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一個好徒弟啊。」

「怎麼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覺呢？」

站在黑老者旁，那個灰袍的老者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他聲音很小，亦如喃喃自語一樣。

他看著萬歸元，不知怎的，有一種心悸，面對一個後輩有這樣的覺很不真實。

是錯覺吧。

最後灰袍老者甩了甩頭，也覺得是自己在初開之地有些謹慎的疑神疑鬼了。

「會功嗎？」

「想放棄了？」

「這麼久了，放棄又能如何？」

「大不了我們也像他們一樣。」

兩個真實年齡連自己都忘記的老傢伙，站在那塊巨大的天石面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半個時辰后，在他們的視線中，白年已經走出去了很遠很遠。

「按照這個速度，怕是用不了一千年，他就能走出去了。」

「確實可以稱之為亙古罕見的奇才了。」

黑人很認可的點了點頭。

萬歸元的天賦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在近古還是頭一次，即便是放在那個遙遠的太古，也絕對不會跌出前十。

一千年，能夠悟這裡的道則，已經很不凡了。

這麼多年來，不是沒有人進來過，可是很多人都用了五千年，甚至一萬年的時間才找到出路。

「我現在有些好奇，他會打通哪個出口呢？」

黑人依舊是喜怒無常，他嘿嘿一笑，似乎越來越對前方的那個白年興趣了。

灰袍老者皺了一下眉頭，他沉聲嘆道：「三百六十齣口，這老夫可一時半會猜不出來。」

周天之，初開之地，出路何其至多。

天賦驚艷的人一旦參悟徹道則，當真是出路很多，真的如黑老者所說的那樣，路在腳下。

可是若是不能參悟徹這裡的道與理，路永遠沉寂在黑夜裡，茫茫一片遙不可見。

「為何一定要從這些出口呢？」

黑人角出一抹笑意，似有所指的說道。

「你是說那裡？」

灰袍老者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黑人這麼看好萬歸元，不過他也沒有太大的震驚，如萬歸元這般人，當真是看不準他的未來，一切都充滿著未知的變局。

「怎麼不可以嗎？」

「只不過哪裡沉寂太久了，連你我都許久不曾到過了。」

漆黑的夜空下，兩個踏過無盡時空長河的老者，說著很難理解的話語，眸深邃而悠遠。

們始終在關注著萬歸元，可是萬歸元那麼敏銳的神識，即便是開啟了天眼，也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兩個老傢伙的存在。

在萬歸元的眼中，他除了無盡的黑夜，便在無其他。

一路上，他的悟一點點的增多，路上的風景也一直在變幻著，可是一晃百年，太多的荒涼映了眼簾。

在天眼的作用下，他看到了前方的大地緩緩的隆起，一座座綿延起伏的山脈在緩緩的形。

山不算很大，海拔也不過百米而已，這是天地初開的模樣，所有的東西都在等著建設，連山川大河都在進化之中。

萬歸元沒有手，更沒有停留的意思。

轟！

隆起為山，凹陷為谷。

一路上，山川與深谷替產生，地勢蜿蜒，像是一條地龍盤臥在這裡一樣，萬歸元沒有逆天而行，他順著起伏的山勢一步步的走著，累了也偶爾會停下來，看一看禿禿的山川。

風景的好壞取決於心，心中有山，便為山。

他無心賞景，更無意登山。

只想在這孤寂枯燥的地方，給自己一心靈上的藉罷了。

一晃數百年過去了，他已經不去擔憂外面的況了。

一個人繼續修養。

時間荏苒，歲月如歌。

五百年歲月匆匆而過，長空中，北斗七星古陣已經如此反覆了五次了。

而萬歸元也是一個不拉的看了五次。

每次他都是看到北斗七星陣曇花一現后，繼續等待著那些螢火之重新匯聚。

可是這一次，他低下頭后，變再也沒有快速的抬起來。

萬歸元深吸了一口氣，眼睛中滿是驚訝與喜。

五百年，終於找到了出路。

他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僅僅只是遲疑了片刻，他便一步向前。

此時此刻，在他的眼中，目之所及已經看到了一片祥和的景象。

有山川橫亙起伏，有河流縱橫不息，四周古路，鮮花盛開。

有林間奔跑的野兔，有長空翱翔的蒼鷹。

萬歸元睜著天眼，他眼前的景象已經再這五百年的時間中，換了無數次。

從最開始的漆黑無，到黃沙枯草，直到現在，他終於悟到了一片祥和的氣息。

世界，包容萬方可尊為世界。

之前的荒涼，算不上一個完合格的世界。

他盼了五百年，終於看破道則，撥開雲霧見青天。

萬歸元走的依舊很緩，在無盡的景中灑而行。

「五百年，竟然只用了五百年？」

那塊天石刻的古老碑石附近，兩個老人形一，說話都跟著哆嗦了起來。

他們之前預計，最快也要一千年，可是這才僅僅過去了一半的時間，萬歸元就已經看破了道則的部分奧義。

兩個老人，一黑一灰的兩個長袍下，出了他們難以置信的眼神。

萬歸元所看到的世界與他們想的不一樣。

無盡年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夠看到如此完的世界。

在萬歸元的眼中，這個世界已經堪比仙境了。

「他，他是怎麼做到的？」

黑老者再也難以保持淡定，他出了凝重的神，長長的嘆息道。

如今發生的一切，令他出乎意料，甚至有些超出了他的掌控之力。

他答應過玄雲天尊要帶萬歸元來這裡尋找一番機緣，依舊以三萬年為限，若是三萬年萬歸元無法自己找到出路，那麼就由他來釋放萬歸元，但是在這裡的機緣全部追回。

可是他沒想到，距離三萬年還有那麼久遠的時間，萬歸元已經找到了開啟通道的鑰匙。

看破了道則，當真可以稱之為路在腳下了。

當然這還不算最讓兩個老傢伙震驚的，而是萬歸元前的世界。

「他難道可以開啟那裡了嗎？」

兩個老傢伙相視一眼，皆是無聲的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