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桌上的手提箱往前推了推：“至於這幾支樣品，就當送給您的見麵禮，您留著就好。”

    凱特蘭想了想，爽快道：“。”

    雙方對這次買賣都談的很滿意，因此凱特蘭親自送雨多和撒普斯離開，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道：“林老板能一次出手這麽大批量的軍火，想必你們生意一定做的很大吧？”

    雨多含混道：“還好，還好。”

    “不介意多我一個長期客戶吧？”凱特蘭笑道，“如果這次合作愉快的話，我以後可就在林老板這‘進貨’了。”

    雨多還沒有回答，撒普斯忽然開口：“好啊。”

    雨多一把捂住了他的，訕笑：“這得老板決定，我回去問問他。”

    凱特蘭看著被他錮著的撒普斯，笑了起來，道：“好，我靜候佳音。”

    兩人離開凱特蘭的基地，雨多教育撒普斯：“老板給我的存貨沒多了，做做零散生意還行，這種大批量的，恐怕支撐不起來。”

    “啊，”撒普斯痛苦地道，“我這裏還有很多，我姐姐說，賣不完不準回家。”

    雨多：“……”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敢問，你姐姐是哪位？”

    撒普斯卻噤口不言了。

    後來，當雨多知道撒普斯的全名做撒普斯·埃達，他的姐姐就是應科技的掌控者卡萊·埃達時，他震怒了。

    一方麵雨多不能理解，都是一個媽生的，為什麽卡萊·埃達是霧海赫赫有名的大人，以心狠手辣、智慧敏銳聞名；而撒普斯卻隻能是個街頭混混，這是基因異變了？差得也忒遠了。

    另一方麵，你說你一個巨頭公司的大爺，搞不好還是下一任接班人，你不在占星城上層好好繼承家業，你跑來驗什麽軍火販子的悲慘生活？

    神經病啊！

    但現在的他還沉浸在自己按時按質完了老板待任務的開心之中，於是也就沒有在意撒普斯未說完的話。

    “原價？”楚辭訝然道，“原價凱特蘭會願意買。”

    “會的，”雨多回答道，“我告訴斐勒短時間拿不出這麽大數量一批軍火，比我更清楚這件事，想必斐勒當時和談判的時候也沒有許諾一次提供。而且三葉科技生產的軍火隻供應財團和大勢力，有時候就算你想要購買，也是沒有門路的。我們這批貨比斐勒的質量高明好幾倍，凱特蘭首領當然願意為之買單。”

    “還有一個原因是，我想了您的姓名，有和您個朋友的意思，後來我們離開的時候表示想要和我們長期合作也同樣說明了這一點，所以……”

    “不愧是多年經驗的軍火商，”楚辭歎道，“萊茵先生說得對，有你幫忙我確實可以放心了。”

    雨多慌忙道：“謝謝您的肯定，這是，是應該的。”

    “對了，一星的況怎麽樣？”

    “我走的時候第五區又開戰了，”雨多有些憂心忡忡地道，“李老板最擔心還是卡隆會不會最後破罐子破摔，直接親自派人下場，否則的話，靠著您提供給他們的軍火，他們完全可以將戰線拉長。”

    “不過聽說溫斯頓已經專程約談過卡隆，如果卡隆還有毫的顧忌，應該暫時不會親自派人下場。”

    溫斯頓是一星二號城市上三區的財團之一，卡隆的做法打破了一星的平衡，其他財團當然會心生不滿。

    “但這隻是暫時……”楚辭沉了一下，決定將這件事給艾特·萊茵，讓他去想。

    西澤爾被慕容開去了司令部，楚辭慕容開此舉非常鄙夷，仗都還沒有開始打呢，戰略計劃先做了一二三四五，於是中午吃過飯，他決定去司令部將自己老婆搶回來，結果剛走進指揮室的門，慕容開就回過頭大聲道：“林老板，剛才凱特蘭通訊說，斐勒又給開了新的條件！”

    “什麽？”楚辭挑眉，“他是想搶我的生意？”

    慕容開神凝重地點頭：“我覺得是的。”

    還不忘發表評論：“他真是狗膽包天吶，敢惹到林老板頭上。”

    西澤爾道：“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凱特蘭首領並沒有打算答應，不然還能通訊告訴你斐勒的兵力和火力儲備？”

    他看向楚辭，好奇道：“雨多先生是怎麽和凱特蘭首領談的？似乎很願意和我們結盟。”

    楚辭豎起大拇指：“雨多，談判高手。”

    “凱特蘭拒絕了斐勒？”他接著問。

    “沒有，但是也沒有點頭，”慕容開眉飛舞，“吊著他，然後凱特蘭悄悄放我們的人過去，打斐勒個措手不及！”

    楚辭道：“搞襲啊？是西澤爾主意吧。”

    慕容開道：“是啊，你怎麽知道？”

    他立刻轉向西澤爾，譴責：“這是機，你怎麽能隨便說給別人呢？”

    西澤爾好笑道：“我沒說。”

    “我猜的，”楚辭擺手，“他上次演習的時候襲溫師長多回……”

    “不就一次嗎？”西澤爾挑眉，“還有什麽時候。”

    “我和納金斯到主城去炸軌道中轉點不算嗎？不都是聽了你的命令。”

    “算。”西澤爾點頭。

    “我討厭別人在我麵前說我聽不懂的話，”慕容開聲調平板地道，“該死的聯邦人。”

    楚辭反相譏：“聯邦人吃你家飯了？”

    慕容開嘀咕道：“你又不算是聯邦人。”

    “可是西澤爾是啊。”

    慕容開“嘖”了一聲：“你心裏果然隻有他。”

    楚辭得意：“那當然。”

    慕容開作誇張地了胳膊，表示自己皮疙瘩都起來了，而這時候，指揮室門再次開了，簡純抱著貪玩進來，楚辭從手裏奪走了貪玩，慕容開蹭過去也想貓的時候，卻被貓打了一頓，他氣憤地想，不僅要被秀恩，還要被自己的貓打，外麵的斐勒還對他的領地虎視眈眈，這種憂外患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您我？”簡純道。

    慕容開著自己被貓撓得五花八門的手臂，極其草率地道：“你去，今晚把斐勒那支自由武裝隊幹掉。”

    簡純：“……老大，我們是不是應該開個會討論一下作戰計劃？”

    慕容開說：“你去找西澤爾談論吧。”

    “你這個星區防衛隊司令也讓西澤爾來當好了。”楚辭翻白眼。

    “切，”慕容開發出一聲輕蔑的氣音，“誰當誰當，老子不幹了。”

    說完揚長而去。

    半晌，西澤爾道：“慕容司令，一直都這麽任嗎？”

    “沒事，”簡純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已然司空見慣，“放心，他還會回來的。”

    果不其然，十幾分鍾後，手裏端著一杯咖啡的慕容開又回來了，他有氣無力地道：“開會。”

    ==

    夜。

    燈塔在一瞬間熄滅，就仿佛神明攫取了世界的，地下城陷沉重濃鬱的黑暗，唯有一些門店的櫥窗還亮著，霓虹像是一陣風，無聲變換，最後也逐漸熄滅了。

    中心線以南附近駐守著斐勒的武裝隊伍，他本人也在這裏。自昨天從星區防衛隊司令部出來之後他就沒有回去過基地，他在等，等凱特蘭的答複，和一個合適的時機。

    如果不是因為安在凱特蘭邊的間諜，他也不會知道凱特蘭這個人竟然打算背叛他，可是他現在還不能殺了，但是願意將自己的人馬放進來駐在中心線附近將會是做過最後悔的一個決定，斐勒冷笑，這一次他開出的條件足夠厚，凱特蘭一定會忍不住答應他，等到明天……其他三支隊伍一齊調撥過來，他會先用凱特蘭開刀！

    他的目地從來就不是慕容開，隻是借這個機會，侵吞凱特蘭的領地罷了，然後繼續往北越過中心線給慕容開一個教訓。打慕容開他沒有底氣，但是凱特蘭……綽綽有餘。

    他點燃了一支煙，青的煙霧幽幽散在淒迷夜中，斐勒看了一眼時間，他隻需要再等六個小時，他所期盼的時刻就會來臨……

    “為什麽我這個機甲戰隊指揮要和你一起來信息鑰啊？”

    斐勒營地的某個黑暗角落，簡純忍不住如此吐槽。

    “因為你說你想和我一起行。”楚辭漫不經心地說著，一邊往前走，姿態散漫隨意，仿佛毫不擔心遇到守兵，甚至有閑心歎，“斐勒的營地還不如凱特蘭的基地，隨隨便便都會被家的啊。”

    簡純：“……”

    我不理解，但我大震撼。

    “你小心一點！”簡純拉住他，側在一座帳篷的外壁，皺眉道，“那就是他們的信息中控臺，就在那輛卡車裏。”

    這時候三個巡邏的衛兵從帳篷另外一麵經過，簡純下意識要躲，卻看見楚辭仿佛一隻鷂鳥般輕盈地撲過去，抬手箍住隊列最後一個衛兵的脖子輕輕一扭，衛兵便悄無聲息地了下去，與此同時他掣肘一擊，正中第二個衛兵的太，前麵那個衛兵下意識回過頭，剛要抬槍，頸側就挨了一下子，也跟著倒了下去。

    簡純從他背後走出來，埋怨道：“你手之前能不能吱一聲？”

    話音剛落，楚辭就“吱”了一下，然後一腳踩在第三個衛兵脖子上，簡純悚然一驚，低下頭，那衛兵的手正按在腰間的槍套上。

    “走吧。”楚辭道。

    他們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信息中控臺，竊取信息鑰的工作都由埃德溫完，他們隻需要靠近中控臺就可以。竊取完後楚辭立刻降信息鑰傳送給了遠埋伏的鬆，這樣斐勒的營地就會在他們的監視之中，這比放監控無人機更簡單便捷。

    “和你行真是……”簡純小聲嘀咕，讓產生了一種什麽都特別簡單的錯覺，哪怕是深夜探訪敵人營地，竊取信息鑰。

    “不過你為什麽要跟來啊？”他們飛快離開了營地中心區域，也就沒有那麽張，“覺得好玩？”

    楚辭道：“我一定要打斐勒一頓。”

    簡純：“……你好記仇，幾年前的事記到現在。”

    “那倒不至於。”楚辭和躲過又一隊巡邏的衛兵，瞇眼看向了營地邊緣的一輛重卡。

    “那你為什麽非得要教訓斐勒，純看他不順眼？”

    楚辭飛快朝著那輛重卡奔行過去，心想，當然是因為他搶了我的生意！

    擋人財路，這不是送上門來找打嗎？

    “誒，你去那邊做什麽？”簡純追上他得腳步。

    楚辭到了重卡旁邊，這輛卡車上裝載的果然是他所悉的——那架被他丟棄的n型機甲。

    而就在這時，營地中央傳來警報聲，他們剛才藏起來昏迷的巡邏兵被發現了。

    簡純低聲道：“快撤。”

    楚辭卻道：“通知鬆直接進攻吧。”

    說完三步並做兩步跳上了重卡的車廂。

    簡純：“……”

    當那架古老的、在看來如同廢一般的n型機啟，掀開重卡車廂跳出來的時候，簡純還是沒有想明白事為什麽會如此發展。

    楚辭梅開二度地縱著這架老家夥，幾乎是遊刃有餘地一路穿行過斐勒的基地，然後從天而降踩碎了裝載信息中控臺的那輛卡車。

    簡純坐在旁邊，用安全鎖扣將自己綁在座椅上，然後表麻木地通訊鬆：“可以了，進攻吧。”

    通訊頻道裏鬆焦急地道：“可是我們剛才失去對敵人的監控了，信息鑰好像失效了！”

    簡純波瀾不驚地道：“哦，沒事，他們更慘，因為中控臺已經碎了渣渣。”

    鬆：“？”

    老舊機甲再經過上次使用之後能源沒剩多，楚辭隻好關閉除力係統之外的所有能耗，而營地裏的武裝隊員們很快明白有人襲，反應還算迅速地架起了迫擊炮，流星一眼的炮彈降落時簡純心中一。

    因為知道以這架機甲的能源不足以支撐楚辭打開能量護盾，這個時候如果使用防，幾秒鍾後他們可能就會變一架困在敵人槍火中孤島。

    可是監視窗中，屬於炮彈的輝愈來愈明亮，幾乎照亮了昏暗的機甲縱倉。

    然後楚辭縱著機甲，做了一個從未設想過的作。機甲機械下，驟然的高度下降甚至讓縱倉產生了一種失重的覺，然後“咚”一聲重響，讓簡純覺得仿佛一個失去控製的升降梯從高空甬道墜落在地。

    接著縱倉天旋地轉，如果不是因為提前將安全鎖扣卡得嚴嚴實實，很有可能會撞死在縱倉壁上。

    下一秒方向回歸，監視窗裏忽然發出一陣巨大的明，接著傳來一聲沉重悶響，迫擊炮炮彈炸了，就在距離他們不遠，正是兩排運輸車輛並列的地方。

    機甲迅速校準機械元件重新回到原本的高度，這時候，簡純才明白過來，他們剛才是如何躲過那枚炮彈。就像是人在應激時刻倒地翻滾一般，剛才的楚辭縱著機甲也在地上滾了一圈……滾了一圈……

    這麽大個鐵家夥，竟然在地上滾了一圈？！

    大概是見過於驚訝，楚辭解釋道：“隻有n型機的機械是可收的，現在我們常用的m型或者聯邦推行的c型機都不行了，因為這種機械穩定不高。”

    簡純想，可就算穩定不高，你也不能……把它當個人縱啊。巨大而又笨重的機甲，在他的神力網覆蓋之下就像個玩似的。

    “沒剩多能源了。”楚辭看著晶屏上的提示，頗有些憾，“但我們還要堅持到鬆他們過來。”

    被炸毀之後得運輸車殘骸燃燒起熊熊火焰，武裝隊員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救火好還是繼續攻擊敵人，就在他們猶豫的空檔裏，鋼鐵巨人呼嘯而至，不假思索地將他們剛剛架起來的迫擊炮也踩了渣渣。

    這時候武裝隊跟隨的機甲終於啟完畢，踩著滿地的火苗和碎片靠了過來，簡純睜大眼睛：“我們快跑吧？”

    楚辭瞥了一眼能源剩餘提醒，道：“足夠解決掉這一個。”

    簡純：“……”

    你看著百分之十的能源係數再說一遍？

    對麵機甲中的機師仍舊是馬丁隊長，為斐勒麾下機甲防衛隊的隊長，他理所當然地跟隨首領在此駐紮，當他看到那架老舊的n型機再次啟時，馬丁隊長心中無比確信，他們的營地裏一定有！

    這架機甲一直存放在他們營地中，老式機甲的能源儲備本來就小，再不加載能源和炮彈的況下，在他的m型機甲中本沒有還手之力，他今天倒要掀開這架機甲的機甲殼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小兔崽子！

    他縱著機甲氣勢洶洶地架起了肩部的榴彈炮，可是楚辭沒有給他發的機會，在它肩部護甲打開的那一瞬間，楚辭的機甲就以最高的能係數朝著他撲了過去，快到隻剩下一抹殘影，雷達係統瘋狂提醒他有敵人靠近，而監視窗裏隻剩下一片模糊。

    當馬丁隊試圖輸發炮彈的指令時，他的縱倉就重重地震了一下。

    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地四下。

    就像巨大的鐵錘敲在他的腦顱頂，接二連三地產生出低迷的眩暈來。

    強烈的震影響得他神力網和機甲的契合度無法保持穩定，甚至差一點掉出去，他勉力維持著穩定，剛要重新輸作指令的時候——

    “呼啦”一聲脆響。

    他的監視窗碎了。

    縱倉損，傳送裝置影響，馬丁隊長驚慌地按下了急彈出，可是當縱倉安全艙門剛打開的時候，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又從外麵給他合上了。

    馬丁隊長大力按著急彈出，卻發現不論如何都沒有效果，他抬起頭，這才看見整個安全艙門都已經變形，卡在凹槽口，不上不下，發出無法彈的哀鳴。

    他心裏一涼，完了。

    而這個念頭還沒有轉完，他的機甲轟然倒地，再難以站立起來。

    楚辭和簡純傳送出機甲的時候，晶屏上的能源係數顯示百分之二，簡純離開縱倉最後一暼，眼睜睜看著係數從百分之二降到了百分之一。

    而傳送出機甲後，楚辭猶自得意：“我還節省了百分之一的能源。”

    簡純：“……”

    這有什麽好驕傲的！

    借著火勢和混的掩護，兩人迅速離了戰鬥中心。

    而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幾個武裝隊員，人類無法撼巨型機械，而當他們發現馬丁隊長落敗之後，紛紛選擇了逃走。

    到了營地邊緣，楚辭眺：“鬆怎麽還不來，他們是不是埋伏的太遠了？”

    簡純麵無表道：“不，我覺得不遠，他來了剛好趕上打掃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