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楚辭知道雨多心的想法,一定會說,能不大方嗎,這簡直就是無本買賣,不管到手多錢他都是純利潤。
叮囑好雨多之後他通訊安然,不過通訊連接功之後,通訊頻道裏首先傳過來的確實卡萊·埃達的聲音:“我就在旁邊,正好有事找你。”
楚辭問:“什麽事?”
埃達卻道:“你先說吧。”
“我隻是想問那批軍火的事,”楚辭道,“雨多說剩下的還在安然那裏,我要是運一部分去一星給李老板。”
“我要和你說的是同一件事,”埃達出一點玩味的笑容,“難道你要親自去護送這批軍火?不必要吧。”
“我不去誰去呢?”楚辭聳了聳肩,“萬一路上遇到什麽狀況,這可事關下三區的局勢變。”
埃達忽然道:“我可以派人悄悄跟著。”
楚辭問:“你有什麽目地?”
“目地?”埃達莞爾道,“話不要說得這麽難聽,林。”
楚辭朝抬了抬下,示意繼續說下去。
“讓撒普斯跟著你那位軍火商手下吧,”埃達懶洋洋道,“他不能一直就這麽散漫下去,莫利死後他比以前更消極了,讓他跟著軍火商,去學點東西。”
楚辭掀起眼皮:“你知道他是誰嗎?”
埃達搖頭,興致缺缺:“你和萊茵信得過的人,應該沒什麽問題。”
楚辭忍不住道:“他從前是個星盜,喬克雅的手下。”
埃達有些驚訝,卻渾然不在意似的:“那不正好,喬克雅已經死了。”
“你難道……不擔心撒普斯和你爭奪權力嗎?”
埃達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難道你以為,他能玩得過我?”
楚辭沉默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比霧海和平還要難。
“但誰也不知道我會死在什麽時候,”卡萊·埃達麵容平靜地道,“連喬克雅都死了……就算我明天死亡,又會是什麽稀奇的事呢?我不奢他能接手應科技,但至在我死後,他可以獨立生活,可以保護自己。”
嘲諷地笑了一聲:“不要死得那麽快。”
楚辭點了點頭:“我可以幫你問雨多,但是撒普斯本人的意願呢?”
“他會同意的。”
楚辭挑眉:“他很聽你的話。”
埃達淡淡道:“他從小就這樣。”
“那麽需要我直接告訴他,接下來去一星運輸貨嗎?”
“好啊。”埃達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道,“你從塔林劫回來的軍火,是不是還有我一半?”
“嗯。”
“這些東西就給撒普斯當本金吧,”埃達淡淡道,“他什麽時候將這些武設備賣完,我就相信他有了自由生存的能力。”
楚辭:“……”
他豎起大拇指:“您真是大手筆。”
楚辭將埃達的決定告訴撒普斯的時候,撒普斯隻是有些沮喪:“果然嫌我沒用……”
楚辭好笑道:“不是嫌你沒用,隻是想讓你有一些賴以生存的能力,畢竟,不能能保護你一輩子。”
“可是我太笨了,”撒普斯攤手,“什麽都幫不了。”
和卡萊·埃達相比,撒普斯·埃達就顯得愚笨而普通,甚至讓人難以相信,這是應科技的統治者、威名赫赫的“白鯊”卡萊·埃達的同胞弟弟。可是他卻坦然接自己平凡的事實,以最不普通的份過著最普通的生活。
“那就跟著雨多先生去一星,”楚辭對他道,“等你賣完了那些軍火,就可以幫了。”
撒普斯點了點頭,又道:“林,雨多先生是你的手下嗎?你什麽時候開始做軍火生意了。”
“嗯?”楚辭抬起頭,“他是這麽跟你說的?”
“對啊,他說你是他的老板。”
“也許,”楚辭笑道,“可以這麽說。”
“那我是不是也是你的手下?”撒普斯喜滋滋地道,“第一獵人是我的老板的話,別人問起來我也很有麵子。”
楚辭道:“埃達士難道不算你的老板嗎?這樣不是更有麵子。”
“不會,”撒普斯搖頭,理所當然地道,“隻是我姐姐。”
通訊斷連,撒普斯回過頭對雨多道:“雨多先生,林讓我以後跟著你做事。”
雨多:“……”
雨多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通訊了林,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老辣的神都有了幾條裂似的。楚辭笑道:“你害怕撒普斯做不好?”
雨多小心翼翼道:“不是的,我隻是覺得……嗐,我帶著他吧,也算是有些同伴。”
“放心,他做事很認真,隻是有時候……太消極了。”
畢竟不論是誰,有卡萊·埃達那樣一個強勢的姐姐一路遮風避雨,難免都會產生“必不會上”的潛在心理吧。
“那您就不過來占星城了?”雨多問,“我和撒普斯將這批貨送去一星?”
見楚辭似乎在思考什麽事,半晌沒有回答,雨多猶豫了一下,道:“老板?”
楚辭回過神來,點頭道:“放心,會有人幫你們押運的,隻是他們可能會在暗,你一會把路線和時間發在我的信箱。”
“好的。”
雨多心裏鬆了一口氣。畢竟量這麽大一批貨,要是途中出了意外,他真的沒有辦法代。
通訊斷連,楚辭回過頭問西澤爾:“你剛才說什麽?”
西澤爾出一點笑意:“慕容你過去看熱鬧,說斐勒帶著那架被你丟棄的機甲找上門來了。”
“哈?”
聖羅蘭星區防衛隊司令部。
斐勒帶著自己的副手氣勢洶洶地站在司令部門口。司令部門口是一條附屬大道,非常空曠,唯獨他的幾個手下,和一輛中型卡車車廂裏,橫躺著一架灰撲撲的機甲。
武備庫的人經過連夜比對,終於找出了這架機甲編號的來曆,可是按照記載,這架機甲早在數年前和星區防衛隊打仗的時候就報了戰損,怎麽幾年之後又自己回來了?倉庫工作人員還專門檢查了機甲的各項參數,竟然真的就是當年那架報損的機甲。
這個時候,斐勒就算再愚蠢也明白了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於是他直接殺上了門,他就不信慕容開這次還要怎麽抵賴……當然先是協商,如果他不願意賠償,斐勒冷笑,他不介意再將幾年前的戰爭重演一次。
可是慕容開竟然連進去都沒有讓他進去,就在司令部門口“接見”了他。
“什麽?”肩膀上披著一間外套的慕容開抬手挖了挖耳朵,“我沒有毀壞你運輸的軍火,你找錯人了。”
說完還打了個嗬欠。
斐勒不火冒三丈,麵沉地道:“這架機甲,是當年和你們打仗的時候損失的,現在重新出現,你告訴我這件事和你們無關?”
“當然無關,”慕容開麵不改地道,“你的機甲和我們打仗的時候損失,又不代表我會撿回去,這種破爛送我我也不會要的。”
“……”
斐勒怒道:“這麽說,你是不願意承認了?”
“我為什麽要承認?”慕容開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又不說我的人幹的。”
林不算他的手下,慕容開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好,”斐勒指了指他,就像是瞄準一般,他瞇著的眼睛裏閃爍過一抹兇戾的,“很好。”
他說完便轉離開,等到楚辭和西澤爾到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中型卡車啟的背影。
“你們來得太遲了,”慕容開搖頭,“他已經走了。”
楚辭長脖子遠眺,道:“這次不會又打起來吧?”
“我要是他,就堅決不會這麽做。”慕容開淡淡道,“他剛損失了一批軍火,現在開戰對他造的力一定不小,而就算沒有這次的損失,他的實力也不如我們,這時候開戰……”
慕容開嗤笑一聲:“除非他瘋了。”
他停頓了一會,又了下道:“不過也說不好,斐勒這個人險毒辣,野心也不小,難免想出一些別的花招,我會告訴簡純讓這段時間警惕一點。”
結果到了下午,丹蔻就傳來消息,說螢火廣場中心線以南的邊界,駐紮了斐勒的一個自由武裝衛隊,那裏接近凱特蘭的地盤,而凱特蘭卻對此毫無反應。
“凱特蘭竟然會默許他這麽做,”慕容“嘖”了一聲,“他竟然也有膽子這麽做。”
“他是想開戰?”簡純皺著眉頭道,“可是這個時間點開戰,對他們不利吧?”
“凱特蘭既然默許他在領地附近駐紮,就大概率會為他提供援助,”慕容開閑閑道,“真不知道斐勒下了什麽本,凱特蘭那個人,可明的很。”
“對了,”哈維爾將丹蔻發送的報單容重新整理,道,“斐勒中午從我們司令部離開之後就也沒有回自己的基地,而是直接去了這支自由武裝隊的駐地,而且他將山南邊的一些駐軍都調度回了基地,目前正在整休,但是下一步作還不明確。”
“他的目地這不是昭然若揭嘛。”慕容開笑道。
楚辭走進副指揮室,問:“要打起來了?”
慕容開瞥了他一眼,無語道:“打起來就打起來,你這麽興做什麽?”
楚辭了一下臉頰:“我有嗎?”
“你滿臉寫著‘趕打’這幾個單詞,”慕容開抱起手臂,清了清嗓子,“我其實是不想打的,但是如果斐勒非得要惹我,那我也就隻好給他點看看了。”
楚辭偏過頭,悄悄對西澤爾道:“你看他還說我,他明明比我要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