更後麵的蜘蛛巷，但我不知道位置，後來那個軍火販子搬家了，搬去了夏橋巷。”

    “他還找過你認識的其他人幫他看守住所嗎？”

    小乞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萊茵沉思了幾秒鍾，起走，小乞丐掙紮著要從病床上爬起來，像一隻落水又不會飛，撲騰來撲騰去的小鳥：“先生，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萊茵回過頭，“一會會有人來接你，放心。”

    小乞丐怔然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診所的走廊裏，半晌，失魂一般躺了回去，手背蓋在眼睛上，一會，眼淚將髒兮兮的小臉衝刷出兩道渠。

    ……

    “那個地方蜘蛛巷。”

    “可是蜘蛛巷很長，”青社的報室負責人道，“如果算住宅打的話，恐怕前後有上千個房間，更別說還要店麵。”

    “一間一間排查肯定來不及，我得想個另外的辦法。”

    ……

    “去他媽的！”

    雨多將剛剛買來的熒劑扔在地上，沾滿泥水的靴子踩上去，針劑很快被笨重的靴底研磨末，繼而渾濁在地麵腐臭的積水中。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買到劣等熒了，對於像他這種習慣了攝高濃度藥劑的癮君子來說，劣等熒本不能緩解他的癮癥，甚至有時候還會加劇。

    但是他不能回去找曾經悉的藥販子去買藥，這樣的話一定會暴，也不能找任何一個人，這太危險了。

    他臉龐扭曲著從子口袋裏掏出最後一支可以使用的熒，咬了咬牙，又裝了回去。埋著頭繼續往前走。

    忽然，一隻胳膊擋住了他的去路。

    雨多並未認出胳膊的主人是誰，而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那隻手中，手指間著一支熒劑。

    他下意識地就要去拿。

    手到又一半忽然意識到了問題，意識猛然一個機靈，麵皮搐了幾下，他轉就往下相反的方向拔跑去。

    可是還沒有跑出去幾步，骯髒仄的巷子尾影，卻忽然走出來另外一道消瘦的影。

    雨多的瞳孔猛然一，他忽然覺自己的臉頰又開始作痛，前幾天被摜在地上臉麵著地，撞出來淤青紫紅現在都還沒有消除下去……

    這個人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的腦海中冒出來一連串的問題……可是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唯一有答案的是，他今天一定跑不掉了。

    “輕，輕點！”被捆綁起來的雨多連聲求饒，“求求你們，你們要什麽我都會配合的！”

    艾略特·萊茵和悅地道：“雨多先生，我上次建議你去聖羅蘭躲一躲，我的朋友等了你三天卻沒有等到，很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托我來找你……你剛才跑什麽？”

    雨多：“……”

    擔心我的安危好像也不是你這麽個擔心法，你們剛才那個架勢，好像要攔路取命！

    “我，”雨多咽了一口吐沫，哀求道，“不是我不去，是，有仇家在追蹤我，我本沒有辦法。”

    “哦？”萊茵問，“是什麽樣的仇家，我正好認識第一獵人林，想必請他出手，你的仇家一定聞風而逃。”

    雨多皮笑不笑地道：“不，不用了，太麻煩了……”

    “不麻煩。”萊茵抬起銀的眼眸，“畢竟，我們還要靠你來找到喬克雅。”

    雨多似乎很茫然：“你在說什麽？”

    “我在說什麽，你不是最清楚不過嗎？”艾略特·萊茵道，“軍火商先生，或者說，星盜先生？什麽半夜從基地逃出來都是你編的鬼話，你一直都是喬克雅的親信吧，否則為什麽容忍你逃走？”

    “我——”

    “我的耐心很足，但是我邊這位年輕的朋友，”萊茵看了一眼楚辭，“他還有別的事要做，所以我勸你識相一點，他可不像我這麽有耐心，可以等你說實話。”

    楚辭麵無表地點了點頭，看了一下終端上的時間，心道，距離回去和西澤爾去夜市吃飯還有一個小時十二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