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港,東城門的水道邊。
繼石佛堵水道後,又一奇觀出現在了此。
只見那石佛前方的街道上,兩座足足有一層樓高的大木架被立了起來,木架下方著各重,甚至還有幾名壯漢就坐在那些重上頭,專門負責穩定木架。
實木的架子本來就很沉重,再加上這些“重”相,這兩個架子在此時真可謂是穩如磐石。
兩由三麻繩重疊編織而的超麻繩被重新綁定在石佛之上,程靈按照最省力的方式,將這兩組超麻繩又分別纏繞上了兩邊的組。
薛巖帶著衙役們在旁邊一起幫忙,一邊有些忐忑地問:“程郎君,這、這當真可行”
說實話,也就是程靈方才顯出了超人的武力,所以薛巖現在才會這麽客氣,這麽聽話。要不然程靈這種無法解釋的“奇怪”舉,是不可能得到他們配合的。
程靈道:“這兩組的繩子,到時候由我拉一邊,薛大人再與幾名差合力,拉另外一邊。剩余還有的繩子也可以一起在石佛上綁好,大家合力,向同一個方向使勁兒……”
至於結果到底能不能行,那就拭目以待吧。
是真的要拭目以待,因為程靈自己其實也並沒有十足把握,總之已經是盡全力了。
且盡人事,但聽天命而已。
如此一刻鍾後,事有了結果。
而事的結果,比起程靈原先設想的,竟還要更順利許多!
“一、二、三,再用力!”
眾人齊喝。
以程靈為主力,在的指揮下,大家都將力氣向著一個方向使,如此磨合兩次之後,在第三次,隨著的又一遍轉,嘎吱、嘎吱——
忽然,只聽猛烈的“砰”一聲!
仿佛天搖地,水波嘩然。
石佛出來了!
砰!砰砰砰!
石佛被拉出了河道,像是當真有神佛出般,這個龐然大帶著藐視人間一般的氣勢,轟隆隆地隨著繩索落在地上。
原本正在力呼喊著號子的眾人在這一刻反而失聲了,石佛出來了,它真的就這樣被拉出來了……
這個結果出現以後,現場的眾人反而紛紛產生了一種難以置信的驚怔。
場面離奇安靜,直到另一邊,忽然有一陣卡察聲傳出來。
是什麽
原來竟是那兩組木質,在石佛被拉上岸以後,這兩組發揮了大作用的,就在這一刻,卡察——
先是左邊的木架中段位置開裂了,然後是右邊木架上吊著的一個子忽然卡一下就離了木架,砰然往下,跌落在地!
“哎喲!”藺大儒著急地驚呼,連忙撲過來大聲道,“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過來將這寶貝抬起來嘖嘖嘖,不會是就這麽壞了吧”
語氣裡的心痛,那簡直就差沒捶頓足了。
一個時辰後,程靈的邊多了一個來頭大得嚇人的“小跟班”,哦不,或者應該說,這是個“老跟班”
程靈也很無奈,石佛被拉上來了,那兩組卻因為承了不該承的力,最後切切實實是毀了。
然後,那位惋惜心痛到了極點的藺大儒卻纏上了程靈。
尤其是在問明白這兩組就是程靈主張製作的以後,他更是化了古代版十萬個為什麽提問機,對著程靈,那真是有無數個問題。
其余人也都非常熱,那幾個先前譏諷了程靈的學學生,也都主上前來向程靈賠禮道了歉。
程靈無所謂原諒不原諒,因為本來就沒生氣。
人在站到一定高度以後,的確就沒有必要再對著邊的過客隨意肝火。這不是沒脾氣,這是有氣量。
眼下還有太多的事要做了,石佛被拖出來了,如今正立在水道旁的一空地上。
好在的是,這個位置靠近城門口,旁邊正好有一片小廣場似的空地。石佛被立在這裡,雖然也是量巨大,但至已經不妨礙道路通行了。
城中的積水則順著這條疏通的水道,正嘩嘩地向外流淌著。
薛巖為賊曹,本來主管的是盜賊緝捕之事,別的不歸他管。可現在趕鴨子上架,沒人出頭,城的這個爛攤子他就得挑個頭。
石佛也搬開了,接下來該怎麽做呢
薛巖請教藺大儒,藺大儒問程靈,程靈道:“請差兄弟們去各坊市走一趟,尋找當地保甲,由保甲出面,挨家挨戶劇集街坊勞力,掃水清路,修整房屋,並登記每個坊市的死者數目、姓名、來歷……”
特別實在,一句廢話也不講,直接就地提起了意見。
的意見其實也說不上有多突出,但這種條理與細致,尤其是務實的作風,一下子就顯出了一種與學院派截然不同的實乾來。
藺大儒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薛巖本來一個頭兩個大,被程靈這麽理了一理之後,一顆飄飄忽忽的心就像是尋到了歸依般,漸漸地倒是安定了起來。
他定了心神,果然按照程靈說的吩咐了下去。
程靈又提醒他:“府衙中各位大人如今的狀況,咱們最好也派人去問一問。若是遇到哪位有什麽難,能出力的也好出一份力。”
薛巖連連點頭, 要思考很難,但要聽話卻很容易。
程靈又看了看站在石佛旁邊,表似乎有些難耐的學眾人,念頭一轉,再提議:
“還有學的各位兄臺,大家都是讀書人,此時何不發揮文筆,寫下各式鼓勵之言,或文或賦或詩,去向市井,安並鼓勵此番經歷了災難的百姓。請百姓們走出來,打起神……”
這個提議有點絕妙,程靈說話間,就已經有學子在一邊暗暗點頭了。
如此這般,不知不覺間,在場眾人就圍繞著程靈,聽從吩咐,以為馬首是瞻了。
這其實也正是程靈先前就想要的結果,發展力量,積蓄實力,要跳躍式地長。
如今這世道,過度的低調或許只會使人直接低到塵埃裡,再也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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