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真是太天真了。
隨後他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只是跟那人說, 讓他把族中其他能的出名字的人都給到主院來。
那人還想繼續詢問,但窺見家主冷沉的目, 到底還是沒敢再說什麽,只是依言作。
當如此消息被宣告出來之後,整個主院不出意外的炸鍋了,整個主院一大幫子人你來我往,熱鬧的跟外頭的集市一樣,其中說什麽的都有。
有堅持抵抗到底,覺得他們態度足夠強,聖上就一定會收回命的,也有覺得大勢已去,不如趁此機會趕撈點好,起碼要將族中下一代給安頓妥帖的,還有左右搖擺不定,一會兒覺得這個說的有理,一會兒覺得那個說的有理,於是一直變來變去的,更有畏懼聖上威勢,覺得自己無法與之為敵,乾脆放棄,一心保命的……
讀書人也是人,只要是人便有私,便會有取舍,心中所想也各不相同。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中間真正的聰明人,如今已然閉上了眼睛,不得不接現實了。
隻林氏一族裡頭便有這麽多的聲音,可想而知,就算幾個世家真的了面,也不過是一盤散沙罷了,有這個功夫,真不如好好考慮一下如何最大限度的保住家族的榮耀。
既然聖上要開辦學堂,總歸是需要老師的吧?雖然反抗不過還要盡量出力讓人心中憋悶,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這麽回復魯目等人的家主們心中不約而同都懷了些的心思,正所謂天地君親師,由他們教導出來的學生,將來未必就不能像現在這樣,為他們所用。
然而葉朔見他們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打的什麽算盤,當即就忍不住哼笑。
在現代的時候他就沒聽說過有幾個人能對自己老師用得上“忠心”二字的,親近倒是有可能,但忠誠……他們怕不是在做夢。
伴隨著一茬一茬的秧苗長,如果幾個世族不能一直保持競爭力的話,那麽被淘汰也只是早晚的事兒。
就算幾大世家再不甘願,也必須要承認,他們躺著都能吃功的日子即將一去不返了。
再一想到創辦學堂一事畢竟才剛剛開始,葉朔也的確缺人手缺老師,而既然他們都送上門來了,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這麽想著的葉朔又在其中加了一個條件——評級。
即便是老師也是分等級的,不然把有能力有本事的跟故意拖後的放在一起,豈不是對有能力的好老師不公平?
此言一出,原本還想著渾水魚,沒打算好好教學生的幾大家主恨的咬牙切齒。
想評級就得拿出績,想要出績就得用心教,如果他們家族影響范圍的學生素質不行,便就了他們的無能,而無能之人,又怎麽好意思添居其位?
就這麽與聖上隔空對了幾招之後,幾位家主徹底沒脾氣了,而一步退的結果就是步步退,轉眼十幾年過去,原本無比煊赫的世家逐漸末落,再也不了氣候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朝中也漸漸有了的影子,說起這個,定寧還有些恍惚,起初以為就算學堂招收學生,恐怕形也不容樂觀,但沒想到的是,子學確實不多,但比想象的要好太多了。
後來定寧才發現,原來是百姓們也知道了子做的事,最先的一批,也就是鄒烏等人就仿佛是道標一樣,有們站立在朝堂上,百姓們漸漸發現,原來兒培養的好了,並不輸於男兒,至於子將來嫁人一事,似乎也不是解決不了,沒見那位侯爺到現在已經生下兩個孩子了,至於孩子的生父……聽說是一個有些本事的小郎君,容貌好,人也聰明,就是聽說子骨不大好,一直不怎麽面,也不怎麽見人,前幾年的時候生了場病,一不留神便去了,惹得侯爺萬分悲痛,過了許久才漸漸走出來。
這些事並不是什麽,將門之中好多都是如此,這麽一看,似乎也不是什麽稀罕事了。
大不了就招婿,只要家中有一個有出息的,這個家就算是跟著翻了,他們所要付出的也不過是三年的學費罷了,三年而已,若是有天賦,能繼續深造不論男都是祖宗保佑,就算沒天賦,略識得幾個字不管是嫁人生子還是養活自己都要超出旁人太多,怎麽想都劃算,如此一來,學的子自然是在逐年增加。
果然,跟著上頭的貴人們走,貴人們做什麽他們就做什麽,總歸是沒錯的。
而這些落在定寧眼中,便是環環相扣,最終才慢慢形了如今的局面。
起初只是孩對父母天然的崇拜,如今的定寧卻越發佩服起了父皇的不急不徐跟遊刃有余,在眼中,父皇跟母后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別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要有父皇跟母后在,這世間便沒有誰可以威脅到們姊妹。
如此環境之下,定寧自然是做什麽都有底氣,可以盡嘗試未來可能會面臨的種種威脅而不用擔心自己真正遇到危險,嘗試的次數多了,很多事自然而然便學會了。
原本還因為外頭的冷言冷語而束手束腳的定寧公主,經過十幾年的磨練,如今早已大有不同,即便是宗室的老頑固們,如今也不敢直視其鋒芒,隻敢在背後嚼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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