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冷不想在小孩子麵前打擊老師的形象，別看孩子小，可啥都能看懂。x33xs.

    他隻是淡淡說了句：“不大像真貨。”就帶著小妮妮離開了，路上問兒，那個打你的同桌還敢欺負同學麽？

    “龍宇軒轉學了。”小妮妮說，”他爸爸被警察抓走了，他就轉學了。“

    這屬於正常作，鬧得沸沸揚揚，對小孩子健康長不利，家裏人也抬不起頭，隻能轉學。

    忽然旁邊有個孩子媽媽向易冷打招呼：“懟得好，這個張老師見人下菜碟，我們家孩子個子小，因為沒送禮就給調到最後一排坐，唉……”

    看來這個張老師是慣犯了，不適合繼續留在教育崗位上，得安排。

    易冷又問小妮妮：“你恨龍宇軒麽？”

    小妮妮搖頭：“他沒有爸爸了，好可憐。”

    易冷說：“他爸爸過幾年就能回來，小朋友打人要被老師批評，大人打人要關監獄，如果不把他關起來，別的小朋友又要被他打了。”

    小妮妮點點頭，基本的善惡小孩子還是分得清的，不像某些人，為了一個包就能出賣良心。

    易冷把小妮妮送回家，老丈人很開心，上次的事他本來憋屈無比，後來打人者很快就被批捕刑拘，這下可揚眉吐氣，婿本事大，能平事兒，這不得喝兩杯慶祝一下。

    老丈人對這個婿有種敬畏，想喝兩杯都不敢直說，而是慫恿外孫去說。

    如果換做真的劉晉，老丈人這輩子都見不到婿，更別說坐一起喝一杯了，易冷願意付出一點時間來滿足別人的心願，即便這讓他有種人格撕裂的覺。

    他已經夠撕裂的了，本名易冷，頂著黃皮虎的化名和吳德祖的份，又是阿卜杜勒又是劉晉的，每一個都是他，每一個又都不是他，這個易冷的男人已經迷失在份的迷霧中。

    韋佳妮回家，發現老爸和劉晉就著花生米和豬頭喝酒呢，欣的如同三伏天喝了一罐冰鎮可樂，知道自己小三的份並且默默接，沒想到這麽多年過來，沒見到正室大姐，自己反而要扶正。

    這些年到委屈心酸，全都是值得的。

    但喝完酒男人還是走了，沒有留宿此。

    ……

    次日，張老師一家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他們兩口子都是上班族，老公是企業高管，老婆是小學老師，兒子上寄宿高中平時不回家。

    九點多鍾，家裏進賊了。

    易冷已經很久沒親臨一線做任務了，他單槍匹馬投開張老師家的門鎖，查看室並無監控攝像頭，戴上手套，很輕鬆的在大櫃上麵找到LV的禮包袋子，裏麵小票還在。

    他沒把小票拿走，拍下容即可，剩下的活兒就給喬智勇去辦了，找LV專賣店查小票的購買者，還真被他找到了，這是專櫃的大客戶VIP，屠文虎。

    破案了，一切都是屠文虎的謀。

    易冷非但不怒，反而有些興，很久沒遇到像樣的對手了，屠文虎可比魏波那種貨強太多了，居然會使用如此複雜的計策，轉了幾道彎對付自己，有意思。

    這麽有趣的人，都不舍得一子打死了。

    ……

    屠文虎在做大事，與這件大事相比，先前的所有輝事跡都隻能算作開胃小菜而已，他利用人脈資源和強大的金彈攻勢，終於搞定了省銀監局的幾個長，以及江尾城市商業銀行的蔣行長，籌備立江尾村鎮銀行。

    他的財力還不至於在二級市場上收購一家商業銀行，江尾城市銀行的東們都是改製之前的江尾城市信用社原東，也不會出讓份，那就隻能新立一家銀行。

    如果說工農中建是超級大集團的話，那村鎮銀行就是個戶，但也是正兒八經的銀行，是銀監會據相關法律批準立的由境外金融機構，境非金融企業法人和境自然人出資的在農村地區為當地農民、農業和農村經濟發展提供金融服務的機構。

    屠文虎拉著蔣行長一起，是因為村鎮銀行的立需要一家符合監管條件，管理規範，經濟效益好的商業銀行作為主要發起銀行，江尾城市銀行再合適不過了。

    而立江尾村鎮銀行的初衷，當然不會是服務農民，而是拿到互聯網小貸牌照。

    為了這件事，屠文虎忙了大半年，立了若幹家各種質的東西用於代持份和避稅，江尾城市銀行是最大的東，依照法律隻有百分之二十的份，蔣行長通過親屬持有百分之五的份，還有百分之七十幾的份通過各種方式被各路人馬持有，屠文虎本人持有的卻並不多，隻有區區百分之三。

    雖然村鎮銀行，營業地點卻在市區，還是最繁華的地段，租了江尾市中心CBD區域一座大廈的一層和二層，一層營業，二層辦公，裝潢的非常有氣勢，是門口的石獅子就非比尋常，比照著匯銀行的石獅子雕刻的。

    新銀行招兵買馬，在江尾社會上引發一風，有點能耐的人都在托門路把自己孩子送進去，哪怕花點錢也行。

    但是很難，除非你是其他銀行的中層，或者是金融專業的研究生，不然就得滿足以下條件，本科畢業，男高一米七五以上，高一米六五以上，型標準，相貌端正，這是按照招空姐空的標準來的。

    畦家俊就是這批新人中的一員，他雖然是法國留學的藝生，但藝這玩意得遇到伯樂才值錢，突然有了老婆孩子，再不正幹哪行，所以家裏花了二十萬，給他弄了個銀行櫃員的工作先幹著。

    村鎮銀行的製服很漂亮，量定做的西裝，皮鞋鋥亮，職員專門請江航的乘務長來做過培訓，一舉一都按照空姐的標準來要求的。

    開業這天，江尾市主要領導都到了，還請了退休的老領導來剪彩，禮儀小姐用的都是本銀行的職工，旗袍高跟，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別提多麵了。

    屠文虎並沒有站在賓客之中，他掛著工作人員的牌，忙的像個三孫子。

    他跟葉向暉學了很多東西，其中一條就是善於利用金融杠桿，葉向暉能在商戰中立於不敗之地，在於他有充足的，近乎源源不斷的資金，錢不是變出來的，而是自己的金融機構掏出來的，是儲蓄款和險資，這誰能鬥得過，企業的現金流無論如何也不能和銀行比啊。

    從那時候起，屠文虎就有了一個理想，搞一家屬於自己的銀行，他能事，在於舍得，自己隻做盤手，掙的錢大家分，恨不得掙十塊錢，自己隻拿五，其餘九塊五都拿去分，時間長了，大佬都願意和小屠玩，有生意帶他一起，反之，小屠有事，大佬們也樂意幫忙。

    江尾是燃的，但隻限於春節，平時老百姓家結婚，企業開張，放一掛鞭炮沒人管，此刻樓下就鞭炮齊鳴，晚上還會有焰火晚會，屠文虎準備了價值三百萬的焰火，放歌痛快，這麽高調的做事就是給儲戶們培植一個潛意識：這家銀行資本雄厚！

    招募形象好的櫃員也是同樣道理，櫃員和大堂經理是銀行的門麵，就連保安也要選最帥的，最好是國旗班當過兵的拔小夥，這是麵子上的，裏子上也不差，屠文虎高薪挖來不其他銀行的中層，來了就升一級，工資翻番。

    另外還招募了一批吸儲專員，有點類似於疊碼仔，就是專門找有錢人，和他們搞好關係，讓他們把棺材本從其他銀行取出來，存到江尾村鎮銀行來，主要賣點就是理財產品的利率極高。

    吸儲不往外放貸哪有利潤，江尾村鎮銀行搞了個APP，起了個朗朗上口的名字網小貸，花錢在各種手機遊戲上發廣告，做推廣。

    屠文虎做事喜歡彎道超車，他連廣告都不舍得花心思出新意，直接抄襲別人的創意，親自上陣拍了兩條網小貸的廣告。

    第一條廣告是在臨時搭建的模擬機艙裏，一個民工模樣的迷彩服男子陪著老母親乘飛機，老母親咳嗽被前麵的時髦嫌棄，說你有錢就升艙啊，迷彩服民工憤怒的起了拳頭，卻又無奈的鬆開。

    這時候，後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兄弟，這錢我幫你出！”跟著，坐在後麵一位西裝革履大背頭大方臉的大哥拿過民工的手機一番作，鏡頭拉過來對準手機屏幕，顯示網小貸特批額度150000！

    第二條廣告，材高挑的空姐跟著一個侏儒來到破敗的農舍前，然變道：“你家就窮這樣，你拿什麽給我好的生活。”

    侏儒抓耳撓腮，空姐說：“誰讓你不用網小貸？”

    侏儒拿出手機一番作，屏幕上顯示150000額度，兩人喜笑開推開柴門進去了，從此過上沒沒臊的生活。

    畫外音，雄渾男聲：你還在等什麽，快點擊左下方鏈接，看看你的網小貸額度吧！

    聲：都什麽年代了，再不用網小貸你就OUT了。

    這種製濫造的廣告製作費用極低，但是投放費用高的嚇人，用戶點擊了你的廣告，你就得付費，下載了又得付費，獲客本高昂，當然算下來還是值得的，網絡小貸是依托互聯網向全國開展業務，不像魏波陳有誌的金融公司進行主要以線下為主，全國十幾億人有一小部分用網小貸，就夠吃的了。

    江尾村鎮銀行還開發了一個王小呆的吉祥，作為網小貸的虛擬代言人。

    銀行通常有三種業務，資產類業務，負債類業務，中間業務，資產類就是發放貸款，負債類就是吸收存款，中間業務就是各種結算和代理，這需要強大的資源，江尾村鎮銀行主要就是高息吸儲，網絡放貸，然後違規使用資金去資本市場上做大鱷吞並別人的企業。

    葉向暉做得，我屠文虎如何做不得？

    江尾村鎮銀行隆重立，當天就迎來一批大客戶，是業務員從南方拉來的企業家，那種早年發家後來跟不上時代金盆洗手的文化不高的民營企業家，五六十歲年紀，手上有個幾千萬資金，家裏車房都有，也不想創業，就想著吃利息。

    這些錢買其他銀行的理財產品，年化最多四五個點，放在這邊就有八個點，激進點的買兩年定期的，能有十二個點，五年的話，二十個點都給你。

    這麽高的利率，傻子才不存，他們做過調查，這是正規銀行，有當地政府背書的，絕對安全。

    也有人私下裏議論，說這麽高的年化不科學，不安全，有人就說了，這又不是非法集資，是正兒八經銀行，我們親手存進去的，有啥不安全。

    一個中原口音的大伯說話了：“咱們是社會主義國家，銀行倒不了的，即便倒了，也有國家頂著。”

    事實上這些人聰明著呢，有人問買了一千萬理財的大戶，為啥這麽放心，這位來自溫州的中年人神一笑：“就算是擊鼓傳花，第一棒也是絕對安全的。”

    ……

    省政府大樓，國資委，周玉珍把朱正舉到麵前，問他材料搜集的怎麽樣了，能不能辦鐵案。

    “據我調查，大多數指控都是捕風捉影，憑空造。”朱正舉說，“黃主任的所作作為，經得起嚴苛的審視。”

    周玉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嘛，領導信任你，重用你，才把重要的案子給你辦，你倒好，辦不利索也就罷了，直接倒戈了。

    但周玉珍什麽都沒說，揮揮手讓小朱下去，今後將此人打另冊永不再用。

    但小朱沒走，他還有話說：“周組長，我查到龍濤是您的外甥……黃主任和周市長在一起吃飯……”

    沒頭沒尾的半截子話，點到為止，朱正舉默默退出，留下沉思的紀檢組長。

    今天的黨組會議上，陸天明直接點名周玉珍，問調查到什麽程度了。

    “還在繼續調查，線索比較淩。”周玉珍惱恨無比，事實上不可能換人繼續查下去，朱正舉倒戈肯定是有原因的，再派一個人，再倒戈，手底下就沒人可用了。

    “那就繼續調查，查到有違反中央八項規定神的，或者其他違規違紀的，嚴肅理！絕不姑息！”陸天明說，“老徐，兩船合並進行到哪一步了？”

    老徐是分管企業改革的副主任，王奎是他的部下，本沒做匯報，他也不清楚進行到哪一步了。

    “應該還在論證階段吧。”老徐說。

    “人家兩個廠子的人都在一起辦公了，你們還在論證？”陸天明語氣溫和，態度嚴肅，“我們主管部門不能拖後啊，同誌們。”

    另一個高副主任說：“王長剛接手不悉，循序漸進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改革不等人，我建議讓黃皮虎回來接著幹，他是船廠部人，有便利條件嘛，幹不好再讓其他部門接手。”

    陸天明看著黨組員們：“大家的意見呢？”

    高副主任已經倒向了陸天明，了他的傳聲筒，周玉珍阻擊失敗，別人還有啥好說的，隻能表示同意。

    陸天明得寸進尺，說名不正言不順，不如立一個專項小組，讓黃皮虎主持工作，這樣可以減請示匯報，扁平化管理，增加效率，沒有反對意見的話就這麽辦了。

    大家麵麵相覷，扁平化管理，那還要下麵這些分管副主任，這麽多室，這麽多巡視員調研員長副長主任科員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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