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藥吃夠了，我沒事了……”瓷碗裡的糖豆還剩一小半，這位顧客已經心滿意足。他給完好評直接離開，從頭到尾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與趙如眉流過。

  第六位顧客一解決，趙如眉第一時間激活了‘仙祝福lv10’技能。幸運值臨時 10點，持續30分鍾，看著幸運值漲到18點，來到立牌前，查看小店數據。

  854298號別墅收藏品小店：

  上一位顧客已結算報酬：4g（招待報酬） 2g（額外報酬）

  已沉睡收藏品：64個

  一階收藏品：726個

  可升級收藏品：726個

  單個收藏品升級所需能量：300-600㎎

  小店累積營業額：70g（營業額大賽排位：188名）

  小店累積淨化點數：5000點，淨化強度：F （20000/30000），積分結算倍率獎勵：1.4倍。

  當前好評比：100%（可以吸引更多的顧客）

  [怎麽事啊烏管理員！？這數據居然是已經接待了六位顧客的？真的假的？明明第三位顧客接待完畢，營業額已經累計有52g了。又招待三位顧客，居然才漲18g，三位顧客18g啊！！]

  [5g 7g 6g，有一說一，這個數據在二階其實也屬於高收益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數據才是正常的，開局的那三位超高報酬顧客才是罕見況。]

  [不！！！我不接！]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高開低走？我的心好痛啊嗚嗚嗚……為什麽，為什麽一個經營副本也要看臉？！我恨！]

  [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讓顧客給個差評。你看這顧客馬上又要圍滿了，明明那麽多位顧客，為什麽，為什麽一個高收益都沒有！]

  連著三撥顧客沒有出現一個高收益，眼看全部升級的目標逐漸變得渺茫，這些觀眾一個個都在大呼心絞痛。如果開局是這三個普通收益顧客，之後才是高收益，他們都不至於這麽痛苦。

  [我這是被前三撥順風順水的高收益給迷了啊，我也覺得像這種5-8g的收益，才是正常水準。可惡，好不甘心，啊啊啊啊啊！我想要全部升級，全部升級啊嗚嗚嗚——]

  [主播有沒有增加運氣之類的道或者技能，我覺得這時候可以用用。]

  [確實啊，我覺得這顧客的刷新，應該跟運氣有點關聯的！關鍵是這兩撥要是不搶救一下，真的不行了。]

  “用了。”趙如眉見彈幕的觀眾們都在提議用幸運值道，看著黑霧汙染明顯有所上漲的新顧客，平和說：“幸運值臨時 10點，持續半小時。”

    這個技能的冷卻cd足有24小時，除了跳房子那一次，這是趙如眉第二次在副本裡使用。由於不常依賴這個，最開始的兩撥，確實沒想到用這個技能。

  但連著三撥收益不高，不管幸運值能不能生效，反正試一下都不虧。要是幸運值能影響顧客的收益高低，那接下來這個被用來開箱子的技能，倒也能在這個副本上崗就業。

  眼看著顧客從6位慢慢上漲至12位，這幸運值一高，顧客質量有了顯而易見的提升，雖然還沒達到壯漢的高怒火與小男孩的高汙染程度，但也屬於中上收益。

  經過前三撥的摧殘與拉低期值，此刻面對這些中上收益的顧客，上百萬觀眾都表示可以了，可以了。挑個人類顧客，只要好好開辟額外收益，達到14g應該不難。

  顧客達到15位時，烏管理員已經開始挑選，就在它選好兩位顧客讓趙如眉挑時，忽然又有一位材頎長，著白袍子，著腦袋的青年走了過來。

  “我途經貴地，見建築高大寬敞，便想在此念誦禪文。”青年即便正溢散著濃鬱黑霧，態度卻格外溫雅，他遞出字牌道：“如店主願意，還請收下我的字牌。”

  [！！！來了來了！高收益顧客！看看怒火，快看看怒火值啊！]

  [我的天哪，終於來了！]

  [此刻我的心，就像十連保底，但又比十連保底還要更快樂一點！因為遊戲可以氪金改命，這個不行！加油啊啊啊啊！我可不可以期待一個雙高！]

  [這烏在幹嘛？！]

  面對這最後出現的高汙染顧客，所有觀眾都興了。汙染程度他們可以看見，唯獨怒火值需要烏管理員評估，但這烏管理員居然……把自己埋進寶石堆裡了？！

  觀眾：？？？

  趙如眉的視線從這位禪師顧客的耳郭收回，走近寶石堆，手把在烏上的寶石拉開問：“他也是商業街的常客？”

  “嘎，沒錯……他是超級常客。”

  19號烏管理員的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痛苦，它展開翅膀把腦袋埋進裡面，非常自閉：“如果你想接待他，需要做好閉店的準備。我不建議你接待，因為迄今為止已經有超過100 店鋪因為他而提前閉店。”

  “他是高怒火？”趙如眉並沒有被搖問。

  “算是吧，他現在怒火不高，但也有高的一面。”烏管理員歎氣說。

  趙如眉視線又落到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禪師上，主走近，在兩人僅有半米距離時，看著他清澈溫和並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眼眸，平和問：“禪師隻念誦禪文嗎？小店有不店員，它們有點害怕暴力的顧客。”

  “還有其他店員嗎？！”這位禪師臉上頓時浮現極大興趣，當即保證說：“請放心，我只是想要找一空曠地方念誦禪文，絕不會打打殺殺，更不會傷害貴店願意聽我念誦禪文的店員們。”

  觀眾：“……”

  [啊，這話，真耳啊。我們第一位顧客，好像也說自己只是有點不高興來著，結果那群炸彈小人差點把整個別墅都給拆了。還有啊，裁也說只是想要製幾件服，誰能想到是從孵蜘蛛開始的啊！]

  [他要是不打打殺殺，我倒是很想知道其他主播是怎麽被他給弄得閉店的。那可是100 店鋪啊，得強到什麽程度，才能擊退那麽多的主播！]

  [真想要主播閉店，也不需要打打殺殺啊。像裁的蜘蛛，只要被黏住並封住呼吸，這副本不退也得退啊。]

  [商業街顧客說的話要是靠得住，豬都能上樹啊。]

  趙如眉的目落在禪師臉上，像是在觀察他這番話可不可行。側了側，即便如此，依舊看不見這位顧客的後腦杓，只能看見他的側臉跟耳朵，仿佛他是平面人一般。

  “請稍等，我需要跟店員們通一下。”面對這雙高顧客，趙如眉不打算放棄。果斷回到別墅裡，詢問這些收藏品：“你們之間，誰的神攻擊抗較高？”

  在觀眾還在猜測禪師的攻擊手段時，趙如眉已經開始跟收藏品進行商量。有些顧客的攻擊手段是能夠看出來的，像之前的壯漢，河蚌，還有那位穿病號服的顧客。

  他們的攻擊與發泄方式，都與其份和攜帶品息息相關。

  這位禪師再三保證自己隻念誦禪文，如果他有攻擊手段，那麽禪文的問題很大。禪文由念誦出來，是理攻擊的可能很低，而神攻擊概率極高。

  收藏品們對神與意識上的攻擊很是陌生，但它們行效率很強。一傳十，十傳百，短短五分鍾裡，很快就問出了結果。

  “畫廊裡的畫作應對神攻擊很在行。”稻草人篤篤篤地跳下來說：“我也還可以，另外一些擅長魔法的收藏品們抗也不低。”

  “好。”

  趙如眉應了聲，又折返來到別墅門口，通過立牌花費24g能量，把沉睡的64個收藏品全部升級。升級後的收藏品憑空出現在一樓客廳，在的招呼下，它們都被安排去了畫廊。

  如果這位禪師顧客的攻擊手段是通過念誦禪文、且還是范圍攻擊，那麽別墅的收藏品有可能會大批大批陷沉睡，但只要收藏品還剩一位，趙如眉這個小店都能開下去。

  當前要做的，就是做好最壞準備。讓升級後屬得到提升的收藏品與畫廊的畫作堆在一塊，布置對神攻擊有削弱效果的符陣，盡可能多保存一些收藏品，避免被抄家。

  隨著升級後的收藏品抵達畫廊，趙如眉撕下五張魔法紙布下通過能量減免神攻擊的符陣。

  “剩下的收藏品裡，狀態不好的都去一樓，狀態完好的就繼續留在二樓，盡量待在房間裡。”趙如眉對剩下這批近500 的收藏品安排道。

  前面三位顧客消耗了一批收藏品的能量，對於趙如眉的安排，它們也不問。下樓的下樓，回房間的回房間。短短幾分鍾裡，已經分配完畢。

  三個閉的房門趙如眉也布置了小型符陣，這禪師還沒迎進來，魔法紙已經消耗11張。

  趙如眉從旋轉樓梯回到一樓客廳，此刻客廳裡聚集的收藏品在100 數量左右，一些比較萬金油的如蜂巢、小烏、巫師之類的收藏品，則都待在畫廊裡。

  做完這一切，趙如眉自己預留10張魔法紙，才踏下別墅臺階。又打量了神清明的禪師兩眼，方才手接過他手裡的字牌。

  街道驟然一暗，禪師雙手合十朝趙如眉彎腰行了一禮。

  也正是這個舉，讓趙如眉與觀眾看見了他後腦杓的景象，這是一張正不斷溢散黑霧汙染，漆黑閉著眼眸著幾分邪的臉。隨著禪師抬頭，他白皙面容仍舊是那抹人畜無害的笑。

  但這淡笑在得知他後腦杓還背著一張臉後，落在上百萬的觀眾眼裡，怎麽看怎麽滲人。

  [……好邪乎啊。]

  [他念誦的該不會是邪典吧？]

  [有可能啊！]

  [我倒覺得這禪師顧客，說不定有兩個記憶不相容的人格。這黑臉就是他沉睡的惡人格，善人格自然不會主攻擊人，但惡人格就說不定了。烏管理員不是也說了嗎？他現在不生氣，之後會生氣，指的大概率是這個惡人格。]

  [這迎都迎進來了，只能著頭皮理了啊，我特喵的好慌。]

  [老婆覺得禪師的攻擊手段大概率是神層面的，二階主播的神強度普遍不高，如果真是這方面，那被他強行閉店的100 主播，倒是說得通了。]

  [……越看他後腦杓，越掉san。]

  在觀眾討論期間，這位禪師已經踏別墅客廳。見到客廳裡圍坐的收藏品，他神和下來：“原來是一群小朋友，希我的禪文能對你們有所幫助。”

  禪師主在客廳中間盤膝而坐，凡是見到他後腦杓景象的收藏品們，全部都被嚇得來到了他的正面。但這些收藏品很懂禮貌，哪怕被嚇得不輕，也沒當著他的面議論。

  趙如眉站在禪師側，正好能看見他的兩張臉。

  一前一後，一白一黑，一睜一閉。

  “薩吶阿嘛唔……”

  這禪師一開口，聲線發出的禪文聲極韻味，完全沒有毫邪與不適。

  警戒心拉滿的觀眾聽了大約三分鍾，紛紛敗下陣來：[我去……這善人格有點東西啊，這禪文居然還解，我聽著都覺神放松了。]

  [我也，接下來就看他的惡人格做什麽妖了。]

  [這惡人格一時半會醒不來吧？哎，這禪文聽著真的很舒服啊。]

  [小心蛋糕陷阱啊！]

  [我賭10大蟲串，善人格跟惡人格肯定會調換！到時候這好聽的梵音，說不準就變索命繩了。]

  [ 1！]

  在觀眾被禪師善人格念誦的禪文所征服時，別墅裡的收藏品們也都放松了警惕，一個個開始呈現出平日裡最為放松的姿態。

  趙如眉依舊站得筆直，借助強韌意識摒棄這種意圖鑽進腦子裡的禪文，同時趁這個機會激活‘淨化領域lv10’技能，出一張魔法紙配合靈能開始清理禪師上的重度黑霧汙染。

  在黑霧清理期間，禪師後腦杓的邪黑臉表有所，似乎想要睜開眸子，但卻一直未能如願。而念誦禪文的禪師神專注，毫不這清理影響。

  淨化領域裡的淨化能量全部消耗一空，趙如眉發現禪師的黑臉仍有一汙染沒有徹底拔除。

  拿出希冀弓，了兩箭，得到淨化點數 4的反饋。這汙染源頭仿佛被禪師的黑臉在腦袋裡面，或許只有等黑臉與白臉置換，才能徹底顯。

  趙如眉沉下心神，集中注意力，盡量擯棄這禪文念誦。

  這場念誦持續了將近十五分鍾，觀眾已經聽得如癡如醉連彈幕都不發了。在禪師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他眼眸早已悄然閉上，而後腦杓的黑臉睜開了一雙連眼白都是黑的眸子。

  禪師這兩張臉置換得極快。

  同樣的禪文，由汙染大肆溢散的黑臉一念出來，瞬間變了味。

  漆黑、詭譎、冷、不適……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當這黑臉的梵音與白臉梵音一撞，瞬間在趙如眉的腦海裡炸開了鍋，已經盡量讓自己不去聽這梵音。可哪怕只是些微記憶，還是引發了神炸。

  這炸覺就跟一柄看不見的大錘狠狠砸在自己上，除了痛還是痛。趙如眉起碼意識還清醒，這離得近的收藏品可就慘了。黑臉禪文念誦還沒十秒，它們已經從原地消失。

  印記……

  趙如眉見多識廣，瞬間明悟了這禪師的攻擊手段，這比普通的神攻擊還要更為棘手。黑臉引了白臉的梵音印記，等置換白臉，會不會又再度引黑臉的印記？

  如果是普通的通過聲音造神攻擊，趙如眉尚且還可以設置符陣抵擋減免這種傷害，但這禪師采用的是黑白兩張臉引印記法。這種印記它不需要經過玩家同意，只要念誦出來就會附著在玩家腦海裡，本擋不住。

  而只要印下印記，在神層面引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裁顧客的蜘蛛如果上摧毀能力強的，尚且還可以通過消耗顧客力從而達到宣泄目的。

  但禪師這種間隔15分鍾換一次臉的印記引法，對於神本就不強，還沒有神層面的防手段的玩家來說，簡直就像大人跟小孩打架，小孩子被著打。

  同樣被黑臉的索命梵音驚醒的觀眾正痛苦面，趙如眉在明白禪師的攻擊手段時，已經出一張魔法紙。冷靜繪製完符跡，將其折疊遞到邊。

  伴隨著深呼吸，趙如眉丹田下沉，微微張發出了神似鯨魚的幽邃低聲。在符跡配合下，這不能高到清脆也不能低得聽不見，還需飽含力量的的低瞬間覆蓋了別墅一樓。

  甚至於還過了黑臉的禪文念誦聲。

  蘊含著靈能，又在符跡加持下長達近60s的鯨聲低，反過來干擾了黑臉的禪文念誦。黑臉的念誦一中斷，白臉瞬間睜開眸子，與黑臉置換，奪取了的掌控權。

  白臉禪師注意到客廳裡原本坐落的收藏品們已不見蹤影，他不由黯然低笑：“我的禪文，果然不喜。”

  “怎麽會。”

  趙如眉一直關注著禪師，在他變幻兩張臉時，已經停下低。聽到禪師的話，來到他的面前盤坐在地，“那些孩子你的禪文影響，全都睡著了。”

  “我剛才把它們送回了房間裡。”趙如眉目落在又溢散出些許黑霧汙染的禪師上，臉上浮現輕笑說：“我對你的禪文很興趣，我會做你的聽眾，直到你念誦盡興為止。”

  “……謝謝。”

  或許是以前這樣說的店主太多，禪師權當做是安，禮貌道了聲謝，“您願意為我提供場地，已讓我倍喜悅，您不必勉強自己。”

  “我不勉強，你盡管念誦。”

  趙如眉臉上笑意未減，語氣輕松說：“如果不能讓你盡興，那將是本店的失職。”

  “您真是一位稱職敬業的好店主。”禪師由衷歎說：“您的店員跟隨您，一定過得非常幸福。”

  “還好，我的店員對你念誦的禪文讚不絕口啊。請求我一定，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招待你。”趙如眉認真又正經說：“請你繼續念誦吧。”

  在倍寵若驚與激中，禪師覺得自己無以為報，唯有繼續念誦才能回報欣賞的樣子。

  [笑死我了——我說老婆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客氣，我敢打賭，老婆此刻心絕對在想：你特喵的，薅了我這麽多收藏品還想跑？！服務質量必須拉滿！沒有人能失地走出我的小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跑可以，先給錢！]

  [不過這波好慘啊，一樓的收藏品已經全軍覆沒了。二樓也損失了一部分，不能再讓他的黑臉念出第二波了，不然二樓估計也要遭。]

  (本章完)