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葉朔總算是有了點反應了。
“糾正一點,不是我屬意你,是素心屬意你。”
原來那婢的名字是素心,原來自己的作也不是全然沒有效果。
李聿恆心中悲喜加,心中怎一個複雜了得?
不過不管怎麽說,李聿恆起碼對這個名素心的姑娘十分激,如果不是對方,自己必然沒有這個機會。
李聿恆默默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頭,當即就有了決斷:“素心姑娘大恩,聿恆無以為報,聿恆也願今生隻一人,永不納妾。”
李聿恆以為自己這麽說九皇子總該滿意了,結果,九皇子非但沒誇他,反而發出了一聲冷笑。
李聿恆幾乎被他這態度給瘋了。
這也不,那也不,九皇子到底想要自己怎麽樣啊!
下一瞬,葉朔的目幾乎要進李聿恆的心裡頭去:“這話幾分真,幾分假,你自己心裡頭有數。”
這李聿恆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況且恩這東西得讓人發自真心才恩,被答應的只不過是易罷了。
李聿恆雖不至於忘恩負義,但像他這樣的人也最討厭被人脅迫。
葉朔能保他一年不變,兩年不變,三年不變,卻保不了他一輩子不變。
葉朔並不願見到素心起初與李聿恆恩,結果來日與他恩怨相對的畫面。
李聿恆見狀不免有些尷尬。
葉朔最終只是道:“本殿下沒有別的要求,只是希你能好好待,縱使日後真有了什麽,也不要欺負了。”
“就、就只是這樣?”
“嗯,僅此而已。”
李聿恆久久未能言語。
他想不到九皇子如此大費周章,就只是為了這樣的小事。
短短幾個呼吸,李聿恆想了很多很多,最終,他深深伏下去,沉聲道:“我李聿恆今日,以亡故父母之名立誓,今生今世,定不負素心姑娘。”
葉朔不置可否,沒說什麽,只是道:“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其實想要解李聿恆如今的困境很簡單,他本能力擺在那兒,差得也只有能夠賞識他的人罷了。
所謂伯樂跟千裡馬嘛,不就是這樣的?
葉朔本沒什麽權勢,所以乾不了這個活兒,但別人有啊!
葉朔騎著那匹老馬慢悠悠回到隊伍裡頭,景文帝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這樣到晃,額頭上的青筋狠狠跳了跳,下意識的就把他給攔住了。
“你到底還要玩到什麽時候!”
瞧,伯樂這不就自己送上門了?
葉朔也不忸怩,便宜爹喊他一聲他就順著桿子往上爬,飛快的往輦裡頭一鑽,見桌子上正好放了杯新倒茶水,葉朔也不嫌棄,端起杯子來一飲而盡,整套作行雲流水,等景文帝開罵的時候葉朔已經在了。
“嗯…真甜!”
景文帝簡直要被他氣死了:“混帳東西,那是朕剛剛王自全新沏的——算了,王自全,你去,再給朕拿一套新的茶過來!”
這個杯子被小王八蛋用過了,已經不能用了。
景文帝臉上幾乎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葉朔這才看向自己手中的小小茶杯,見上頭花紋致,一看就是大家之作,於是口問道:“既然父皇你不要了,那乾脆把這套茶賞給兒子得了。”
景文帝可不敢開這個口子,要是開了這個口子,日後他但凡看中了自己什麽東西非得抱著上去兩口不可。
景文帝相信,他絕對能做出這種事來。
故而景文帝避而不答,只是問他:“你一天天的,什麽時候才能做點正事?”
葉朔一臉無辜:“給邊大齡男湊對,為我大周添丁加口,怎麽就不做正事了?”
景文帝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跟一個小孩子胡攪蠻纏,瞥了自己兒子一眼,提醒道:“男之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你最好不要手。”
一次也就罷了,偏他看起來那麽興趣,難不還打算做月老不?
葉朔臉皮多厚啊,嘿嘿一笑,一點也不在意:“說起來,既然父皇提到了,就也幫兒子參謀參謀唄?”
皇帝幫他拉說纖,虧他想的出來!
葉朔拿出花名冊,分別攤開張文還有李聿恆的那一頁:“諾,就這個,還有這個,父皇你說兒子應該給素心指哪個?”
“混帳東西,你竟敢——”景文帝剛想發怒,結果看到李聿恆的時候不由得愣住:“…嗯?”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模樣周正,履歷也好,似乎格外通馬,隻做一個小小的侍衛的話,倒是有些屈才了。
做皇帝的嘛,都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
才之心一起,景文帝漸漸也來了興趣。
見只見自己兒子還在舉著兩本花名冊,在那裡喋喋不休:“張文雖然普通,但正是因為普通,素心才能得住他。至於這個李聿恆,一看就是個有野心的,將來不一定能安安分分守著素心一個人,所以到底選哪個好呢……”
一時間,小孩兒似乎有些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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