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無雜念？

萬歸元瞇著眼，他也在細細的品著這句話。

進來的時候他就覺得這裡的霧氣很詭異，連天眼都可以蒙蔽。

同時他也覺得他比老怪能多看出半米遠，應該與修為無關，現在經過魘靈一說，他多明白了一些。

老怪想法很多，前怕狼后怕虎，所以他的心思很重很繁雜，所以才會在這裡一點也看不到。

而他僅僅只是為了追尋太古的，找到關於師尊的線索，比老怪要清晰的多。

萬歸元基本已經弄清楚了，這個魘靈應該是一個夢的主人。

他維持著這個夢，也可以說是深谷創造了他。

往生谷與魘靈之間共同存在，一旦谷嶼消失，他這個夢也就破碎了。

而萬歸元他們僅僅是進了魘靈的夢裡。

萬歸元深吸了一口氣，他索直接坐到了地上，盡量控制自己的緒。

他在尋找三萬年裡在誅天大陣時候的覺，心無雜念，哪怕是睡覺都不會做夢。

只有這樣，他才能清晰的出現在這個夢裡，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與魘靈面對。

如果他無法找到這種境界，那麼他永遠都看不這個夢境，將會以一個當局者的份，永遠的困在這裡。

「不能調整自己，你就準備好永遠迷失吧。」

萬歸元聽著老怪嘮叨個不停后，他出言提醒道。

「可是我害怕啊，怎麼做到心無雜念？」

老怪一臉苦，話說的輕巧，看著一個拿著大刀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如何能保證不去看他和防備他？

這讓他著實為難，與魘靈背對背站在一起，他承的力可不小。

「這個我不管，想出去你就克服。」

萬歸元丟下這句話后，直接閉上了眼睛。

雖然他已經看不到什麼，但是依舊選擇了關閉六識，他一點也不去防備魘靈，因為在他的夢裡，想要對他們出手，想防怕是都防不住。

呼……

萬歸元盤坐在地，心空靈，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仿若看到了自己。

那是？

他看到了自己在一懸崖峭壁之下，旁有一個邋遢的老人在地上轉著圈圈。

「老怪？」

萬歸元第一眼就認出了老怪，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去想，保持著自己空靈的心態。

他凝著四周，一縷縷白茫茫的霧氣如雨後的群山，雲里霧裡，若若現。

他順著白茫茫的霧氣向前看去，視線已經緩緩的打開。

突然間，他神微變，在老怪的不遠，看到了一道黑影。

披頭散髮，材修長，雖然背對著他，他依舊能夠覺到這個黑子人是個絕代的男子。

魘靈！

萬歸元依舊錶現的很平淡，哪怕他已經看到了魘靈的真。

他現在距離徹底走出夢境不過咫尺之遙，可是他若是不能保持下去，怕是在想要達到這種空靈的狀態就需要很久很久，至於什麼時候誰也說不準，極有可能困死在裡面。

因為他凝這片區域的時候，不經意間已經看到了幾枯骨，如果猜的不錯的話，應該也是外來人進夢境之後，沒能走出去，白白耗盡了壽元。

夢，是空的，存在又不存在。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所看，皆為心所想。

心不想，則眼不見。

萬歸元眸閃爍，卻已經是空無一了。

他眼中的斷崖，緩緩的消散。

他看到的黑男子也已經消失了。

景不斷的變換，到了最後，連老怪都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不過萬歸元依舊不為所，沒有任何的思，看不出喜悲。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道森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畔。

「想不到這短短三萬年，竟然有兩人破了我的魘陣。」

「我剛才看到的人果然是你。」

萬歸元嘆了口氣，看著那道黑的背影，沉聲道。

「我原以為你會跟我說話，哪怕多看我一眼，可是你竟然真的走出了我的夢境。」

黑男子背對著萬歸元，聲音中帶著一詫異。

萬歸元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微微錯愕道：「你的聲音真的讓我有些驚訝。」

黑男子似乎也沒有想到萬歸元會問他這個問題，輕輕一笑道：「在我的夢裡，我自然可以模仿很多聲音。」

萬歸元了下，不置可否。

同一個人，聲音截然相反。

一個宛若九幽而出的魔鬼，一個又很像翩翩公子。

「三萬年前，一個玄雲宗的老者看破了我的夢境，可是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你與他不一樣。」

黑男子緩緩轉，他眸清澈，又著一傷。

三萬年前那個老頭子幾乎是一步破夢境，他這困住無數強者的夢，在那位老者面前宛若土瓦狗，當真是一步踏碎。

而且他主說話，可是到頭來那個老頭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三萬年後，萬歸元再次闖出他的夢境，令他驚訝，也有些慨。

「其實我與他同出一門。」

萬歸元淡淡一笑，他自然已經猜到，那個人就是他的師尊。

哦？

黑男子面若刀削，材修長，他有一種鷙的，一雙眸子中充滿憂鬱，卻帶著淡淡的愁。

魘靈輕輕抬起頭，看著萬歸元，多被他這句話說的有些震驚。

三萬年，一老一，同出一門，破他夢境，這多讓他有些容。

然而，他沒想到萬歸元的話沒有說完……

「如果猜的不錯，那個人是在下的師尊。」

萬歸元輕輕一笑，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時間仿若靜止，四周寂靜無聲。

兩個男子，一白一黑，四目對接，一神輝漾。

魘靈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快要忘記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麼震驚過了。

「怪不得。」

最後，過了片刻鐘后，他似乎也有些放下心，長嘆了口氣道。

師徒二人，共闖此地。

若是傳出去，也算是一個震驚世人的佳話了。

「想不到過了無數年，在這個凋零的近古，還能有你們這樣的奇才。真是難得。」

魘靈一襲黑在風中輕輕吹，他凝長空，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