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大將軍府。
司馬風雲坐在偏堂,目不斜視的看供桌上的四個無名排位。
每次遇到了大事要事,他都會在這裡靜坐,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一塊骨頭。
偏堂在司馬家是地,是任何人都不能進來的地,包括司馬曉。
誰若是進來,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即便是日常維護,也是司馬風雲這個鎮國大將軍親力親為。
對於這偏堂地,不僅僅是司馬家,即便是整個飛渡城的人都知道。
而對於這偏堂意味著什麼,眾說紛紜。
什麼說法都有。
傳言雖多,但是卻沒有一個猜測接近真相。
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司馬風雲這麼一個冷梟雄會有憐憫之心。
所以沒有人會相信,他司馬風雲會弔唁被他吃掉的妻兒。
然而儘管這四個無名排位是被他吃掉的妻兒排位。
並不意味著,他是對當年守城之時的愧疚。
他從來沒有後悔當年的選擇,所以對於自食妻兒的事,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正是他當時毫無人,才造就了如今的榮。
而他之所以會供奉,原因無他,只是為了讓他們知道,自己當年的選擇多麼正確。
這一天,他等待了十幾年。
一旦司馬曉功拿下了上驚鴻,那接下來就是他位至九五的時候。
只是這次開頭有那麼一點點不順利,原本計劃是在第一關就拿下上驚鴻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殺出來了個名萬歸元的傢伙。
對於這個萬歸元,司馬風雲了解甚。
只是知道這萬歸元是玄雲宗的弟子,而玄雲宗現在是魔月教的同盟幫派。
萬歸元的這些背景,司馬風雲並不關心,畢竟萬歸元在他眼裡只是螻蟻。
不足掛齒的螻蟻。
不過讓他很是意外的是這個萬歸元只是個鍊氣期的靈廢,怎麼就一而再的破壞計劃?
第一關也就算了,可是說是瞎貓捧個死耗子。
但是這第二關可就不一樣了。
巨鏡是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怎麼可能就那麼容易就碎了?
而且還那麼湊巧,正好到萬歸元的時候碎了。
萬戶侯說這一切都是巧合,萬年巨鏡正好到了盡頭,所以就碎了,和萬歸元沒有任何關係。
然而在司馬風雲看來,萬事無獨有偶。
一個怪事不算什麼,運氣使然。
但是連續出現了兩個不可思議的怪事,那可不單單是運氣那麼簡單了。
這其中必然有。
巨鏡破碎,必定是和萬歸元有關係。
且不管有什麼關係,這個萬歸元都必須死。
「雖然開局不利是,並不等於說這個事就辦不。你死的時候說我會天打雷劈,可是現在十幾年過去了,天雷年年有,怎麼沒有一個劈中了我?」司馬風雲看著最中間那個無名排位說道,「你等著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為一國之君。到那個時候,我會給你造一座偏殿,讓你好好的看著我是如何縱橫天下。」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三聲鷹鳴聲。
三聲鷹鳴代表著事態急程度最高。
基本上已經五年沒有過了三聲應鳴。
所以司馬風雲沒有耽擱,起就走了出去。
剛一出偏堂大門,兩鬢斑白的管家就快步走了上來,雙手奉上了一封信。
司馬風雲看兩眼那沒有毫印鑒的信封,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這一皺眉,管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以頭地,雙手高舉信封。
「大將軍饒命,實在是事出有因。若不然的話,老奴斷然不會打擾大將軍。」
從司馬風雲還是個百戶開始,到現在將近三十年,從一個雜役到現在的管家,一向盡心盡責,若不是有,他也不會不知死活的引起三聲鷹鳴。
想到這,司馬風雲心頭怒火稍稍平息了些許。
「到底怎麼回事?」
老管家依舊保持額頭地,巍巍的說道:「竇凱的管家代其主子竇凱求見,他以命相抵,求大將軍看此信。若不是有急事,他也不會如此。我生死是小,若是耽擱了大將軍要事,可就罪該萬死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司馬風雲也就沒再多問,手把信拿了起來。
信件打開的瞬間,司馬風雲的眉頭頓時就擰了一團。
信件上只有三個字。
萬歸元。
有這麼巧嗎?
司馬風雲心道,方才自己還在想怎麼置萬歸元,這竇凱就找上門來了?
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重要?
「起來說話。」司馬風雲收起信件,「來人還說了些什麼?」
老管家回答道:「他說,若是大將軍看完信件之後,還不肯見他。他就以死向我謝罪。」
司馬風雲暗暗吸了口氣,語氣輕描淡寫的說道:「行吧,讓他去偏廳。」
說完司馬風雲剛想走,老管家又住了他。
「大將軍,他在柴房等您。」
「柴房?」司馬風雲眉頭頓時就擰了一團,不過很快就又舒展開來,「知道了。都安排好了嗎?」
老管家回答道:「恩,全都安排好了。從這到柴房,不會有一個人出現。」
司馬風雲恩了一聲,什麼話都沒說,然後轉就朝著柴房走去。
柴房門打開的瞬間,羅大總管就迎了上來,但是他並沒有跪,而是行的是抱拳擺手之禮。
司馬風雲冷哼了一聲道:「區區奴役份,見了本大將軍,居然不跪,你嫌命長了嗎?」
羅大總管不卑不的說道:「大將軍誤會了,在我來之前,竇侯爺就已經解除了小人奴役份。小人此刻是奉命竇侯爺之命,向您轉達萬歸元是玄雲宗閉關三萬年老祖,雖然是鍊氣期,但是實力深不可測。」
司馬風雲眉頭頓時就擰了一團,他看著羅大總管一字一頓的說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羅大總管拱手道,「竇侯爺當初就是玄雲宗長門常自在大弟子,消息絕對不會有錯。關於黑耀之塔裡面發生的事,相比大將軍也聽說了,所以……」
沒等羅大總管把話說完,司馬風雲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你來恐怕不只是跟我說這個事,直說吧,竇凱想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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