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花在府門前登車，顧子然已經在車上等了。

睡眼惺忪地趴到大迎枕上，準備瞇一會兒。

顧子然拍了拍自己的：“睡過來。”

花抬起，忽然想到昨天白千蝶在他上過，馬上又趴回了迎枕：“不了，我嫌臟。”

顧子然疑著，看了看自己的：“本王早上新換的裳，哪里臟了？”

“被別的人過的，我都嫌臟。”

花頭也不抬地道。

“我知道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我這個人吧，有潔癖，希你能理解。”

嫌棄他有妾？

顧子然“呵”了一聲：“本王都沒嫌棄你，你倒嫌棄起本王來了。”

“你可以嫌棄我啊，沒關系，隨便嫌棄。反正這里又沒別人，我們用不著裝恩。”

花打了個呵欠，把眼睛閉上了。

顧子然氣悶得慌，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把他用來蓋的毯子，丟到了上。

半個時辰后，大理寺公堂，葛藹明、寧王和楚王都到了，就連白千蝶也趕了過來。

白千蝶一到就到椅旁，半跪著小聲嗔怪顧子然：“表哥，你早上都不等我。”

顧子然目不斜視：“又表哥，當心王妃你。”

白千蝶飛快地瞟了花一眼：“又聽不見。表哥，私下里，我還是你表哥，好不好？”

“倘若本王沒有中過回春的毒，或許會考慮一下。”顧子然淡淡地道。

“表哥，我事先不知道回春有毒，真的。”白千蝶滿臉委屈。

“如果你知道，已經首異。”顧子然的聲音依舊淡然，但仔細聽，已經帶上了一冷意。

白千蝶咬了咬下，可憐地起了。

一時皇上駕到，葛藹明命人把白開華和關氏帶了上來。

“證人可有找到？”皇上問葛藹明。

“皇上，臣派人尋訪了所有的街坊鄰居，卻沒有一個人在白天看到楊二娘進白家。”葛藹明答道，“倒是在夜后，對門的鄰居看到有一輛馬車，在白家巷口停留過。”

皇上微微一愣：“照你這意思，楊二娘夜里才去白家？可齊王妃不是說，在白天就死了嗎？”

“所以臣認為，楊二娘是死后才進白家門。”葛藹明道。

“胡說八道！”

“人都死了，還怎麼進白家門？！”

寧王怒道。

葛藹明看了他一眼：“王爺，死人照樣能進門，比如，被人扛進去。”

楚王把寧王的肩膀一搭：“四哥，如果楊二娘真是死后被人扛進白家的，你不是該高興嗎？這樣就說明，沒跟白開華通哪。”

高興個p！寧王狠狠推開了楚王的手。

花看著憤怒的寧王，暗自慨。這些皇子，果然沒有一個真的是傻子。

寧王之所以不高興，是因為楊二娘一旦被證實是死后才進白家，他就會背上栽贓陷害的嫌疑。

“葛大人，可以確定，楊二娘是死后才被人扛進白家嗎？”顧子然問道。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基本上可以確定了。”葛藹明點頭道，“下昨晚讓仵作拿死囚犯的尸做過實驗，人的確只有在死亡兩個時辰后，才會完全凝固，砸出來的傷口才會完全沒有跡，可見楊二娘的的確確是死在白天。”

“那此案就很明朗了。”

顧子然著寧王冷笑。

“寧王殺了楊二娘，趁著白開華醉酒睡，命人將楊二娘的尸搬到了他床上。”

“關氏回家后，誤以為白開華睡了個人，拿凳子狠砸楊二娘。關氏以為自己砸死了楊二娘，殊不知楊二娘早就已經死了。”

“一派胡言！”

寧王怒道。

“難道本王殺死自己的侍妾，就為了造跟白開華通的假象？本王自己朝自己頭上扣屎盆子？本王圖什麼？！”

“難道你不是圖本王被罷？”

顧子然似笑非笑。

“你的侍妾，死在了白開華的床上，肚子里還懷著孩子，無論如何，本王都會被連累，你正好趁機參本王一本，讓本王丟掉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的差事。”

“寧王，不就是本王的王妃要走了你一千兵力麼，你至于懷恨在心，如此報復？”

“你口噴人！你沒有任何證據，就敢誣陷本王殺人？”

寧王一個轉，跪倒在皇上面前。

“父皇，兒臣指天發誓，絕沒有殺害楊二娘，更沒有命人將尸搬白家。兒臣懇請父皇徹查此事，還兒臣一個清白！”

查，自然要查。

皇上當即對葛藹明下令：“三天之，查出楊二娘的死因。”

“是，臣遵命。”葛藹明躬應答。

皇上看了看寧王，又道：“在此案查清之前，你不得擅自離京，一切聽葛藹明安排。”

皇上這是把顧子然剛才的話聽進去了？！

原本是關氏殺人，現在嫌疑人卻變他了？！

寧王氣極，卻又不得不應了下來。

既然關氏沒有殺人，皇上命葛藹明把他們夫妻當堂釋放了。

今天審案結束，堂中眾人散去。

花趁著大家都在朝外走，悄悄靠近寧王，低了聲音：“要想知道兇手是誰，一個時辰后，去南門邊上的來福客棧，找我的侍衛春分。”

寧王一愣，想要問個清楚，但花已經若無其事地快走幾步，去給顧子然推椅了。

花推著顧子然，上了馬車。

顧子然輕叩椅，道：“今日關氏能無罪釋放，你立了大功。”

“為了慶祝本王免牽連，本王決定今晚在衡元院擺酒，與你共飲幾杯。”

“找你表妹慶祝就行，你們能聊的話更多，何必找我去冷場。”

花歪在大迎枕上，頭都沒抬一下。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刺耳？

顧子然皺了皺眉頭：“本王何時跟能聊的話更多了？”

“剛才在大理寺公堂，你們聊得不是歡麼？”

花閉著眼睛，扯了扯角。

這話，怎麼聽著不對味呢？

白千蝶挨了他的，介意；白千蝶跟他說了幾句話，也介意？

顧子然瞇了瞇眸：“花，你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