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靈？

其實聽到這句話后，最驚訝的不是萬歸元，而是和魘靈背靠背的老怪。

他張著，臉比秋後的青茄子還要難看。

這一句話像是破鑼開音一樣，嗡的一下子鑽進了他耳朵里。

別提多難聽了。

這還不算，主要這句話像是從地底下傳來的一樣，太滲人了，讓他刷的一下子皮疙瘩就起來了。

他下意識向後靠了靠，然而這一靠不要，在他耳畔又想起了一個刺耳的聲音。

「你瞎啊？」

「你才瞎。」

老怪想都沒想，直接回懟了過去。

然而話剛出口，他就捂住了，因為這句話不是萬歸元說的。

就在他心神不寧的時候，背後又傳來了一句話。

「你踩到我腳了。」

老怪媽呀一聲，可是手不見五指，他連跑都不知道往哪跑。

「道友，救救我。」

他沖著四周哭喊著，雖然危難之時想到了萬歸元，可是心裡已經恨死他了。

事到如今，他已經知道，自己被騙了，萬歸元肯定也看不到路，在騙他。

要不是萬歸元讓他一步步過來，他能踩到別人腳嗎？

現在他可是進退兩難，實在不敢在彈了，生怕惹怒了那個未知的存在。

同時他也合計，想了半天，在他夢裡也沒想起來有這個人的存在。

在一旁，萬歸元這個時候已經開啟了三次天眼，但是沒有一點效果，這天眼在這裡依舊一點用都沒有，他本看不到那個魘靈。

他對於這個名字很陌生，更是第一時間排除了他是人。

他能夠到森森的鬼氣，還夾帶著一點魔氣飄著。

「你不必看天眼，我就是我，如何都是我。」

無奈之下，萬歸元只好關閉了天眼，誰知道暗中的那個人又說話了。

這一次，可是讓他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敏銳。

他推測，魘靈應該在這裡不視覺的限制，可以看到他和老怪。

只是萬歸元並不知道這個傢伙對他們有沒有敵意。

「你能看到我們？」

萬歸元挑了挑眉，淡淡的開口問道。

「如何看不到？」

「你們不過滄海一粟，我願看則看，不願則與這滾滾黃沙，茫茫霧氣一個樣子。」

魘靈聲音凄厲，像是披頭散髮的惡鬼一樣，每說一句話都會令人忍不住的膽戰心驚，頭皮都會發麻。

他口氣很大，似乎又不像是吹噓，將萬歸元兩個人沒有放在眼裡。

萬歸元眸一閃，他實在是有些憋屈，現在連對方長什麼樣，在哪都不知道，說話都沒有底氣了。

「你到底是誰？」

萬歸元有些怒意的問道。

「同一個問題我不會說兩遍。」

「就像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而已。」

魘靈桀桀一笑，聲音中冷若千年寒冰，在他邊的老怪，直嚇得哆嗦個不停。

「裝神弄鬼。」

「既然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還弄這個往生谷何用？」

萬歸元冷冷一笑，雖然他有些驚訝，卻也不是很懼怕，只不過對於暗中和未知的東西有些抵心裡。

現在這個魘靈本不想跟他們好好談，但是他也沒有看到有什麼要對他們出手的意思，故此萬歸元多放下一些心來。

「往生谷，不過是念想罷了。」

「更與我無關。」

誰知道那個魘靈冷冷一笑，對往生谷不屑一顧的笑道。

與你無關？

「你在這裡多久了？」

萬歸元驚訝道。

「我已經記不起了。」

「大概是深谷出現的那一天，我就存在了。」

魘靈悠悠長嘆，一森然的鬼氣飄著，令人心悸。

他反應有些遲鈍，似乎智力還沒有完全開啟一樣。

「媽呀，這是什麼怪。」

「比我活的還久。」

老怪捂著，嚇得臉唰白，連口大氣都不敢。

他原本以為在這裡他是唯一的活人，直到遇到了萬歸元，可是萬歸元再怎麼說也比他小很多，是一個外來人。

可是這個魘靈的人不同，他一直就待在這裡，而且與谷同存，初步估計也是十萬年以上了。

這樣的人，得多可怕？

想到這裡，老怪更是嚇得一激靈，想都不敢想了。

「你別害怕，他不是人，所以才不會死。」

萬歸元看著老怪說話的方向，調侃道。

「不是人？」

「那是什麼？」

老怪經萬歸元這麼一提醒，他更害怕了。

「你猜猜什麼東西能長存？」

冷冷一笑，萬歸元毫不留的鄙夷道。

鬼？

老怪思慮了片刻后，喃喃自語道。

「你把我稱為鬼？」

後，魘靈恐怖幽深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沒說話啊。」

「你只要是有這種想法，我就能應道。」

老怪無語了，他真的是連想都不敢想了。

這魘靈實在是太可怕了，隻手遮天。

他能夠窺探人的心靈，這一點已經超越了很多蓋代的大能。

萬歸元皺了皺眉頭，猜測道：「你可以主宰這方天地？」

「錯，我就是這方天地。」

魘靈搖了搖頭，說道。

「你可以主導這裡的生死？」

「不能。」

魘靈的聲音很乾脆，沒有一點遲疑的回答道。

「那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你們都在我的夢裡。」

夢裡？

萬歸元張了張，陷了沉思。

老怪也是一臉的迷茫，不在小聲嘀咕。

他們進了魘靈的夢裡，這裡的一切都是一個夢境。

而他們都是真實的，包括魘靈也是真實存在的。

萬歸元皺著眉頭，一時間有些想不通。

「你能干預我們？」

「不能。」

「但是你們會永遠活在我的夢裡。」

「你的夢裡？」

老怪問道。

「對，這不是你們的夢，這是整個谷嶼的夢境，進來的人都會進我的夢裡。」

「而我將與谷嶼連為一，永遠待在這個夢裡。」

魘靈的話很冰冷，他沒有，只是一個夢中的魘靈，他沒有任何的思，經過多年的進化，能夠與別人談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們為什麼看不到你？」

老怪一不，生怕撞到魘靈。

「心無雜念，就能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