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點，黎遠昭出了門。

曾瑜約他去一家溫泉酒店。

山上，天然礦質的泉水，有淡淡的硫磺味。

黎遠昭一進大廳，就有人上前迎接，“黎先生是嗎？”

他點頭，被指引著帶去更室。

在門口，他頓足，“我不換。”

侍者為難，“曾小姐專門在山下為黎先生挑選了浴袍。”

“選的，我不穿。”

黎遠昭拿了雙拖鞋，往浴場走。

夜深人靜，只能聽見潺潺的水流聲。

侍者帶他穿過公共浴場，一眼去，大大小小幾十口泉眼。

四周樹木若若現，即使有人在行私之事，也會被遮蔽嚴實。

侍者看他環顧四周，耐人尋味地笑著，“黎先生放心，曾小姐已經包了場，整個場館只有您和兩人，不管干什麼，都不會有人打擾。”

黎遠昭臉上沒一波瀾，“你們這兒搞有服務不犯法嗎？”

侍者一驚，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慌忙否決，“當然不可以，我們是正規場所。”

穿過公共浴池，往里走，就是貴賓區。

一條寬展的走廊，兩邊是對應的推拉門套房。

侍者把他領到走廊盡頭，就匆匆退了出去。

門的右邊掛了一個木牌，上面寫著房間的花名——春風渡。

黎遠昭心知肚明，這時候來這種地方，太曖昧。

但與周南的這一局，他必須贏。

已經背負了甩不掉的罵名，倒不如徹底坐實，至自己能痛快。

他推開門，里面是客廳，再往里走，一張兩米二的大床。

床的旁邊是通向室外的門，通過玻璃，能看到院落里的泉眼。

曾瑜落在溫泉里，水漫過的肩頭，波紋在下顎散開。

胳膊搭在泉邊的石子上，看上去慵懶。

黎遠昭推門出去，沒走近，在距離五米的桌旁坐下。

腳下的地板散發熱量，他穿著全套的服，領口被汗打。

曾瑜看他的一行頭，調笑，“怎麼？我給你選的浴袍不喜歡？”

“談不上，”他掉外套，松了下領口，“我來找你是談正事。”

曾瑜雙手一撐，從水里探出子。

黎遠昭這才看清，穿的是一連的深v高叉泳裝。

曾瑜個子高，兩條比尋常子修長，常年的養尊優，皮也養得白皙。

霧氣氤氳，把襯托得像顆剛從樹上摘下的水桃，人的香氣沿著的空氣直沖男人的鼻腔。

著腳，踩在木板鋪出來的地面上，一排水淋淋的腳印。

浴袍就放在旁邊的大理石臺面上，但并沒有穿。

黎遠昭把搭在椅背上的巾拋給，接住，著頭發。

兩人面對面而坐，黎遠昭的眼神也毫不避諱，肆意打量。

“你不適合穿這種泳裝。”

曾瑜低頭，整纖細，唯一不符合大眾流的，就是比較扁平。

這件深v，幾乎把上的特點暴無。

不過常年混跡在那些國小姐群里，看多了奢侈品的秀場，反而不太喜歡大。

但有相當一部分姑娘，很喜歡通過一些手段調整自己上不滿意的地方。

不反對刀子，但為了取悅男人，大可不必。

曾瑜有個大學同學ava，有段時間上了同班的一個男人，打聽到男人的喜好，把自己的搞到了e，重基本都在上和屁上，腰間盈盈一握，像個人形沙。

有一次集小組出游，一起隨行的剛好有心儀的人，ava想制造一點浪漫，就邀請男生去海邊開快艇。

風浪太大，不小心從快艇上摔了下去。

男生把從水里撈上來時，看到了的假移位。

隨后將扔上岸，轉就走。

ava被沙灘上的水拍打，最后還是被路過的行人發現。

那人找來救護車，上了車之后，曾瑜們才趕到。

ava一路上哭哭啼啼，不知道是被男人傷了心，還是心疼的假。

救的那個人一路沒說話，快到醫院，才緩

緩開口，“他喜歡你，自然會接你的全部，你不必迎合他。否則真實的你一旦袒，他逃離你的速度比奔向你的速度還要快。”

救的人就是黎遠昭。

曾瑜習慣了他的冷淡，那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著溫度的話。

溫泉泡久了，曾瑜的呈現一抹紅。

雙疊，看著黎遠昭，“你能來，我很開心。”

“不必，我來自有我的目的，”他越過，盯著溫泉邊的一盞燈，“你電話里說的，可當真？”

曾瑜頓了幾秒，沒正面回應，“你對我就沒一點興趣？”

雙手撐臉，抵在桌上，往前近了幾分，“我的長相，在北吃香得很。”

曾瑜確實有狂的資本。

厚的家世，高等的學歷，畢業后沒在家族企業任職，而是選擇了更有挑戰的工作，憑借自的能力也混得風生水起。

這種人，出生后拿的就是大主劇本，就算后期不努力，照樣也能活得很漂亮。

但曾瑜喜歡挑戰，小時候挑戰雪，后來挑戰攀巖，再后來挑戰跳傘。

一些難以攻克的東西，都被踩在腳下。

而現在最迫切想攻克的，就是黎遠昭這座大山。

對喜歡的東西不纏，也不，所以這麼多年，黎遠昭并沒有多厭惡。

“我心里有人，你知道的。”黎遠昭挽起袖口，渾愈發燥熱，“你直說，那四個億，借不借？”

曾瑜前傾的子往后撤，能看出來，再問，兩人的氣氛就會僵持，見好就收。

“我既然開了口，當然會借。”

起，到旁邊的大理石上拿下浴袍，隨意套上，打結。

黎遠昭抱看，“說吧，有什麼條件。”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生意場上更是不會做賠本買賣。

曾瑜笑，系好的蝴蝶結都要被開，“和聰明人打道就是好，能省去很多環節。”

走向臥室的門，拉開，被黎遠昭住。

“我賣藝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