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的出現,對於目前正為石佛發愁的眾人而言,的確稱得上是一份驚喜。
但這份驚喜產生的方向,卻與眾人一開始料想的大有不同。
程靈先回答藺大儒說:“回先生話,晚輩自小習武,的確有些功力,但不敢稱高手。”
這算是謙辭還是實話呢
藺大儒為人瀟灑,也不管這些,隻說:“是與不是,總之來了這裡就出一份力,來來來……”說著,正要催促程靈站主位,到水道中間去幫著推石佛。
程靈卻連忙道:“諸位且莫急,這石佛如此沉重,多晚輩一個,晚輩一個,恕我直言,大概也都不能起什麽決定作用。”
這話就討人嫌了,薛巖歎息,藺大儒皺眉。
程靈接著又忙說:“晚輩這裡,倒是有一個工,或許可以幫忙拖石佛。”
這個時候,學子中卻有人終於忍不住道:“程愚之,你不想出力就直說,何必諸般托辭借口你寫得一手好詩,我等原本都敬你三分,但你要是徒有文品,卻無人品,我們治不了你的罪,卻也必然是要唾棄遠離於你!”
這番話一出,竟是引來了不學子的認同。
當然,也有人幫程靈說話:“愚之兄不是妄言之人,嚴兄何必著急,等等愚之兄將話說完不好嗎”
嚴飛道:“不是我非要急,這水面又在上漲了,等不得啊!他明明有一武功,現在還不抓時間!”
爭論間,那邊程靈對著藺大儒和伍先生拱了拱手,說了句:“兩位先生,晚輩去去就來。”
說著,一轉,又再度躍上旁邊屋頂,輕功法一,人便已似驚鴻般遠去。
此等法,說實話是非常引人羨慕的。
這年頭,不但讀書不易,習武當然也同樣十分不易。
外功倒還好說,市井間不乏有外功練得好的,一些窮苦人家雖然無錢用藥養,但若是支潛力,也有可能在年輕時練外門高手。
可功,尤其是需要功支撐的輕功,那卻絕非常人能夠習得。
這不僅僅是需要資源,需要典,需要傳承,更需要天賦!
嚴飛漲紅了臉,手指程靈道:“他、他好生狂妄!”
更有人驚道:“他、他就這麽走了,他不會是跑了,不打算回來了吧”
程靈的影卻是去得飛快,片刻間,就連影子都消失在眾人眼前。
伍先生同樣皺眉,倒是藺大儒,他雙都踩在汙水裡,袍角被水流衝著,在上又又沉,他也不顧大儒形象,提起的袍腳就當眾擰水。
擰完了水,他將寬大的袍腳系在腰間,又拎起一隻手上的大袖,開始用類似的方法將袖子對著一個方向折。
旁人看了,自然免不了問:“大儒,您都不生氣嗎”
藺大儒說:“氣什麽君子坦,小人長戚戚。有這生氣的功夫,不如收拾收拾。不論那人回不回來,是否妄言,難道這石佛我們就不推了這力氣便不出了”
這番話頓時將還在爭論中的幾名學子說得愧不已,眾人連忙住了,又趕學著藺大儒,也將擺折起,袖子扎。
薛巖打起神,連忙催促眾衙役:“快,繩子都撿起來,做好準備!”
這邊,眾人撿繩子的撿繩子,扎服的扎服,正將一切都準備齊整,藺大儒甚至都試探著要下水了——
畢竟石佛被淹在水道中,這邊的人要想推石佛,勢必是要踏到水道中去才好著力。而這水道足有兩米多深!
這個事不輕松,甚至還很危險。
他們原先倒是將這個事設想得有些太過容易了,竟是低估了推石佛的難度。
學子們頓時紛紛出言勸阻藺大儒與幾位授課先生:“這太危險了!幾位先生年長,不如留在岸上,讓我們下去就好。”
藺大儒說:“年長歸年長,又還沒年老,更沒到老得走不的程度,怎麽就下去不得了”
學子們有些著急,好在就在這個時候,程靈終於回來了。
遠遠地,眾人先是聽聞到一陣冬冬冬的聲音,這是程靈踩著屋脊在飛奔而來。
大家的視線當時便這聲音吸引,不由得一齊轉過去,然後這一看,眾人就又是齊齊一驚。
好家夥,程靈上扛著的,那是個什麽
那竟是兩個足足超過一丈長的大木架,木架中間錯落安裝著幾個圓溜溜的木。
因這木架和木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這兩個巨輕輕松松就將程靈的影遮擋了大半,眾人乍一眼看去,簡直就像是看著兩個沉重而巨大的木架子自己在屋頂上飛。
說實話,這有點嚇人。
梁飛的一口驚呼還在邊,屋頂上,程靈已飛快越過了兩邊的距離,扛著兩個木架子從屋頂上躍起,又落下在眾人面前。
砰!
只聽得重重一聲,程靈雙足落地,卻是濺起老大一蓬水花,地面都仿佛隨之晃了晃。
眾人心驚跳,隻覺得扛著兩個那麽大的木架子,還能翻越屋頂,飛跑著落地的程靈……簡直不是個人。
這到底是什麽等級的神力有此等巨力,“他”居然還說自己不是高手
“你、你……”梁飛指著程靈,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程靈隻道:“快來人, 幫我將這兩組放好在地上!”
薛巖連忙帶著衙役們過來幫忙,正挽著袖子要下水的藺大儒走過來,目驚地看著這兩組高大的木,好奇道:“這、這是何”
程靈道:“我將這兩組東西做,前不久才剛造出來,就放在那邊街頭我家店鋪中。”
巧閣離這邊不算太遠,卻是幸好這雖然個頭夠大,看著卻不值錢,昨夜鬼英人侵時直接就將這兩個東西忽略了,程靈這才能快速跑一趟,並在此時將它們帶過來。
在程靈的指揮下,衙役們幫著將兩組立了起來。
程靈測算了距離,選擇了最合適的位置,兩組被安放好以後,程靈又想辦法在周邊尋找重。
這立柱的底座必須要住了才行,否則程靈怕這兩組承不住石佛的力,反被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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