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細節,眾人便都在燕家住下了。
高家老,沒見到高平義,自然是不會走的。
失蹤了二十幾年的高家的驕傲,如今即將回歸,就是有人拿槍架在二人脖子上,二人隻怕都不肯離開。
關教授自然不必多說,他是這場手的重要人之一,他得出麵作為主刀醫生,才能把高老頭和毒老頭帶進手室,為李羽治療。
蘇老也沒有走,他留下來,一是為了和多年未見的老友敘敘舊。
二則也是想見識見識,渡劫金針這門神奇的古醫法,如何將一個人,從鬼門關的另一邊,再拉回來!
李羽的病之嚴重,就連蘇老也是平生僅見,他從醫一輩子,真遇到這樣的病人,恐怕也隻能搖搖頭,說一聲抱歉了。
這和錢無關,單純隻是傷得這麽重,救不了而已。
但現代西醫沒有辦法,並不代表其他的醫也沒轍。
見識過渡劫金針的蘇老,也不想看看,這渡劫金針的奧妙。
都說醫生是在和死神搏鬥,搶救病人。
但眼下李羽的況,要將他救回,無異於從死神手裏搶人。
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這曠世的一場醫,他必須要見識一下,否則,死不瞑目!
燕明安頓好眾人後,馬不停蹄的派人去江北市第一醫院打點上下了。
雖然關教授名頭不小,但還是有很多關節需要打通。
否則,沒有一點人脈關係,單單就是轉院主刀這一項,就能卡十天半個月。
等到關教授轉院主刀的文件批下來,隻怕人都涼了,還救什麽救?
無巧不書,就在眾人都期待高老頭到來之時,一輛車滿是泥土,風塵仆仆,本看不出原先寶馬模樣的轎車,開進了燕家。
小東從車上走下來。
幾日不見,他的形瘦弱了不;胡子拉碴,腦袋上的頭發也滿是油,眼睛周圍的黑眼圈,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疼。
“林先生……幸不辱命。”
小東徑直走到了林軒麵前,眾人得知小東回來,都走到了外邊迎接。
“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
林軒點了點頭。
這來回上千公裏的路程,小東一路奔波勞累,這個高壯彪悍的漢子,現在竟看上去有些憔悴,可見這一趟旅程並不輕鬆。
而且,他還發現小東的子膝蓋,有兩破;
他渾上下,多都有點傷痕,看樣子,在山裏沒那些老家夥的折磨。
自從自己走後,這群老家夥在山裏憋久了,該不會憋出什麽待傾向的病了吧……
林軒撇了撇,他當時沒吃這些苦頭。
現在倒是苦了跑的小東,到時候就訛毒老頭,讓他教小東兩手箱底的功夫好了。
眾人的目,本就沒在小東上,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輛滿是泥的寶馬車上。
車上還有兩個人,此時才緩緩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哇……”
矮胖的影一下車,就稀裏嘩啦的吐了一地,直翻白眼。
“林軒那小兔崽子在哪,明明知道老夫暈車,還把老夫接到這幾千裏外的地方來?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小東西想害死我,他媽的,養不的白眼狼!”
矮胖的老人一邊著,一邊罵罵咧咧。
他罵了兩句,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倒了一顆黑不溜秋的藥丸服下,臉這才好看了許多,恢複了紅潤。
眾人麵麵相覷,這矮胖老頭是誰?
“三叔公?”
高牧苦著臉,角扯了扯。
就這幅模樣,能年輕的時候惹下這麽多風流債,惹得燕京的那些富二代,非三叔公不嫁?
扯淡呢吧!
“當然不是,牧兒你在想什麽呢?”
高平仁白了他一眼,自己的親弟弟,他還是認識的。
雖然二十多年沒見,但也不至於從一米八的各自,一米六不到吧?
“毒老頭,你罵誰呢?”
林軒輕佻的聲音傳來,罵罵咧咧的毒老頭頓時虎軀一震,轉頭看到那張悉的臉,頓時眉頭一挑,眼眶都紅了。
林軒離開大山已經有四五年了,從前朝夕相的麵孔,如今再看,顯得既悉又陌生。
“說的就是你,一走就是五年,也不回來看看我們?你那個小兄弟踢門進來的時候,差點被那群老家夥拆了,誰讓你這麽教他門的,這不是找死嗎?”
毒老頭鼻子一酸,一邊罵,一邊笑,眼裏還有一久別重逢的悲。
小東按照林軒的吩咐,踢門傳進山裏的時候,眾人還以為林軒回來了,差點把小東給拆了。
後來才知道,是林軒在外麵遇到了事,回來請高老頭和毒老頭出山,這才放過他。
“這不忙嘛,顧老頭過世後,我還忙著給他料理後事呢,哪有空回去。”
林軒也不,頂了一句。
隻是說道顧老的時候,一向清澈如水的眸子裏,也不免泛起了一層傷。
“這麽說……顧老真的去了?”
毒老頭渾一,深吸一口氣,長長的吐了出來。
“嗯,他老人家走得安詳,也不想打擾你們。”
林軒淡然一笑,迅速將心頭的傷一掃而空。
“顧老如果繼續待在山裏,有我的金針在,至還能多活個十年八年的,隻可惜,為了鍛煉你小子……你這家夥,要爭氣啊!”
另一個影,也從車上走下來,和毒老頭一般,一下車就數落起林軒的不是來了。
就像是兩個老人,對自己的後輩孫兒,之深責之切。
“三弟!”
“三叔公?”
“高老弟!”
這高瘦影從車上下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三個聲音分別從高平仁、蘇老和高牧的裏喊出來。
看到這個記憶裏悉的影,高平仁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出手,想要去一自己三弟的臉。
卻又猛地回來,生怕這一切,都是夢幻泡影。
“原來是大哥和蘇老哥啊,好久不見,你們都還安好?”
高老頭回頭看了一眼,看見兩個大人,眼裏也上過一抹驚訝,旋即鎮定自若,笑著問好道。
“二十多年了,你……你終於回來了!”
高平仁聲音抖,地抱住了高老頭,老淚縱橫。
濃於水的親,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淡漠。
“大哥,你還是沒變啊……”高老頭拍了拍高平仁的後背,眼裏閃過一抹歉意。
他又不是冷,離家二十多年,他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對家人的歉意?
“三叔公!”
高牧也激的喊了一句。
這個高家活著的傳奇,也是他畢生最大的追求,如今就在眼前,他雖沒見過,但也不由到一陣激。
“小朋友你是?”
高老頭一愣,和藹的問道。
“他是你二哥的孫子,也是我們高家小輩裏,天賦最高的孩子。”
高平仁這時候才想起來,連忙拉著高牧,介紹道。
“二哥怎麽樣了?”
高老頭點了點頭,拍了拍高牧的肩膀。
“三叔公……我爺爺他,三年前過世了。”高牧臉一黯,默然說道。
“看來我這次回來,得去看看二哥了。”高老頭歎了口氣,生老病死人之常。
不過,他話音一落,高平仁的臉卻有些難看了。
察覺到大哥的異狀,高老頭不問道:“怎麽,大哥,家裏有什麽難事?”
“阿義,我實話跟你說吧,自從你走後,我們高家日漸衰落,現在你大哥我,已經要靠去朋友的診所裏幫忙針灸維持生計了。”
“咱們高家的祖墳,前段時間被一個地產商看重,想要把山頭買下來做商品樓。出價三千多萬,現在家裏正在為這件事,吵得不可開。”
高平仁臉為難,斟酌片刻,最終還是全盤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