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鴻盛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悶氣，拍著幾案道：「判得好。這種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茗兒早已想開了，並沒有多傷心，你也別去跟提這人，事過去了就過去了。」

「嗯。」葉鴻盛點頭。

「聽說你在京城，很得樊駙馬等人的青眼。盛兒，你不錯。」葉崇明道。

葉鴻盛卻搖了搖頭：「還是茗兒做的那些茶和那些理論厲害。當初我離開家去京城時，茗兒可給我講過不如何設茶席。攀駙馬大概喜歡這個，便跟我多說了幾句。」

見二兒子現在出息了，都能跟樊駙馬這些京中權貴攀上了，卻仍然不驕不躁的樣子，十分穩得住，葉崇明不由點了點頭。

看來三孫能幹，也不是沒來由的。

接下來便是年關，家家府府都在宴請，葉家人日日忙著赴宴，葉雅清天天跟著陶氏赴宴，各轉場，忙得腳不沾地。

葉雅茗不願意去，葉家人都不強迫。但饒是如此，葉雅茗還是去參加了一回。那是梅家的宴席，是葉老太太的娘家。葉雅茗再推就不禮貌了。

「二姐，你這段時間瘦了許多，但神狀態卻比以前更好了。」葉雅茗著一段時間沒見的葉雅清，慨道。

葉雅清驚喜地著自己的臉，問葉雅茗：「真的嗎？我真的瘦了嗎？」

接了陶氏，量不高，不到一米六的個頭；又大概是青春期的緣故，有一點微胖。跟葉雅茗的高挑清瘦的型完全不一樣。

為此，上不說，但還是很在意的。這從每餐只吃一點點貓食就知道了。

「嗯。」葉雅茗用力點頭，「不信你問梅四表姐和音兒。」

此時們正坐在梅家的涼亭里，不遠的空地上有一群年輕姑娘在擲壺玩樂。梅四姑娘作為主人陪著們。

「確實是瘦了。」梅四姑娘道。

「二姐姐，你穿子的時候應該有覺吧？子的尺寸肯定不合適了。」葉雅音也道。

「還真是呢。」葉雅清笑得眼睛都彎了。

向遠，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剛剛斂起笑容的臉上忽然又漾起一抹笑來，笑容甜。

葉雅茗看那樣子，心裡忽然一。

前世雖沒談過，但卻見過陷河的年輕姑娘的模樣。們最典型的一個特徵，就是時不時就會傻笑一下，有時還會忽然間瘦下來。

葉雅清這樣，莫不是有況？

回葉家后，葉雅茗跟葉雅清在忿道上分開，走了幾步后對葉雅音道：「我想起有件事要跟祖父說，去一下正院，你先回去。」

「好，姐姐去吧。」葉雅音乖乖道。

葉雅茗去了正院，問正在卸妝的葉老太太：「祖母，二姐姐最近有跟哪家議親嗎？」

葉老太太待俞嬤嬤把頭上最大的那件首飾取下，這才轉過頭來看了孫一眼：「沒聽你大伯母說。怎麼了？你二姐姐不對勁？」

知道，葉雅茗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跑來問這個問題的。

葉雅茗在旁邊的榻上坐了下來，眉頭微皺：「等明兒個大伯母來給您請安，您問問。」

歪歪頭：「這段時間二姐姐每日去赴宴，我就擔心在宴會上遇著什麼人。要是那人妥當還好，要是不妥當，卻甜言語地哄著二姐姐，那就麻煩了。」

葉老太太頓時嚴肅起來。

「行，我明日先問問你大伯母。如果也不知道，我再去查一查。」拍拍葉雅茗的手，「放心，我不會說是你說的。」

「嗯。」葉雅茗放下心來，對葉老太太笑道，「那祖母您歇著吧。

我回去了。」

陶氏作為長房長媳，又管著家，每日都要來向婆婆向請示一些事務，一日要往上房跑好幾趟。

這日過來，葉老太太便問：「雅清的親事，你張羅得怎麼樣了？」

陶氏的笑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最近看了幾家，也沒有合意的。」

葉老太太不由嘆了口氣。

這個二孫的親事，從十三歲起就開始相看了。看了這麼多年，也沒挑到個合意的。

「這段時間跟著你去參加宴席，去到那裡跟誰在一起，遇到過什麼人，你有了解過嗎？」問道。

陶氏下意識搖頭：「我都是跟夫人們在一起，跟小姑娘玩……」

說到這裡，話聲一頓，終於領悟到婆婆這話里的言外之意。

「你是說，有問題？」想起昨日葉雅清跟葉雅茗一起去赴的宴，又問，「茗兒看出什麼了？」

葉老太太：「……」

既瞞不住，也不瞞了：「昨兒個晚上，茗兒跑過來問我清兒的親事，似乎懷疑點什麼。你既不知道，趕把跟的丫鬟過來問問，可別讓人哄騙了去。」

陶氏這下坐不住了：「娘，那我先過去了。」匆匆離去。

回到大房，便找了個借口，將葉雅清的一個丫鬟了過來。

那丫鬟開始還裝聾作啞，後來被陶氏嚇唬了一下，便哭道：「姑娘不讓說。說要是我們告訴別人，就把奴婢賣了。」

「你要不說，我現在就把你全家賣了。」陶氏道。

丫鬟這才噎噎地把事說了一遍。

如葉雅茗跟楊姝的友誼一樣，葉雅清在宴席上也認識了一些小姐妹，跟一位姓蘇的姑娘要好。

因葉雅茗和葉雅音都不去參加宴席，葉雅清上幾次便一直跟蘇姑娘玩。那蘇姑娘卻屢次央求葉雅清，讓葉雅清陪去見表哥。葉雅清子本來就溫順，便答應了。

蘇姑娘見了表哥，自然想單獨跟表哥說話；葉雅清只得跟表哥的朋友說話。

一來二去的，葉雅清便跟這位朋友聊得投機。

陶氏聽了，眉頭皺得死：「那人什麼名字，你知道不？」

丫鬟道：「楊之。」

「楊之？」陶氏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哪家的孩子這名字的。

又問：「你看他穿著打扮，言行舉止如何？」

「穿得好的，看樣子家境不比咱們家差。相貌也很好。」丫鬟自然也是觀察過的，「說話做事都彬彬有禮，半點不逾矩。姑娘如果有丁點兒表示說不想說話了，他便會找借口告辭，絕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