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歸元張著，已難以說出一個字。

他順著小傢伙的手去，赫然看到，在斷崖的後邊，有古棺約間掛在了懸崖峭壁上。

不要打擾？

萬歸元輕輕一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五歲的孩子。

「他們是誰？」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連老怪都從陣眼中走了出來后，萬歸元才沉聲說道。

在這些孩子陸續醒過來后，他們便停止了靈氣的供應，而老怪自然也就解除了生命危險。

「我也不知道。」

小孩子搖晃著小腦袋，想了半天後，依舊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不過他們應該是我們的親人，一想到他們，我的心就會痛。」

「他們不是我的仇人，我們甘願死去。」

小孩子們攥著拳頭，非常鄭重的說道。

萬歸元低著頭，這一時刻，真的讓他陷了兩難之地。

他必須要走到古棺面前，可又不想傷害這些孩子。

但是看起來這些孩子是鐵了心的想要護住斷崖的古棺，他們之間怕是沒有別的辦法解決這個衝突點了。

萬歸元抬起頭，看著孩子們，他輕輕一笑，盡量剋制自己的脾氣道：「我能過去嗎？」

「我在大哥哥上到了殺氣，所以不能讓大哥哥過去。」

一個小孩子搖著小腦袋，起了脯，拒絕道。

「三萬年前，是不是有人過去了？」

想了想，萬歸元想起了自己的師尊，他一定通過了十二聖陣，可是這些孩子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或許自己的師尊當時有別的辦法解決。

他不妨效仿一下師尊，找一個兩全其的辦法。

「三萬年？」

「呀，我想起來了，你是說那個老爺爺？」

一個小傢伙眨了幾下眼睛后，他一拍腦門，有模有樣的說道。

老爺爺？

萬歸元輕輕一笑，沒想到自己的師尊，蓋代無敵，竟然會被一個小孩子這樣評價。

如果傳出去，怕是足以為一樁笑談。

「你們為什麼放他過去了。」

萬歸元像哄孩子一樣，跟這些小傢伙很和氣的說話。

「那個老爺爺很慈祥，我們在他的上覺到聖潔的氣息，所以讓他過去了。」

「那我呢？」

萬歸元翻了一下白眼，真的有些想不開，他長相和年紀都很與孩子接近，憑什麼自己師尊那個老頭子被輕易的放了進去。

這不公平。

萬歸元有些不解又不服的問道。

「我們在大哥哥上到了不詳的氣息，與那位老爺爺截然相反。」

十二個孩子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答道。

不詳？

萬歸元臉微微一變，不詳這兩個字在修士心中，十分忌諱，一般人不願意提這個話題。

不詳的人分很多種，有五弊三缺，也有各種各樣的況。

只不過哪一種，都不是什麼好事。

萬歸元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是不詳之人，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個新鮮詞，有些難以接。

「怎麼個不詳，你們能告訴大哥哥嗎？」

萬歸元深吸了一口氣，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只是在大哥哥的後，看到了骸如山，流如河，為什麼這樣，我們也說不好。」

幾個小傢伙眨著大眼睛，盯著萬歸元看了半天後，最後依舊一臉不解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

萬歸元瞪大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真的不知道會是這種況。

不過他並沒有質疑，這些孩子都是非常之人，他們或許真的可以應到什麼，或許對未來的一些事也能看一些。

他知道，孩子們說的這些話都是針對他的未來，至於在未來的什麼發生，也依舊是個未知。

「你們還看到了什麼？」

「看不到了，大哥哥上充滿了神輝，刺的我們眼睛疼，在看下去我們眼睛就不了了。」

「哦，那就別看了。」

萬歸元擺了擺手，他心緒有些低沉，聽到這些孩子的話后，他的心不是很好。

其實在之前，他也想過自己的命運，但是這就像是一層窗戶紙，他自己是沒有勇氣捅破了。

三萬年的歲月，他已經丟失了太多，師尊遠走，師姐妹也不見了蹤跡。

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親人呢？

腦海中，閃過了幾個倩影。

最後他苦一笑，也不知道這幾個丫頭算不算他現在的親人呢。

人生，或許沒有十全十。

可這大概就是人生的人之。

這就是人生的真諦吧。

活著。

幸福。

死亡。

短短的兩個字，每個字都重若千斤，都蘊含著無盡的奧義。

想要真正的去理解，怕是很多時候窮盡一生，都不見得能夠參悟徹。

他所能做的，怕是就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逆天改命，不是不能。

而是願不願。

不詳。

這兩個字讓他突然間如墜深淵，上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像是被一座大山在了後背上，直不起。

他不信命。

可是很多時候，事與願違。

推演神確實存在，很多未知的事，是可以按照既定的軌跡出現的。

至於那些孩子看到的山海，到底寓意著什麼，他不清楚，也從未想到過。

我是一個不祥之人？

萬歸元冷冷的笑著，角的笑容多有些苦。

他不知道自己的不詳到底會帶來什麼，是帶給自己的邊的人嗎？

還是在自己的上會應驗一些什麼別的事？

他不知道，也無法預估。

咚！

萬歸元甩了甩頭，他看著十二個小孩子，又忍不住踏出了一步，事到如今，距離近在咫尺，他無法放棄。

「別怪大哥哥了。」

萬歸元淡淡一笑，手中的殺劍似乎握的很無力，可他依舊哆哆嗦嗦的握住了。

世間之事，不如意何其之多。

這些孩子他不願意徒增殺戮，可是沒有辦法。

取捨之後，他依舊放不下那驚天的和關於師尊的線索。

「大哥哥，我們不怕，也不會願你。」

十二孩子又重新站好了陣型，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運轉大陣，笑嘻嘻的看著萬歸元，似乎在恩。

萬歸元剛剛沒有下殺手，更是喚醒了他們的靈智，這些孩子都記在了心裡。

小孩子不會表達，但是卻用行表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