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陸逸舟,已經進了微醺的狀態。
季向恒和付秉言在一旁閑言碎語,坐在他旁邊的林川正不聲的又給他添了一杯。
陸逸舟眼神掃了一眼就在手邊的漆黑的手機屏幕,怕錯過消息,他還把手機開了震提示,但現下房間裏安靜的隻有那兩個稚鬼的吵架聲。
今天下午理完最後一份文件時,他辦公室的門被人未敲直接就從外邊被打開。
能這樣進他辦公室,被單承明讓行的人也就那麽幾個,他翻完文件在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才抬頭看向了自顧自坐到了他對麵的付秉言。
“二哥。”
陸逸舟仰靠在老板椅上,了略顯疲憊的眉心,“嗯”了一聲。
陸逸舟把單承明進來,取走了桌子上堆了一大摞的文件。
付秉言跟無所事事的季向恒不同,也算偶有正事,陸逸舟緩解掉眼中疲勞,抬眼看他:“什麽事。”
付秉言自力更生起給自己倒了杯水,還給辦公室主人也續了杯。
潤完嗓子後才慢悠悠開了口:“沒什麽大事,就是看看二哥最近在忙什麽。”
“……”
“你很閑嗎?”陸逸舟放下杯子緩步起了,修長手指住放在一旁的手機,握在手心。
付秉言一下子發現亮點。
漆黑的手機映襯著那修長指節以及那抹亮。
付秉言震驚的都有些瓢:“哥,二哥,你你你……手指上那是什麽?”
關鍵,那是哪個手指,如果他眼睛沒出問題的話,那是無名指。
左手的無名指。
他跟在他二哥後邊這麽多年還沒見過他佩戴過除了腕表之外的其他東西。
更遑論,還是戒指這種,通常帶著點特殊含義的東西,還是戴在特定意義的無名指上。
陸逸舟一瞬間覺得,站在他麵前的人不是已經帶上些英範的付秉言,而是閑到發慌的季向恒。
他順著付秉言的視線看向自己握著手機的左手,看到戒指時眼神卻瞬間帶上一抹亮。
不過戴了不就是給人看的,陸逸舟反而莫名愉悅了。
他對著麵前的人做了最簡單的科普:“這戒指,怎麽,沒帶過?”
付秉言:……
他能不知道這戒指嗎
付秉言:???
重要的是這個小圈圈戒指嗎
付秉言眼睛都睜大好幾倍。
他往前湊了一步,神兮兮:“二哥,你知道什麽戒指才能戴到這個手指上嗎?”
雖然這是常識,但萬一……這是他二哥的知識盲區呢。
他說不準隻是心來想要戴一個飾品。
又很巧的遇見了這枚看起來低調奢華又大氣的鑲著碎鑽的看起來非常像一枚婚戒的小圈圈。
然後又剛巧,這個大小隻能戴到無名指上。
嗯,一定是這樣。
付秉言一陣自我腦補,剛完建立在陸逸舟缺常識的合理邏輯鏈條後,腦門上就挨了一個巨響亮無比的腦瓜崩。
“我看起來,比你還傻?”
陸逸舟說完,便要起往外走。
進來幾分鍾,付秉言也沒進主題,那就說明……他沒主題。
單純就是閑得慌。
那在這裏耗著,還不如下班回家。
雖然,家裏現在沒有沈聽晚。
但不知道是不是前些天日子過得太舒服,現在在他心裏,家就是家,即使家裏就他自己,那跟冰冷的公司也已經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陸逸舟走出辦公室時,後邊跟上了一個嘰嘰喳喳的小尾。
陸逸舟合理懷疑,付秉言果然因為跟季向恒玩的太多而被傳染的喋喋不休的能力。
“哥哥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跟我講講。”
“你這什麽況啊這是,幾天沒見幹了大事了?”
“我嫂子哪位啊,姓甚名誰,我見過沒……”
單承明手摁下電梯下行鍵,聽到付秉言最後一句話時,微低著頭挑了挑眉。
角帶著一看好戲的弧度。
果然下一秒,他親的老板就回過了頭,眼神帶著點嘲弄的意味。
嘲弄問出這句話的人太笨的眼神。
“你說你嫂子還能是誰。”
付秉言懵了一瞬,下一秒在要喊出那個名字的時候,被人一掌推進了電梯。
猛然力,即將出口的名字瞬間變了:“哎呦……”
電梯門緩緩關上後,陸逸舟才回頭乜了他一眼。
付秉言站直,了剛才被“突襲”了的地方。
推他就推他,用那麽大力幹什麽。
齜牙咧兩三秒,他又湊上前,終於在這個閉的空間裏說出了剛才邊的那個名字。
“沈聽晚!”
“是沈聽晚嗎?”
陸逸舟轉過頭,再次對他出了看傻子的眼神。
“嫂子。”
沒腦子就算了,還沒禮貌。
……
再然後,陸逸舟就被林川和季向恒的奪命連魂call以及付秉言的死拉拽。
好吧,也算陸逸舟半推半就,到了會所包廂裏。
畢竟,好消息也的確該找人分一下。
陸逸舟隨意的靠在沙發上,接了三個人接連四五分鍾的審視以及對他左手婚戒三番五次的擾。
終於在季向恒又一次抬起他手指的時候,他手給了季向恒一掌。
季向恒猝不及防,明明掌是向前的力,但他人不知怎麽往後跌坐在了地上。
有了季向恒,果然付秉言的腦子不再是墊底的了。
他坐在地上,滿臉震驚的說出了進了包廂之後的第一句話。
“哥,你幹嘛這麽想不開?”
陸逸舟:……
他也不想打了人一掌後再給人一腳,但實在是沒忍住。
季向恒半分鍾後拍拍屁站了起來,他哥可以不仁,但他不能不義。
他湊到陸逸舟旁邊,手攬住陸逸舟一條胳膊,無比惶恐的告訴對方:
“哥,婚姻是墳墓,你可不能去找死啊!”
陸逸舟冷笑了一聲,林川向來是有眼且最善於補刀。
他手遞過來一個酒杯,裏邊還不知道他特地選了哪種烈酒。
“毒啞他吧,他話多的我也有點煩。”
季向恒:“……”
他捂著往後挪了挪,在接二連三的冷眼中迅速換了口風:
“嗬嗬,嗬嗬,喜事,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過……”
“哥,你是什麽時候求的婚啊,怎麽也沒讓我們去幫幫忙什麽的。”
陸逸舟側過頭看他,這次眼睛裏不是剛才的“刀”了。
陸逸舟想起那天站在皚皚白雪裏的沈聽晚,突然就勾著笑了一聲。
這形不得不說,直接給季向恒看呆了。
這這這……他哥這是徹底完蛋了,墜河了,想到人都忍不住笑了!
陸逸舟沒理會他眼神裏的震驚,他突然想起今天下班被付秉言一纏,他都還沒給沈聽晚發他下班了的微信消息。
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若無其事的拿出手機,非常練的打開手機,編輯了一條:“我下班了,你”
隻打到了“你”字,手機就毫無防備的被人奪走了。
陸逸舟皺著眉扭過頭。
敢拿他手機的,三個人之中也就隻有林川了。
林川自然不敢看得太仔細,但實在綠白框的消息數量太過於分明。
他手直接把屏幕摁滅,角勾著略帶嘲弄的笑意:
“陸逸舟,你也太煩人了吧。”
“對方回你那麽冷淡,你都不反思一下,是為什麽嗎?”
話落,陸逸舟的視線從他臉上移到他手上,漆黑的手機這個時間依舊靜悄悄,他眼神微微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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