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剛才一本正經挑事兒的樣子,判若兩人。
沈聽晚另一隻手覆上去。
旁邊幽怨的人神變了變,結果眉梢還沒挑起半分,自己的手就被移開了。
沈聽晚連頭都沒抬:“你什麽?”
一邊說著沈聽晚一邊掀開被子下了床。
還是京城好,冬後室是正合適的溫暖。
沈聽晚上穿著昨晚陸逸舟隨手從櫃裏拽出來的月白綢睡,飄渺。
走間更是勾勒出曼妙姿。
靠坐在床頭上的陸逸舟慵懶盡顯,除了那仿佛若有所思的眼眸。
沈聽晚其實站起來時就有些後悔了。
躺著的時候還好,醒來後陸逸舟也一直在幫按,以至於都沒發現自己的腰如此酸。
眼睫垂了垂,把馬上溢出邊的輕哼又害的盡數咽下。
隻要一想到,導致這酸的原因就要紅了臉。
早知道就不答應陸逸謠了。
其實本來就沒打算應下,剛才打電話時掃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回江城的航班,就在周日下午兩點。
也就是明天。
滿打滿算,還有不到二十四個小時。
是為了那個人才奔波的這一趟……自然也想陪陪他。
而且那人最近不是緒上好像還有點問題……
但,還不是怪他。
他如果不難為做“選擇”,怎麽會話趕話趕到應了陸逸謠……
沈聽晚想著,下意識回過頭瞪了靠在床頭上的人一眼。
陸逸舟本就在目不轉睛的看著,跟眼神對視上時,瞬間也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兩三步就走到人麵前,手攬住了對方的腰。
幽怨歸幽怨,心疼還是更勝一籌。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沈聽晚:哪裏都不舒服!
旁邊有了支撐,沈聽晚緩過來一些:“沒事。”
現在自然不是拆穿對方臉皮薄的時候,何況……沈聽晚害起來,陸逸舟簡直覺得可極了。
清冷的人帶上些不自覺的,連說話時都帶上些的語調。
但現在,陸逸舟心裏唯有擔心。
“讓我看看。”他手攬著人坐回的床上。
他昨晚也想收著力氣,但……可能有時候沒有控製住。
一時欣喜,欣喜得理智都差點籠出逃。
被他抱在上的沈聽晚聞言一愣,意識到對方要看的是哪裏時,臉上瞬間帶起了紅暈。
“不要!”聲音帶著急促,莫名的有些嗔意味。
陸逸舟把人往懷裏攬了攬:“我隻是看看,萬一嚴重……”
紅了臉的人打斷他:“……我真的沒事!”
自己的況自己還能不清楚嗎。
而且昨晚上,他大多數時候都很溫。
但這話,自然也說不出口。
環在腰上的手掌了。
陸逸舟其實昨天晚上給洗澡的時候就有些擔心,但也是如此被駁了回來。
甚至原本渾無力的人,一聽到這個就想從他懷裏跳下來。
他眼眸深了深,懷裏的人昨晚明明在床上跟他那樣赤誠相對……
“下次,我輕一點。”
認錯的態度,悔改的誠意,卻讓懷裏本就帶著紅暈的臉頰又加重了一些。
手推了推對方:“放我下來,我得收拾一下準備出門了。”
跟陸逸謠約的三點,秀山本就離市中心遠些。
音落,抱著的人卻沒有言語,也沒有把從上放下來。
“陸逸舟……”
抱著的人這才起了,隻不過卻是往床頭方向走去。
陸逸舟站起時,沈聽晚便下意識的圈住了對方的脖子。
陸逸舟一隻手抄在膝彎下,另一隻手去拿桌上的手機。
“我打電話給陸逸謠,讓自己去。”
逛個街,憑什麽還要他老婆陪。
沈聽晚手去搶他手裏的手機,都答應人家了,怎麽還帶反悔的。
再說了,毀約的原因這算什麽原因啊……
雖然並不會說出口,但心裏清楚啊。
“陸逸舟,不許!”
“我都答應人家了,怎麽能說不去就不去啊。”
而且剛才陸逸謠那麽開心。
讓人家開心的事,要不就一開始不要答應,既然答應了又怎麽好人家再失落。
沈聽晚堅持,陸逸舟歎了口氣,把沒撥出去的手機又扔回桌上。
然後抱著人轉過了。
沈聽晚被他放在洗手臺上,然後骨節分明的手指取出的牙膏牙刷,隨即帶著牙膏的牙刷便遞到了手上。
沈聽晚還沒過這種待遇,被新鮮的一滯。
“怎麽,還得老公幫你刷?”
沈聽晚看著牙刷回過神,接了過來:“……謝謝。”
神誠懇且認真,被道謝的人表卻有些微妙。
即使陸逸舟知道,沈聽晚隻是下意識的講禮貌。
這麽多年接的教育與教導,告訴了每一個人,在其他人幫助自己的時候,一定要跟對方道謝,做一個講禮貌的人。
他之於,怎麽能算其他人。
這邊一陣彎彎繞繞,坐在洗手臺上的人全然不知。
沈聽晚腦海裏在想的事是:秀山有出行的裝備嗎?帽子口罩可是的出門必備。
沈聽晚刷完牙,洗完臉,急急忙忙去了帽間。
秀山的服很多,是高君眉那一次給買的就占據了一整扇櫃。
挨個櫃門走過,果然……秀山是沒有帽子的。
昨天坐飛機戴的那個,一上車好像就被小夏收起來了。
而到秀山下車時,隻帶了一個小包,小小的小挎包,隻能放下手機的那種,因為秀山什麽都有。
什麽都有……
沈聽晚忽然想到什麽,轉回了去。
陸逸舟正站在鏡子前清理胡須,看見門口折回來的人時,下上還帶著白的泡沫。
沈聽晚眼睛帶著些亮晶晶:“陸逸舟,我的東西們你給我放到哪裏去啦?”
帽間裏本就沒有以前的那些服。
站在鏡子麵前的陸逸舟,對著鏡子直直看著站在浴室門口的人,他突然一個恍惚。
這似曾相識的相模式。
他以前沒聽。
高君眉的東西就總是放,還總是放著收拾的阿姨不問,偏偏要問陸慕。
“陸慕,我的那隻喜馬拉雅放哪了?”
被問的人,偶爾有點有用的報,偶爾還得先問問:“你找的這是個什麽東西?”
後來陸逸謠還直接問了媽:“媽,你找東西幹嘛不問阿姨,問我爸?”
當時高君眉正急著找東西要出門,匆忙間回了一句:“他是我老公,我不問他我問誰?”
陸逸舟心中被掩藏於底的那一抹酸,隔著欣喜被輕輕且快速散開來。
這怎麽不算是對他的親呢。
沈聽晚看著鏡子裏深邃的眉眼莫名挑了挑,白泡沫包圍著的角微微上揚著,陸逸舟轉看著。
“找不到東西,才知道找老公了?”
沈聽晚:?
在短短離開的幾分鍾裏,陸逸舟被下了什麽令人神誌不清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