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宴被逗笑,無聲地彎了彎,聽話地鬆開。
林淺走過來,拉著手打量半晌,一把將人抱在懷裏,拍了拍後背,語氣欣,“熙熙,你一定要幸福。”
“好,”沈熙吸了吸鼻子,彎著眸子,“你也要幸福。”
林淺在耳邊,語氣溫堅定,“沈熙值得最好的,無論任何東西。”
——
今晚的風有點涼,沈熙和林淺邊聊天邊想著回去拿件外套,剛邁出步子,被旁邊正和蘇淮宇聊天的傅司宴拉住,“怎麽了?”
沈熙抿了抿,“去拿件外套,有點冷。”
傅司宴將求婚穿的那件西裝下來,給披上,理好,“等會兒走,還有點事。”
沈熙以為是生意上的事,沒在意,點點頭,又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蘇淮宇,狀似無意地說,“淺淺隻穿了件子,剛才說也冷。”
蘇淮宇:“……”
蘇淮宇認命地把西裝下來遞給,彎著桃花眼,調侃,“沈妹妹,你現在不得了,都知道來套路我了。”
“如果你沒心思,我想套路也套路不到。”沈熙淡定懟回去,然後接過他外套,轉遞給林淺。
蘇淮宇狐疑地瞥了眼傅司宴,“你倆為什麽連說話語氣都這麽像?”
傅司宴挑眉,“可能,夫妻……相?”
蘇淮宇看他兩秒,默默轉頭,“我收回剛才的話,還是沈妹妹比較有趣。”
傅司宴:“……”
——
夜幕愈來愈沉,漆黑的夜幕中滿天繁星。
林淺嫌棄地聞了聞上那件西裝,“怎麽有一難聞的味道,而且辣眼睛。”
沈熙疑地眨眨眼,“沒有吧,我沒聞到什麽臭味。”
“不是臭味,”林淺把西裝披在肩膀上,沒有一點恩之心,心安理得地說,“一包味。”
沈熙:“……”
蘇淮宇顯然聽見了,他半瞇著眼睛,不爽地嘖了聲,“不穿拿來。”
林淺繼續吐槽,“大夏天穿一西裝,你也太悶了。”
蘇淮宇麵無表地往旁邊看了眼,“這人今天不也穿的西裝,你怎麽不說他悶。”
沈熙睨了一眼蘇淮宇,毫不客氣地懟回去,“能一樣嗎,我老公今天求婚才特意穿的西裝,儀式你懂嗎?”
蘇淮宇一臉震驚,“這就護上了?”
第一次聽在外人麵前稱“我老公”,傅司宴心愉悅地彎著角,手攬過肩膀,善解人意地說,“他孤家寡人的,哪會懂這些,我們熙熙大度些,不跟他計較。”
沈熙故作恍然,“忘記他單了。”
蘇淮宇:“……”
林淺在旁邊幸災樂禍,“該,捅馬蜂窩了吧。”
蘇淮宇:“……”
——
幾個人湊在一起閑聊嬉鬧,蘇淮宇和林淺有一搭沒一搭地拌,眾人嬉笑著調侃他們倆人是一對歡喜冤家。
邊都是圈悉的麵孔,老宅很久沒這麽熱鬧過。
傅司宴站在旁邊,握著的手把玩,一一著骨節玩,細白的手指在他手裏輕輕碾磨,他懶懶地垂著眸,對周圍一切都毫不在意。
片刻後。
他側頭看了眼時間,神終於有些許的變化。
沈熙正靠著旁邊的花架,彎著角看向不遠,倆冤家正在拌吵架。
看得神,細白的手指被人不輕不重地了下,然後一道溫帶笑得嗓音傳進耳裏,“熙熙,閉眼。”
沈熙下意識地回眸去看他。
人沒看到,眼睛被他先一步蒙上,溫熱的掌心著眼皮,沈熙怔了下,然後聽見他輕哄的語氣,“乖,閉上眼睛。”
於是,沈熙聽話地闔上眼睫。
眼前一片漆黑,聽覺變得敏,一群人嬉鬧的聲音闖耳,清楚地聽見他們在討論過幾天去哪玩、某某家的公司重新上市了,連玫瑰花香都盈滿鼻尖。
時間過得很漫長,沈熙好奇又期待地閉著眼睫,直到周圍聲音消散,逐漸趨於安靜。
一道溫潤的聲線在耳邊響起,“熙熙,睜眼。”
緩緩掀開眼睫,眼睛在黑暗裏太久,一時不能適應,等看清楚眼前的場景時,徹底呆滯。
天完全暗下,一片漆黑夜裏,滿地的玫瑰倏然亮起,燈火連一片,將整座漆黑的庭院照得明亮,宛如白晝。
其他人也被震驚到,屏著呼吸不可置信地著眼前這一切。
繡球玫瑰裝飾的心形花架在睜眼那一刻亮起,遠遠去,它像是被滿地的玫瑰托起,穩穩地立在半空中,心形環散發著盈亮的芒。
沈熙這時才注意到,旁的玫瑰花瓣下藏著一顆顆珍珠大的燈球,穿過每一束玫瑰,靜靜地鋪在地上,像蜿蜒的長蛇,連綿不斷。
先前天暗,沒人注意到。
剛想轉頭問他準備了多久,話還沒出口,被一陣突兀的聲音取代。
下意識抬眸,一道弧線倏然劃過天際,璀璨的煙火在空中忽然炸開,映亮了整片漆黑的夜空,也映亮了幹淨明潤的臉蛋。
煙花在空中四散開來,細細的流星緩緩降落地平線,和滿庭院熠熠發的玫瑰花海連一片,匯巨大的求婚銀幕。
沈熙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還沒回過神來,眼前有影落下,傅司宴低,目灼灼地著,後的焰火將他得麵部廓襯得幹淨利落,眉眼深邃。
他輕笑了下,“漂亮嗎?”
沈熙緩緩掀起潤的眼睫,進他黑眸裏,“特別漂亮,我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煙花。”
耳邊煙花聲怦然炸響,夜空一次次被焰火點燃,沒有停歇的盡頭。
孩杏眸熠熠,眼底是絢爛璀璨的點點星火,纖長的睫羽卷翹著,盈盈地向他。
他抬手捧住臉頰,低靠近耳邊,聲線溫繾綣,“我你,老婆。”
“就像你生日那晚我說的,不要一輩子。”
“我想和你,生生世世。”
——
他是貧瘠荒野,是荒野裏唯一的玫瑰。
玫瑰永不凋落,意至死不渝。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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