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浦召集大家開會。
他其實是個有管理天賦的人,在察覺到大家的神狀態後,他沒有像平時,挨個讓他們發表意見,而是思索片刻,提筆在白板正中寫下「劉懷信」的名字,又在旁邊寫下「周揚新」、「方楷」和「李輕鷂」。
這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
陳浦把白板筆往桌上一丟,發出「哐當」輕響,開門見山地說:「先把高繼昌放到一邊,他不可能是殺害劉懷信的兇手。一切推倒重來。之前我們的著力點都在張希鈺案上,以為這是個案中案。現在,顯然是案外案。」
眾人都來了興趣,眼睛亮了。
陳浦說:「我們要把重心放回害者上。」
李輕鷂的目落到「劉懷信」這個名字上,一個溫和、清苦的年輕男老師形象在腦海里浮現。
有人說:「劉懷信會不會就是自殺呢?」
許多道聲音同時響起:「不會。」
陳浦微微一笑,點頭:「當晚,高繼昌來之前,一定還發生了別的事。已知:劉懷信一直呆在家裡沒出門,他的手機也沒有收到任何電話簡訊。所以,只可能是,還有第三個人,到了他家裡。劉懷信在此人的脅迫下割腕自殺。」
眾人議論紛紛,明顯都恢復了平時嘰嘰喳喳的常態。陳浦掃視一圈,恰和李輕鷂目撞上,他的目變得和,對點了一下頭。
李輕鷂微微一僵。陳浦的眼神為何變得如此聖母?
就因為給他喝了一碗自己喝不完註定要倒掉的湯?
李輕鷂不由得心生憐憫,孩子平時過的是什麼生活啊。
閆勇問:「這個人會是誰呢?」
方楷說:「那就是接下來要查的了。陳浦,你把我們三個名字寫在白板上做什麼?」
「因為在過去的調查過程中,你們三個的調查結果,其實都揭示了第三人存在的可能。只不過當時大方向錯了,所以我們都忽略了。」
第29章
陳浦的話,引發了大家的沉思。
李輕鷂低頭看筆記本,之前每次會議每次調查的重點,都記下來了,現在往前一翻心裡就有了數。不得不說,這個本子還真好用。電子技現在這麼發達,陳浦引領的回歸爛筆頭風,居然也讓人覺不賴。
陳浦說:「李輕鷂,你最早提出,死者的書是心甘願寫下的,也就是說,他對自己自殺的人,心懷巨大的愧疚,甚至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這,就是我們尋找新嫌疑人和殺人機的突破口。
方楷,劉懷信家裡有十幾個人的指紋,你說過兩種可能,要麼兇手在這些人里,要麼,兇手有極強的反偵察意識,沒有留下任何指紋痕跡。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後一種。
周揚新,你提出過兩點質疑:一,你認為另外16戶人家,表面看起來沒有殺人機,但不排除有深層次機的可能;二,如果兇手是從外面來的,從矮樓層跳窗逃,就能逃出口的監控。」
眾人神一振,所以他們之前的偵查並非無用功,另一種可能早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陳浦拿起白板筆,在劉懷信的名字上重重一點:「他的上,藏著事。一個年輕帥氣、有面編制的男老師,不談,不樂,不際。在這樣的時代,過著苦行僧一樣的生活,對工作有著偏執的熱,近乎自自苦。現在回頭想,這樣的人,其實不太正常。」
李輕鷂心想,原來你也知道這樣不正常啊!
陳浦重新分配了任務:
高繼昌那條線不能就此放過,李輕鷂和周揚新與那些孩取得聯繫,同時尋找看有沒有新的害者,深挖能夠用來定罪的證據;
方楷負責深調查劉懷信這個人,尤其是他兩年多前來二十九中任職之前的經歷;
陳浦帶隊回到命案發生的那棟樓,換一個角度,重新調查勘探。
丁國強看到二隊的人又如火朝天地幹了起來,很是欣,心想還是靠我,罵徒弟一頓,他才知恥而後勇,這麼有幹勁。
陳浦到家屬樓後,先把上上下下所有住戶,重新翻了個底朝天,沒有發現新的嫌疑人。
但是查到二樓時,他發現拐角有套房子,一直鎖著,裡面沒人。一問,業主出國兩年沒回來。因此這戶人家之前被統計到「不在場」的那些鄰居里。
陳浦了門鎖,又看了看乾淨的手指,讓人想辦法聯繫到了國外的業主,徵得同意後,打開門鎖。
門一開,陳浦盯著木地板。
木地板很乾淨,幾乎沒有積灰,當然也就沒有腳印。
陳隊帶隊,謹慎進每個房間。很快,他們發現,廚房的一扇小窗是開著的。
按說業主常年不在家,所有窗戶都會鎖死,避免風雨損壞室。
陳浦來人仔細勘察。
很快,證人員從窗框的裡,提取到一縷黑布料,看起來像是不小心掛上去的,他們小心把布料收集起來。
沒多久,化驗結果出來了:那是非常普通的化纖布料,通常用於做子。不過,他們在上面,並沒有發現任何DNA和跡。
——
陳浦回到辦公室,就見只有李輕鷂一個人埋頭在電腦前,其他人出去調查都沒回來。
陳浦摘下警帽丟桌上,問:「周揚新呢?」
李輕鷂幹得正專注,頭也不抬地答:「我們剛見過一個孩,他把人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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