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不去看他們的反應，徑直走向楚悅。

「回去吧。」

楚悅點點頭，到了人些的地方，楚悅問側之人：「世子為何不解釋？」

景璃：「不是什麼大事，影響不了我，不用擔心。」

他說得淡然，楚悅的心卻一點也不輕鬆。

印象中他和出征前不一樣，出征前看著冷冷，只是讓人疏離；自大勝歸來，人們對他的態度變了既敬且畏，那些害怕的緒騙不了人。

可他明明只是看著冷，實則很溫啊！

這是殘酷的戰爭給他烙下的印記。

沒有人天生就有對負面評價置之不理的能力，他得被人畏懼過多回，才會有如今的波瀾不驚。

再側眸看一眼側之人，楚悅只覺得，他也真是不容易。

下一瞬，楚悅對上一雙泛著點點笑意的眼。

楚悅分不清是湊巧，還是他察覺到了在看他，慌忙垂下眸子。

「多謝阿悅。」景璃溫聲開口，「替我鳴不平。」

聞言，姑娘悄悄彎起角，白小巧的耳垂漫上緋。

*

行了一段，景璃將楚悅帶到河畔的柳樹下：「你在此等一等，我去租馬車。」

他倒是想同姑娘多待一陣，可這裡距離延賢坊隔了四個坊，大約五里地，以姑娘的腳程，步行需要半個多時辰，沒必要讓這個罪。

楚悅面微微有些發燙：「好。」

並不想過多麻煩他，但實際一直在給他添麻煩。

更令難為的，是這幫忙並非無緣無故，彼此心知肚明原因。

景璃轉離開。

車馬行離得不遠，但那裡人多眼雜，就沒有邀請楚悅同去。

景璃行迅速，楚悅遠遠看到他和管事打扮的人說了幾句，不多時，車夫駕駛著青帷馬車朝的方向過來。

但景璃沒有隨車夫一起回，去了車馬行隔了幾家的點心鋪子。

馬車到了，路過的行人頻頻往這邊看，楚悅先登車，在馬車裡等他。

不到一盞茶時間，景璃回來了。

他手裡多了兩包點心，挑開車簾上來：「這是剛出爐的雲片和金糕，帶回去給阿昕和姜婆婆他們嘗嘗。」

楚悅一下子想起在他面前吃喝了一個時辰的糗事。

收吧，一看到這個就想起那些尷尬的時刻；不收吧，顯得太過生分。

「阿悅要同我客氣？」

他又用這種誠懇的目眼神看他了，楚悅的心撲通直跳起來。

不怕他嚴肅，也不怕他冷臉，如果說他用那種灼熱的眼神看時會想躲，這樣誠懇時總是沒辦法著心腸拒絕。

楚悅垂眸接了點心，順手放在側座上「多謝世子。」

馬車開得不快，楚悅知道他在看。

不好意思回，於是掀開車窗的簾子，假裝好奇看向車窗外。

只是看著看著，楚悅發現，他好像就再也沒有轉變過姿勢。

畢竟看的是很有好的人，害歸害，心裡也有些悄悄滋生出來的甜。

於他而言真有那樣特別麼，值得他一直這樣盯著看？

與此同時，有個理智的聲音跳出來。

也許他只是單純和他一樣，過窗子在看外面的風景呢。

只不過對於竇已開的年輕子而言，這樣的疑問不是那麼容易求證了。

快到興義坊了西門了，景璃開口打斷了車門的沉寂：「想去學堂麼，接阿昕一起回？」

楚悅搖搖頭：「不了，直接回家吧。」

學堂就在他家裡，阿萱不適，不好去打擾。

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還在堅持什麼，但確實還沒有做好準備去他的地方。

景璃沒勉強，讓車夫直接去延賢坊。

楚悅踩著馬凳下來，約聽見屋裡老兩口在院子裡討論著什麼，不時還有笑聲。

楚悅抬手叩門。

來開門的是姜婆婆，見到楚悅以及後的景璃，姜婆婆先是一愣，不明白為何換了人，隨時綻出由衷的笑容：「世子，姑娘。」

楚悅轉看向景璃：「天不早了，就不留世子了。」

不用抬頭看，景璃也知道眼下日頭正好，將拎著的點心給楚悅：「告辭。」

姜婆婆和楚悅目送景璃登車。

進門落好栓，楚悅和姜爺爺打完招呼，在姜婆婆發問前先問：「發生了什麼喜事，您今日這樣高興？」

姜婆婆滿臉的皺紋笑一朵花：「你容姨來信了，要回京城了。」

容姨即老兩口的獨生姜容，和楚悅的母親姜菱同姐妹，其夫乃霖州下轄的柳縣縣令。

楚悅知道老兩口早就想和兒團聚，真心替他們高興，關切道：「容姨預計何時到達，誰陪回來？」

姜婆婆喜笑開：「一大家子都來，婿升遷了，來京城當差。」

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老兩口再也不用和兒一家分隔兩地。

這一刻，楚悅想的還不止這些。

爹爹的案子已經有石史在跟進，容姨的夫君曾縣令被認作是爹爹的同黨，在過去幾年也到了影響，如今一反常態升遷，楚悅總覺得不是那樣簡單。

想起一個人。

將點心給姜婆婆，楚悅轉往外走。

姜婆婆看著匆匆出門的楚悅，不解：「姑娘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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