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我會照顧好自己,一切都會過去。”葉水墨握著他的手,這話是對面前的人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一切都會過去的,世界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一定會過去的。
等媽來了之后,葉淼才去上班。
婆婆很溫,決口不提勁寶的事,只是拉著說著些家常,葉水墨不想長輩擔心,就跟著有一句沒一句的接話。
“要去花展嗎聽說今年的蘭花展有特別名貴的花哦,而且現在不是周末,應該人不會特別多。”丁依依想讓多出去走走。
葉水墨堅持住在家里,偏偏這里哪里都有勁寶的影子,雖然所有玩已經都收拾好,勁寶的房間也關上了,但人總呆在這里,不是個事。
葉水墨點頭,不想讓長輩心。
花展的人確實不多,但是蘭花或是艷麗,或是清冷,再加上和煦的風,倒是十分舒服,看著葉水墨的眉頭稍微舒展,丁依依松了口氣。
悄悄給兒子發短信,“出來花展散步,人很好,放心。”
幾乎是剛發出去就收到了回信,丁依依想那傻小子估計上班也本就不專心,一心一意想著家里呢,所以才會給對方發個短信。
葉家的男人都長而專,剛抬頭,發現葉水墨不見了。
今天出來,因為估計著葉水墨的心,所以連保鏢都沒讓帶,就想著婆媳兩個輕輕松松的看會花展,這下吧媳婦給弄丟了
冷靜今天人不躲,兒媳婦應該是看花的時候走丟了。
丁依依如此反復的安自己,趕四搜尋起來,終于看到葉水墨站在一蘭花做的雕塑前。
“水墨。”了一聲,但對方始終扳直著站著,好像沒有聽見后的聲音,又好像獨立在人群之外。
“水墨,沒事吧。”丁依依拉住的手。
“婆婆。”葉水墨如夢初醒,“抱歉,我站在這里看花,一下子失神了。”
這哪里是失神啊,剛才那樣子簡直像是靈魂出竅,丁依依點頭,拉著不放,“沒事就好。”
葉水墨呆呆的點頭,就在剛才,腦子里哄哄的覺又來了,但是這一次,卻抓到了其中一條語音。
“你怎麼還有臉來看畫展。”
“你怎麼還有臉來看畫展。”
“你怎麼還有臉來看畫展。”
“你怎麼還有臉來看畫展。”
“”
這段話被無數次的在腦里播放,其他聲音仿佛就不斷的減弱,再減弱,最后就剩下這一句話了。
因為你的緣故才導致孩子出了車禍,你怎麼還有臉來看車展,你在這里看著車展的時候,孩子正冷冰冰的躺在棺材里。
眼前栽種蘭花的盆好像蓋在棺木上的泥土,那麼這泥土之下會不會真的是一棺材
“水墨啊。”丁依依擔心,這孩子今天怎麼總是在發呆呢。
“抱歉。”葉水墨收回視線。
丁依依一直陪著逛了整個花展,接下來沒發生什麼事,的心總算是安全的放回了肚子里。
回家的時候,王奇趕從車上下來。
“我剛才按門鈴,沒人響應,所以就等了會。”
“這位是”
丁依依疑的看著王奇。
“婆婆,這是王奇,基金會的下屬,家里是做茶生意的。”
“您好。”王奇也在打量著面前的人,他還以為是哪個表姐呢,結果居然是葉淼的媽媽,看起來十分年輕啊。
“進來坐吧。”丁依依請人進屋,畢竟多個人來沖淡氛圍,也能讓兒媳婦的注意力不會始終放在孩子上。
再進這里,王奇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他以為葉水墨應該會搬離這傷心之地才對吧,不過這話也不到自己來說。
“你們坐,我去泡茶。”家里保姆都遣走了,丁依依來的時候只帶了個司機,傭人保鏢都沒帶,當然得有個人做這些事。
“婆婆,怎麼能讓你來,我來吧。”葉水墨立刻起。
“還是我來吧,葉總還是我上司呢。”王奇也起。
“都坐”丁依依道“我還沒有老道需要你們年輕人把我養起來的程度吧。”
這話一說,兩人都不好意思再爭執,只好坐下。
“葉總。”王奇一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對方暴瘦的枯瘦手腕,只覺心在滴。
“我會好起來的。”葉水墨說。
這話讓王奇很恨今天擅自到來,就連這時候,對方都要估計他的心,說出這種話來安自己,而他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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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小點心。
三人才坐了一會兒,王奇便落荒而逃,他有很多話想對葉水墨說,但不料想葉家長輩居然在,便什麼話都沒說便跑了。
晚上,葉淼提起了搬家的事,今天他一直在考慮這件事,再住在這里只是徒增傷悲而已,就算再怎麼掩飾,這里的一切都有勁寶的影子。
他沒想徹底的把勁寶從記憶力驅逐,那個孩子永遠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或許有一天,他們會因為緬懷而再次回到這里,但絕對不是現在。
“好。”葉水墨沒有多想,離開這里是必然的吧,真的沒有那麼強大的心臟,或許有一天會再回到這里。
可是,這樣算是把勁寶丟下嗎會怪自己嗎
“怎麼了不舒服”葉淼立刻注意到緒不對。
“頭有些疼。”葉水墨呢喃著。
葉淼站在后幫按,手忽然被抓住,抖的指尖抓得的不愿意放開。
“我不會離開你。”
這句話,讓這麼多天擔驚怕,惶惶不可終日的葉淼眼眶一熱。
他是多麼害怕啊,害怕所的人執意要離開自己,執意不肯從悲傷里走出來。
他的恐懼和害怕,全部被表面強裝的鎮定掩藏得很好,甚至沒有時間恐懼和悲傷,但他也是個人啊。
“謝謝你。”圈住細的脖子,埋首于冰涼的頸窩,葉淼聲音哽咽。
搬家的事很快就落實,這也是葉家人的意思,再留在滿是痛苦回憶的地方并不利于走出悲傷。
新家距離這里不遠,家和裝修風格都是重新涉及的,為了盡快住,保留了墻的,沒有大的改。
為了避開以前房屋的風格,新房子的風格更像是兩人沒結婚之前的簡約式歐風格。
葉水墨來看過一次,沒說什麼。
搬家那天天氣依舊很好,隔壁鄰居是國某個一線明星,前段日子出國拍戲了,今天剛回來,還很熱的和他們打招呼。
“你們家孩子呢”
葉水墨只是對點了點頭,頓了頓,“去世了。”
鄰居一頓,有些尷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前段日子還活蹦跳的,現在卻去世了。
看著對方尷尬的樣子,不知怎麼的,葉水墨竟然有快意。
又來了,之前腦子里那些哄哄的聲音又闖進來了,什麼都聽不清,但是連累到腔,只覺得難過得要炸,一瞬間有再回這房子里的沖。
不能離開,不想離開,這里是孩子和的回憶啊,離開了不就是將孩子丟在這里麼
看著孩子死在面前的自責,孩子離開人世的悲傷,這兩種緒就好比兩把尖銳的刀子,捅得鮮直流。
“老婆。”葉淼從屋走出來,這里的東西他們什麼都沒帶走,只有葉水墨帶走勁寶生前最喜歡的一個芭比娃娃。
鄰居看到葉淼,如釋重負的趕打了聲招呼,慌不擇路的開車離開。
“怎麼了”葉淼圈住的腰,“臉這麼蒼白,不舒服”
“沒什麼,我只是在告別。”
兩夫妻著這棟迎接勁寶,生活了好幾年的房子,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或許他們會在這房子住上很多年,住到勁寶年,有了自己的生活,出落丞一個漂亮的大姑娘。可是人生世事無常,想要幸福的心不一定能夠有幸福的權利。
葉水墨沒有帶走鑰匙,將鑰匙埋在院子里,卻沒有特地去做標記,人沒了帶著這鑰匙又有什麼用。
這會是一個新的開始嗎連葉水墨自己都不知道。
到了新家,第一個晚上,葉水墨就撞墻了,額頭起了一個大包。
“我記錯了。”捂著額頭哭笑不得,在舊房子里,這里應該有個門的。
葉淼也很不適應,拿醫藥箱的時候往舊房子放醫藥箱的地方走,猛然驚醒發現換房子了。
兩夫妻對看著,沉默。
過去的生活,要費多大的力氣,才會有走出來的那一天
夜晚,看著旁人睡都要皺著的眉頭,葉水墨眼神了。
“咚咚咚”
那是腦子里發出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敲著腦殼里的神經。
“媽媽。”
“媽媽。”
“媽媽。”
“媽媽。”
一聲又一聲,如此的接近,就好像孩子趴在耳邊輕聲呼喚般,這聲音哪里來的呢,拼命瞪大眼睛尋找,連窗簾的角落都不放過,最后猛然發現,那聲音是從腦子里傳出來的。
回過神來的時候,正站在以前勁寶房間的位置,現在這里是一面墻壁。
“對不起,是媽媽沒有看好你,你是不是恨著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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