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傻孩子,足之後消息也太落後了些。
春考時間是在三月份,如今已經是五月了,足足兩個月過去了,更何況新科狀元進宮面聖走的是皇宮正門——承天門,本不會路過后宮這邊。
不過見他這麽期待,景文帝破天荒的沒有掃了孩子的興,於是點點頭,道:“是,下正是今年的狀元,小殿下真聰明。”
這下到葉朔噎住了。
“……”
挖槽,便宜爹好生不要臉,居然真的點頭認下了這個份。
狀元如今還不到三十,正事風華正茂的時候,他如今幾歲了?馬上滿四十了吧?
見小孩兒似乎有些沉默,景文帝不問道:“怎麽了,可是有什麽地方不妥?”
葉朔搖了搖頭,道:“並非,只是覺得,大人好生悉。”
“像是…像是父皇一樣的覺。”
或許是有些不好意思,到最後的時候,他顯得有些吞吞吐吐的。
難不…小家夥要認出自己了?
景文帝挑眉。
隨後,或許是終於鼓起了勇氣,景文帝又聽他說道:“那個…不知道大人介意不介意,讓我抱一下你。”
景文帝愣住,似是沒聽清:“…什麽?”
“因、因為我、我好久沒見到父皇了,所、所以……”
對上小孩兒又忐忑的眼神,景文帝的心一下就了:“…自然,小殿下想抱多久,便抱多久。”
既然他這麽說,葉朔當然就不客氣了,順著桿子就往上爬。
下一瞬,景文帝就被他抱了個滿懷。
從未跟哪個兒子這麽親近過,景文帝眼中閃過些許的不自在,許久後,他順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小孩兒的腦袋上。
他這才發現,半年未見,小兒子已經長高了許多了。
“大人今日可有事要辦?若是沒有,可否多留一會兒?”仿佛是帶了淚,小孩兒的聲音也變得的、悶悶的。
景文帝不由得心頭大震,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點頭。
見自己兒子就一個人在這兒,景文帝最後還擼起袖子幫他推秋千來著,就因為他說了一句:“已經好久沒有人陪我玩兒了。”
六皇子整天都在念書,太子那邊又不準他去,葉朔又不好去折騰貴妃,畢竟是他親娘,實在是舍不得,最近這日子過的,著實空虛寂寞。
景文帝卻是誤會了。
於是他難得放下了手頭的政事,在這裡陪了小兒子整整一個下午。
最後葉朔玩兒累了,順勢就爬上了景文帝的後背。
大膽!
放肆!
景文帝震怒,下意識的皺眉,本來想拒絕來著,但還不等他手,葉朔的兩隻小手就已經環上了他的脖子。
“就連上的味道也好像哦。”
“可是,父皇永遠都不會這麽背我的吧……”
猶帶稚氣的言語最是人心窩子,面對這個自己虧欠良多的兒子,景文帝撐了兩個呼吸,沒撐住轉頭就被愧疚給淹沒了,原本已經握上他手腕的手也慢慢放了下來。
一次而已,不打的。
夕西下,青石路上落日的余暉將父子兩個的影子拉的老長。
路過的宮太監乃至於妃嬪,看到這一幕都不瞪大了眼睛:“皇、皇……”
但還不等他們行禮,景文帝頓時就是一個眼神掃了過去。
如今他沉浸在角扮演中不可自拔呢,哪兒會樂意被別人拆穿?
景文帝還等著到了秋吾宮的時候親自同小孩兒說呢,到時候,他必然會很驚喜的吧。
不知想到了什麽,景文帝不勾起了。
一旁的王自全王公公都被這溫的一幕給到了,他一個外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聖上呢?
一路上,葉朔喋喋不休,好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灑,活把一個崇拜父親的兒子的形象表演的淋漓盡致。
景文帝聽得是心花怒放,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親兒子的崇拜,跟外人虛偽的讚揚,終究是不一樣的。
但是好景不長,葉朔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明明已經提前代過了,素月卻還是跑去跟他娘告狀了。
當然,素月也是出於好心,畢竟一個兩歲多的孩子非到單獨待著,一個奴婢也阻攔不了,隻好讓能管的著他的人來管咯。
於是當看到他娘站在道路的盡頭時,葉朔本能的覺到不妙。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壞了,貴妃作太快,景文帝沒來得及同對方商量。
一路上的掩藏,頓時毀於一旦。
見自己的份這麽快就暴了,景文帝心頭一沉,背上的小孩兒若是發現自己被騙了,定然是很失的吧。
電火石之間,景文帝已經想好了安之詞了。
但是隨後事態的發展,似乎跟他設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葉朔比他爹還張,拚命朝他娘使眼,可是容貴妃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兒子這麽大膽子,仗著自己是皇帝的兒子,連他皇帝老子都敢騙。
於是起之後,想也不想,容貴妃當即就劈頭蓋臉一頓罵:“你最近是怎麽回事,怎麽總是喜歡穿著這破服到跑,還不素月他們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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