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在門邊上不知所措,葉蕓轉過頭問葉母:「二妹說的是真的?」
葉母唉聲嘆氣道:「我能怎麼辦呢,你弟這麼小,不讀書下來能做什麼?」
葉茹直起子嚷道:「你也知道這麼小不能不讀書,當初為什麼讓我下來?」
葉母被堵得無話可說,轉而拉著葉蕓:「你爸最近要抓藥,我得留點錢在上,我要手頭寬裕,剛才不會為了幾個紅包跟那邊掰扯半天。」
葉蕓聽出葉母的意思了,想讓幫襯一二,沒主攬下這事,也沒說不管,只是轉拍了拍二妹的肩。
「不要哭,姐在,不能讓你給人欺負了。」
這麼說,葉母自然是認為葉蕓答應出錢給二妹撐場面了,畢竟這兩人自小關係要好。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葉蕓如今過得滋潤,舉手投足都是大城市出來的派頭,二妹出嫁這麼重要的事,在葉母看來,長姐也該有所表示。
晚上的時候,葉蕓將二妹拉到房中,多的沒問,就問了一句:「你跟姐說實話,那戶人家,你是想嫁,還是不想嫁?」
二妹低頭攥著角,五皺在一起,半晌過後,點了下頭。
「當真?」葉蕓眼里多了探究。
二妹囁嚅半晌,說道:「想不想的,都到了這步,哪由得了我。」
「你就跟我說,你想還是不想?」
葉蕓瞭然於的語氣讓二妹不得不跟說實話。
拼命搖了搖頭:「不想,一點都不想,我見著那個男的就討厭,一想到以後要跟他一起生活,我就覺得這日子沒盼頭了,可是我不想別人說我是老姑娘......」
二妹又哭了起來,這一天下來,眼睛都哭腫了。
葉蕓了的腦袋:「姐知道了,睡吧,這事我來理。」
這兩天二妹始終於神恍惚的狀態,從前那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好像一夜之間變了充滿煩惱的大人。葉蕓回來兩日,就沒見笑過,記憶里,還是笑的。
老家空氣好,無論白日還是夜裡除了鴨偶爾幾聲,總是安逸的。葉蕓站在老房子前獨自待了會兒,目落在門前的那片花生地上。
自從見蘇紅後,那些久遠的記憶總是不自覺浮現,這幾日的思緒也跟著恍恍惚惚,心臟時常被一看不見的繩索拉扯著,即便回來了,那種無力仍然無法排解。
葉蕓走回院子中,二妹坐在屋門前發呆,走到二妹後,將的發繩去掉,長發散落,葉蕓給編起新髮型。
二妹沒有,乖巧地坐著,忽然問起:「你和他還有聯繫嗎?」
葉蕓眼神輕抬,手上的作沒停:「不聯繫了。」
「我猜到了,他那年回來找過你。」
葉蕓手指僵,停下作:「哪年?」
二妹想了會,告訴:「鼠年春節前。」
葉蕓是豬年12月19日那天走的,鼠年春節前,也就是走後的一個月。猜到他有可能會來老家找,這麼多年,始終沒有回來過。一來頭兩年過得太艱難,回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家裡代,二來不想面對過往的一切,這一拖,就拖了四年多。
「媽不知道他是來找你的,他對媽說是走親戚路過這,順道來看看,待了一小會兒就走了。」
葉蕓繼續編著發,嚨里像被什麼堵住:「每年春節那邊都送東西過來?」
「每年大年三十前,會送不年貨、服、用的東西,還有我們姐弟的過節紅包。都是以你的名義讓人送回來的,媽總跟村里人說你婆婆會做人,每回都替你準備這麼多東西。」
葉蕓頭逐漸發,佟明芳當然不可能為考慮這些,也只有可能是白聞賦,在為留著這條後路,當有一天在外面累的時候,有家可回。
死寂的心跳突兀地了一下,將複雜的心緒了下去,把從城裡帶來的髮夾為二妹別上,拿過鏡子遞給。
二妹左照照,右照照,終於出了笑意:「真好看。」
......
葉蕓到家後的第四天,那對老夫妻再次帶著兒子登門拜訪,這次不僅是老兩口,那小伙兒的兩個姑姑也來了,長相又又黑,這小伙子完傳了兩位姑姑的樣貌。
一家子人往葉家院中一座,便有種來勢洶洶的架勢。
葉父無法當家作主,葉母一個人面對親家這麼多人,氣勢上到底弱了一截,拉著葉蕓出來坐坐陣,葉蕓順從地坐在葉母旁邊。
兩位姑姑一坐下來就現說法,告訴葉母們兩家兒子娶媳婦的流程,大意是佐證男方父母的說辭,證明他們那邊的確有這個規矩。
對方說叨一番後,葉母也就鬆了口:「既然你們那邊講究這個,我們也就按照你們的規矩來吧,本來就是大喜事,也別為了這些小事鬧得不愉快。」
男方一聽方這邊同意了,自然和悅起來。
坐在旁邊未發一語的葉蕓,轉向葉母,問:「你打算掏錢包紅包了?不是說爸還要抓藥嗎?」
葉母眼里閃過一尷尬,低下聲說:「你那天不是答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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