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看到李玉了。

前天晚上，我去隔壁街超市買日用品，走到17棟附近，突然看到一個特別、特別的孩子。我都看呆了。

看起來年紀很小，不知道有沒有20歲，很瘦，長頭髮，皮好白，真的跟雪一樣，大晚上都讓人覺白得發。還穿了條白子，站在巷子口，呆呆的樣子，一直往那邊看，好像在等人。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長得這麼清純漂亮的孩。的眼睛特別大，讓我想到了天使。我正想拍個照，就看到那個常來買降糖藥的男人，好像錢峰，很生氣的樣子，衝過去，把孩拉回了樓棟里了。】

《葉松明日記摘選四》

【他們又來了，除了降糖藥，還買了一些碘酒、繃帶和消炎藥。我看到他手裡提的便利店袋子，裡頭除了幾小瓶白酒，一盒滷菜，一包花生米，還有兩盒新的保險套。

我心裡總覺得不安，開藥的時候，故意生氣地說，怎麼降糖藥用得這麼頻繁，你們表妹還傷了？糖尿病人得不到正確的照顧，是會有生命危險的知道嗎？

那個姓劉的，神尷尬，很愧的樣子。錢峰卻瞪了我一眼，還威脅說，讓我管閒事不然要我好看。

我只希，那個孩平平安安，不要出事。就像很久沒有再來過的向思翎一樣，我也希好好的。

我真的想要離開湘城了。】

——

錢峰無論是個人簡歷，檔案，還是他向警方陳述的況，2016-2017年間，都在做網絡銷售，也就是開網店。而且，警方確實也在網絡上，找到了那個時期，他所開的網店。

現在看來，他顯然說謊了，瞞了一些東西。

陳浦說：「我們可以去找一個人確認。」

「誰？」

「張明勇。」

再次站在朝家園17棟樓下，李輕鷂不得不佩服陳浦的記憶力和思維敏捷度。是不是他這樣的老刑警，腦袋就是這麼神奇？很多細枝末節的信息，存放在裡頭，平時不顯。一旦有新線索進來刺激到，那些犄角旮旯的信息就會自串聯，跳出最有價值的一條。

張明勇，家住朝家園17棟201，也就是劉懷信他們所租101的正樓上。七年來他沒搬過家，是個快遞員。陳浦和李輕鷂曾找他辨認過劉懷信的照片。

陳浦給張明勇看錢峰的照片，他皺眉辨認了一會兒，說：「是這個人！他和你們上次問那個小伙子一塊兒，都住101！」

那就應該不會錯了。葉松明日記里的錢峰，就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錢峰。

但對於第三個人，張明勇表示，要是像這樣拿照片來，他興許認得出。憑空讓他想，確實記不清了。他也不知道他們什麼名字。

陳浦想了想，又掏出向思翎的照片。

張明勇很肯定沒見過向思翎：「這麼漂亮的孩，見過肯定有印象。」

李輕鷂不明白，陳浦這會兒為什麼讓他認向思翎？

說起來，向思翎和李玉都是極漂亮孩，年齡也可以說相仿，但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陳浦的用意——向思翎和錢峰、直播公司老闆羅紅民都有關係，萬一和這事也有關呢？

目前看來，沒有直接聯繫。

「101當時還住了個很漂亮的孩，你有印象嗎？」李輕鷂問。

張明勇搖頭：「那我不知道。」

陳浦補充道：「20來歲，長頭髮，可能穿個白子，大眼睛。」

張明勇一愣：「你這麼一說，我記得當年……確實在附近見到過這麼個孩，特別漂亮，怎麼說呢，是那種一看就很純，很乾淨的孩，你懂的吧？當時就在樓下空地站著，我還問，是不是演員。沒理我。

因為咱們普通人，哪有長得那麼緻，那麼有氣質的，那天是穿了個白子，覺……對，就跟電視劇里演的靈似的，得特別不真實，像天使一樣。我就見過那一次，後來再沒見過。我也不知道就住101啊，沒到從裡頭出來過。」

陳浦和李輕鷂駕車回家時，夜已深。

劉懷信案已經過去幾個月，因為沒有任何明確的他殺證據，唯一有機的高繼昌也被排除嫌疑，局裡合合理地以自殺結案。但這個案子，一直在丁國強心裡，在陳浦和二隊所有人心裡。

現在，與劉懷信案有關的新人出現了——錢峰，以及那個神的李玉。

「明天我就跟老丁匯報這事。」陳浦說，「哪怕結案了，錢峰很可能是新的突破口。」

李輕鷂點頭。這是他們從未想過的新進展，的心也很凝重。

「現在別想了。」陳浦說，「累一整天了，生產隊的驢也要下班，閉眼休息，很快到家。」

「好。」

陳浦擰開車載音響，自連接手機藍牙。音樂一響起，李輕鷂就笑了。

第一個播放的，就是聲版的《喜歡你》。也就是李輕鷂第一次坐陳浦的車，聽到的那首歌，但是被他中途無切掉了。

陳浦也笑了，過來一隻手，抓起的手，握在掌心。

聽的聲在車廂響起，兩人都沒說話，陳浦把手放回方向盤。過了一會兒，李輕鷂短暫地解開安全帶，探過去，飛快親了他的臉一下，又坐回來。他就看著前頭笑。

一曲終了，李輕鷂說：「咦，你沒切歌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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