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黎遠昭回中塘。
自從曾瑜走后,家里的傭人也被他遣散。
他本就是一個領地特別強的人,哪怕宋連跟他那麼要好,當初想暫住在這里,他都沒松口。
后來陳玨生育,需要育兒保姆,即使萬般不愿,為了陳玨,他還是開了先例。
再后來,曾瑜上位,陳玨失聯,他已經沒心思再打理這個家,索隨去了。
晚上九點,深秋的夜晚冷冽的很。
黎遠昭下裹在羊絨衫里,按碼。
打開門,屋里的氣味飄散出來。
他皺眉,有人在里面煙。
黑暗中,一點火在沙發上閃。
他知道不是曾瑜,曾瑜最討厭煙味。
“媽。”
他喚了一聲,隨后帶上門,打開燈。
屋里大亮,孫一瑋翹著二郎坐在沙發上。
“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這輩子就當沒我這個媽了?”
黎遠昭換好鞋,直接問,“找我什麼事?”
“沒事不能來?”
磕了磕煙灰,慵懶的往沙發上靠,“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你忘了,我可沒忘。”
“我也沒。”
他走到沙發旁邊的酒柜,取了兩個高腳杯,“白蘭地,喝麼?”
“喝。”
孫一瑋起,換坐到吧臺上。
還沒等開口,黎遠昭便搶先,“如果你是來為曾瑜當說客的,那大可不必,我跟只談合作,不談。”
“不談,”孫一瑋拿起酒杯,輕晃,“說起來,我還沒好好看過我的孫。”
上次來鬧事,慕慕被芳姨抱走,原本就是想收拾陳玨,對那孩子就不關心。
所以最后,只跟孩子打了個照面。
“什麼名字?”
“慕慕,”黎遠昭灌了一大口,又往杯里倒,“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孩子了?”
孫一瑋看上去蠻生氣,“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孫子,我關心一下不是很正常?”
“一般關心孫子是很正常,你,還真不一定。”
“你......”
孫一瑋被中痛,想反駁,但又覺得無話可用。
喝了口酒,頓了下,“實在不行,就把接回來吧。”
這句話著實把黎遠昭
驚著了。
“你說什麼?”
“慕慕畢竟是我們黎家的孩子,流落在外不好。”
撐著下,盯著杯里的,“在外面養人,又不是什麼大事,只要能把家庭關系理好,怎麼都行。”
“我說過了,不是。”
黎遠昭不耐煩,重重的撂下杯子,“我跟曾瑜遲早會結束這段關系,到時候,我會明正大的娶。”
孫一瑋不想跟他辯駁,滿臉敷衍,“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總之,先把人接回來。”
黎遠昭覺得不對勁,“你為什麼突然想讓回來?”
孫一瑋對陳玨的態度一直以來都沒變過,人前人后,從來都不掩飾對的厭惡。
這種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很難不讓人起疑。
孫一瑋被盯得不自在,思忖半天才開口,“好,我說實話。”
從高腳椅上下來,站在地上,“還記得你爸麼?”
“這跟我爸有什麼關系?”
“有,”拍,有些激,“前幾天你爸給我托夢,說黎家的骨流落在外,他在天上也不安生,他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死了也得為你心!”
黎遠昭皺眉,差點被這番離譜的說辭逗笑。
但他沒說破。
因為這確實是會從孫一瑋口中說出來的話。
黎遠昭八歲的時候,有一次發高燒,去醫院打了退燒針都不管用。
那時候黎天江的事業正如日中天的發展,孫一瑋尋不到人,想起以前一起打牌的姊妹說,山上的一所道觀出奇的靈驗,不僅能助人發財,還能消災去病。
于是連夜讓司機把跟黎遠昭送到了山上。
觀里的道士知道他們的來意之后,在香爐的底座下面刮了點煤灰,和上水,讓黎遠昭咽了下去,隔天早上,還真退了燒。
從那以后,孫一瑋就特別信那個道觀。
直到后來出國前,還專門去那個道觀的流通買了很多開的法,帶去了國。
國的別墅里,現在都擺著一個香案,看上去像隨時準備做法的樣子。
黎遠昭見這番態度,也懶得分辨些什麼。
他與陳玨的關系,孫一瑋不同意也沒關系,不過同意的話,自然更好。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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